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說沒再見到過客人,但是如果可以就這樣一直待到遊戲結束,他也很願意。
總覺得也是個好結局,疼痛感忍一忍就過去了,等到遊戲結束拿到了報酬,一切又都好起來了。
路伽終于再次說服了自己,邏輯自圓其說。
今天試的藥劑雖然還是有些疼,但是比起前天那支已經算很可以接受的了。
路伽從床上爬起來,準備拿出昨天晚上烤制好放進冰箱的甜點蛋糕。
不用比賽和訓練以後,他很喜歡嘗試做些不同的吃的,而且失敗的概率很小,像是技能都點在了這方面上。
“路伽!”
剛打開冰箱的手頓住,路伽回頭,喬利已經打開了門,朝着他的方向走,動作像是要去牽住他。
“喬利?怎麼了?”
路伽合上冰箱門,喬利一把抓住他就往外快步走。
“大人要見你,快走!”
“見…我?”
路伽隻覺得被這句話砸的有些懵,心髒跳動的速度都快了起來。
客人…客人要見他?做什麼?是要替換掉他,還是……?
“喬利,你知道……”
“快走!”
喬利從來不這樣匆忙,路伽被他拉着,都被快跑起來了,心底的疑惑越來越濃。
“路伽,一會兒下去見到德洛修大人,無論是什麼事你都先應承下來,知道嗎?”
一個像是電梯一樣的艙室門口,喬利剛停下來,還有些呼吸不順,就立刻囑咐他,随後把他推進去,關上了艙門。
“什……喬利!”
一切都太快了,路伽根本反應不過來,等腦子捋完喬利的話語,再擡頭,眼前隻有一片漆黑。
身體能感受到這個艙室在什麼東西中穿梭,但是速度太快,而且他能看到的地方都是黑色,隻有艙室内部是白的,好像一顆黑夜中極速前進的流星。
腦袋暈暈乎乎的,但是某種不詳的預感随着時間流逝一點點清晰起來。
路伽吞咽了一下。
……什麼?是什麼?
客人可能要他答應的事情,是什麼?很嚴重嗎?為什麼要他來?
大腦一陣鈍痛,路伽剛捂住腦袋,艙室就停了下來。
艙門打開,外面是一條狹窄的走廊,讓路伽想起他被送走那天走過的路。
走廊一如既往的很長,面前依舊是點點白光。
路伽躊躇了一瞬,還是往前繼續走。
他知道的,眼前的光亮從來都不代表希望,隻是他經曆的每一個地獄,而他别無選擇。
身後狹窄的門關上了,他像隻剛鑽出來的老鼠,眯着眼适應了一下光亮,發現眼前是一個寬敞的,地上鋪有柔軟地毯的新走廊。
他的斜前方,右手邊有一扇門,也隻有那一扇門。
路伽走過去,推開門,入眼的是一面寬大的透明玻璃窗,而德洛修正坐在距離窗前不遠的地方。
玻璃窗裡,是一個個白色的艙室,和他來時那種交通工具不一樣,路伽看着它們,總有種不太好的預感。
“客人,您找我?”
路伽輕聲打破了沉默。
德洛修微微側頭看他,沒有任何一絲遲疑。
“你去受罰。”
……
路伽甚至反應了一會兒,才明白過來這是什麼意思。
遊戲失敗會有懲罰,懲罰輕重不一,有的挺不過來的參賽者會喪命,有的傷得重,主理人又不出積分醫治的,也活不了多久。
因為再出色的參賽者也總有失手的時候,所以有的主理人出于各種理由,為了保下某個參賽者,會讓甄候室的候選者代為受罰。
在路伽參加過的那些遊戲裡,他受罰的占了大多數,不過那些懲罰并不重,雖然疼,也會留下傷疤,但對那時的他來說,好過藥劑成瘾卻得不到解藥的痛苦。
……所以,客人的參賽者面臨受罰,但是需要他來頂替。
僵硬地笑容挂在臉上,路伽聽見自己說:“是,客人。”
“懲罰不重,但他的傷,撐不住。”
德洛修在向一個随時可以抛棄的,無用的參賽者解釋替罰的原委。
“候選者,替罰,需要抽簽。”
路伽明白了,不是被選擇,而是他就是那個被抽中的人,他注定要為重傷的布特萊替罰。
唯一慶幸的是,他是被抽中的,而不是被選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