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到底在怕什麼？”謝明淵轉向她，眸中忽明忽暗，“陛下躲成如今這個樣子，臣早已心知肚明。對于陛下來說，臣難道是必須推開的洪水猛獸嗎？以至于此人隻要在陛下眼前放着，陛下就隻剩心煩？”

如今兩人之間岌岌可危的狀态，是謝明淵憑一己之私強行維系而來。

若是他稍有放棄之意，姬盈必定跑得比誰都遠。

“不是……”姬盈眼中閃爍。

“是也不是，不是也是，”謝明淵涼涼地笑一聲，“君為臣綱，陛下所下聖旨，臣豈敢不聽。”

“你不聽得還少嗎！以前，你……”姬盈脫口而出。

謝明淵側過臉看她，挑了挑眉：“失憶？”

“……不是，”姬盈艱難地改口，“我是說，你以後不準……不準再隻身涉險了。”

姬盈渾身顫抖一下，兀自将手臂抱緊。

她像是失去全身力氣，也不再辯解，更不再嘗試下什麼“聖旨”給謝明淵。

“總之，科舉必須要考，”姬盈抱着自己，輕而又輕地道，“皇夫……不能給你當。”

這條回宮的路怎麼這麼長？

早知道，她就不出宮了。

好想回家……啊。

姬盈将自己埋在臂彎裡，渾身抗拒地朝着車外的方向，再也不肯吐一個字。

堂堂女帝陛下，在自己的車駕中倒像沒有容身之處一樣，委委屈屈地縮在角落裡。

謝明淵簡直要被姬盈的樣子氣笑。

他閉了閉眼，終究放棄與女帝陛下辯短長。

“盈盈。”他道。

姬盈動了動，沒答。

“盈盈，煙花。”

姬盈轉過頭來：“哪裡？”

謝明淵一把拉過她的脖頸，徑直親了上去。

“唔！”

姬盈瞪大眼睛，半晌傻在原地，渾身僵硬地靠在車廂上。她的愣神恰好給了謝明淵深入的時機，趁着姬盈腦中空白的刹那，謝明淵順勢将舌伸進去。

“唔！”

姬盈終于反應過來目前的狀況——

啊？？？

哎？？？

她扭着身子掙紮好一會，可謝明淵困住她的力道十分驚人，竟然絲毫掙脫不動！

“不……等……”破碎的字句從姬盈口中逸出。

謝明淵咬了她一下，輕聲道：“不等。”

濕潤的水聲在車廂中響起。空氣變得越來越黏膩，親吻也越來越纏綿。

姬盈開始還記得反抗兩下，時間一久，便目光迷離，兩隻手臂不自覺地搭在謝明淵的肩膀上，方便謝明淵親得更深入些。

謝明淵見此，眸光更暗，将姬盈緊緊擁在懷裡，唇上力道越來越重，氣息也紊亂起來。

唇齒相貼，柔軟相合，好似兩片天生該合二為一般。月色中，交換的津液不時閃一下光，車廂内間或響起壓抑的氣喘。

“唔……”

不知吻了多久，兩人額上皆是汗珠。

謝明淵這才不舍地放開姬盈，喘口氣笑道：“盈盈，回神。”

姬盈迷茫地眨一下眼睛，忽地雙眼睜大。

“等……不是……呃……”

她像是才發覺自己剛剛過于微弱的反抗和過度的配合，臉色刹那燒得火紅。

“你……我……”姬盈磕磕絆絆地伸手摸一下嘴唇，唇上濕潤驚得她一激靈，“等，我們怎麼……”

謝明淵将臉伸過去，快速地親在她唇上，甚至又伸舌入内舔了一下。

姬盈呼吸一窒。

做完這一連串動作，謝明淵才赧然地低着眼睛道：“就像這樣。”

姬盈捂臉——為什麼還有動作示範啊！！！

謝明淵擡眼看着她，眼中滿是露骨的渴望。

他舔一舔嘴唇，眼睫閃爍幾下，眼神一直倔強地看着她，目不轉睛。

姬盈望着謝明淵深暗的、藏着火焰的眼神，一時怔愣無言。

“我不可能放棄你，”謝明淵嗓音低啞地開口，語中滿是無處釋放的占有欲，“盈盈，我不可能放棄你。”

姬盈剛一開口，竟語調發抖：“可、可是……”

“沒有可是。”謝明淵靠近她。

微熱的氣息撲在姬盈臉上，姬盈不得不仰起頭看他。

那張秀挺的面容近在眼前，眼眸中的亮色璀璨如繁星。

姬盈看着他，胸中心跳如擂鼓，不知為何有種想要流淚的沖動。

“科舉，我會考。”

謝明淵痛苦地皺一下眉，轉瞬又睜開眼睛，朝她露出一個慘淡的笑容來。

“無論發生什麼，盈盈，我都不會放棄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