二十進制?海桑心想,怎麼聽起來有點像計算機用的?“那你剛才幹嘛不直接教我?”
“我想讓你先思考再寫出來,即使錯了,更正之後記憶會更深刻。”
海桑看着他認真的眼睛,覺得他還挺聰明的,不會死闆地教,她還以為這麼貧瘠的古代不會有太多聰明的人呢。
夜幕降臨,伊紮走到火星(金字塔)神殿下,這個階梯成70度角的陡峭金字塔。火把上的火閃動、跳躍着,伊紮擡頭仰望了一下塔頂的神廟,對站在塔腳值班的守衛問道:“最近還是沒有一絲動靜嗎?”
“沒有,大祭司。現在巴卡布在上面值守,沒見他傳來信息。”
“叫他。”
“是。”守衛答應完,對着塔頂上的神殿吹了兩次陶哨。
巴卡布聞聲從神殿出來。
伊紮問:“最近可有動靜?”
“沒有,大祭司。”巴卡布朝金字塔腳下喊話道,“有我會通知您的。”
火星神殿裡供奉的水晶頭骨去年在埃克失蹤的那段時間亮過一次,除此之外再沒亮過,活了四十幾年,伊紮也隻見過那一次,也從來沒有聽誰說見過水晶頭骨發亮。那天好像一柱光從天空注入神殿中供奉的水晶頭骨,又好似水晶頭骨的光亮直射上天。所以從那次之後伊紮就派人守着水晶頭骨,如果發現再亮立即通知他。
伊紮的背影在夜色中漸行漸遠……
天邊的啟明星漸漸升起……
吃過早飯,埃克對海桑說道:“走,帶你去個地方。”
海桑跟随埃克來到西北方位庭院的一間廳室,這裡擺放着五張織機和許多搓好的成捆的線,一面牆堆放着幾框棉花,另一面牆放置着數個陶罐、陶缸,這裝的興許是染料。
三個織工見到兩人到來,放下手中的活,齊齊起立雙手抱胸、身體微傾低頭朝埃克行禮:“陛下。”
普通的奴仆都是穿着樸素的灰裙,而這三個織工則是穿着米色有花紋圖案的衣裙,想必地位要比奴仆高些。
“嗯。”埃克點頭,“這是我的貴客,海桑。”
三人點頭示意:“海小姐好。”
“你們好。”
埃克轉頭對海桑說,“你想做什麼樣的衣服,跟她們說,他們會幫你設計并制衣。”
頭發自然卷的女子上前熱情地和海桑介紹,“海小姐,我是卷頭,你想做什麼樣式的衣服、想要什麼圖案的花紋都可以和我說,我會幫你設計得很好看的。”三十幾歲的女子一笑眼角的細紋更明顯了,“噢,這邊有圖冊。”卷頭說着就過去拿起一份折頁式的圖冊,“這上面是以往我們設計的各種花紋、圖形。”
海桑打開圖冊,豔麗的設計圖案,風格迥異的方格圖案、圓形圖案、花色條紋以及各種栩栩如生的動物圖案,保持了傳統的瑪雅藝術風格,令人眼花缭亂。
海桑轉頭征詢埃克:“上次你剛給我拿了幾件,就先不做了吧?”
“那幾件太素了,重做幾件。”埃克不是商量的語氣。
其實海桑就喜歡淡色系的,但不好再推脫,于是問:“能做哪些款式呢?”
“海小姐請看,這幾個款式都是時下貴族小姐們最喜歡的樣式。”卷頭翻着圖冊。
海桑看了一下,連衣裙有長短袖、無袖的,甚至還有抹胸連衣裙,長袖還有寬袖和窄袖;兩件套的款式就更多,有些裙擺還帶流蘇挺好看的,裙子有短裙、中裙、長裙。海桑懶得選了,随便點了兩三件:“就這幾個吧。”
“那花紋和圖案呢?”
海桑看着那些幾何形、植物、花卉、蛇鳥等圖形有些目眩,随便點了幾個簡單的花紋。
“好的,我給你量下尺寸。”卷頭拿着繩子,他們量長度都是用繩子量了然後裁斷。
海桑張開手臂給她量。
卷頭拿着幾截裁下來的繩子标注好臂長、身長、腰圍等,“兩個月給您趕制好。”20天為一個月。
埃克開口:“再調兩個人過來,一個半月做好。”
卷頭愣了一下,每人做一件兩個月已經是最快的速度,畢竟要染色,花式又繁瑣,但也不得不從命:“是,陛下。”
“不着急。”海桑圓場,“我可以看看那個織機嗎?”
埃克:“随便看。”
海桑走到一個織機旁,織到一半的布中間夾着一根細木棍,這就是他們織布的木梭子吧。
埃克走到她旁邊,“你會織布嗎?”
“不會。”
“我們這裡的女孩子10來歲就要開始學織布了。”耳畔傳來埃克的聲音。
海桑撇撇嘴,他是在說自己不夠女生嗎?
克拉瑪特宮的賓客廳内,尤克努姆國王坐着看着女兒走來走去。
“父王,我們都來好幾天了,穆塔國王什麼時候才會提出娶我?”伊絲已經有些急躁了。
尤克努姆國王猶豫了一下,“等下我去找他吧。”這種事情本應該男方提出,他也不能暗示得過于明顯,難道是他的女兒不夠漂亮到讓他心動嗎?
“可是這種事情怎麼好讓我們這邊提出呢?”伊絲害羞地跺了跺腳。
“大概是我之前暗示得不夠明顯,我再找他聊聊,探探他的口氣。”尤克努姆對一旁的侍衛說,“公豬(Ak阿克,公豬之意),你去傳話給穆塔的國王,就說我有事相商,請他過來一叙。”
“是。”侍衛應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