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天面對攝影機會不會也會不開心……
越想越遠了,閉上眼睛就是上一世拍完戲跑到我出租屋滿身疲憊的許澤韶。
他都那麼累了還要排隊給我買爆火的飯……
他說的喜歡的人……說的是我麼?
心裡揪的難受,原來許澤韶那個時候就在喜歡我了,他心疼我住狹小的出租屋,心疼我的拮據我的窘迫。
可我那時候竟然一點也不懂。
好不容易給他一個吻,還偏偏要多嘴是在羞辱他。
那時候在那座陌生的城市裡,許澤韶除了我之外,他舉目無親,去做演員或許也是被逼無奈之舉。
我不管他想不想,隻知道做演員後他會過得比我好。
眼尾滑下一滴淚,但我很快被我用指腹抹去,我抓着許澤韶的胳膊輕聲對他說:“那我們就不做演員。”
“好。”
許澤韶以為我是要睡了,便調整了一個姿勢,緩慢把我身體移動到一個比較舒服的姿勢,手緩緩搭在我肩膀上,輕輕順着我。
不料中途我便睜開眼睛,我躺在他的膝蓋上,腿在一邊放着,車是那種老舊款式的面包車,空間夠大,所以并不難受。
我偷偷去瞄前面的徐二,不料徐二早閉眼側躺着睡了,還有隐隐約約的呼噜聲,張老師目視前方一絲不苟地開車。
于是我大着膽子伸出胳膊去勾許澤韶的腦袋,他很順從,任由我動作,于是把他拉到能夠得着我唇的位置我主動上傾吻了許澤韶。
“哥,我其實很愛很愛你。”
“我知道。”
“我不僅要你知道,我還要你永遠永遠記住,因為我會愛你很久很久,就算世界到了末日,我的愛也不會停止。”
我很少說情話,我也不知道感覺上來我會表現得這麼矯情,如果放平時打死我也不會說的。
許澤韶一整張臉都舒展開了,像是中獎中了幾百萬那般,低下頭又要親我,我伸手推開他的臉,讓他晚上親。
他點點頭說都聽我的。
“小甯,老公,我都聽你的。”
“你給我閉嘴呀!”
我徉徜裝着要去扇他亂說話的嘴,他卻抓着我的手腕親吻我的手指。
我惱羞成怒,紅臉怒罵他死變态。
*
幾乎将近九點才到市裡的國際高中,徐二與張老師下車就忙着去開會辦理什麼手續了,有專門的人給我和許澤韶帶路。
是個很年輕的女老師,留着長發,聲音很甜美,長的很漂亮。
她對我們說來到這裡有什麼問題或者不适應盡管給她說,她是我們的引導人,會盡快幫助我們适應這裡的環境。
她姓劉,我和我哥就叫她劉姐姐。
校園裡燈火通明的,完全沒有晚上的樣子,畢竟是市區,跟一到晚上伸手不見五指的小縣城比起來自然是不一樣的。
操場特别大,地上也沒多少積雪,很幹淨,有許多穿着高定校服的同學在操場上打羽毛球,跑步或者是其他體育活動。
“那些都是寄宿生,離家遠嘛,晚上睡不着,學習壓力也挺大,運動運動放放松,你們很快就能成為他們的一員啦。”
劉姐姐跟我們解釋着。
說着,我們快到宿舍樓,在操場與宿舍樓之間有幾個可以用來納涼或者是進行課外作業活動的小涼亭,那片有顆特别大的許願樹。
許願樹枝幹上挂滿了紅色布條,在縫隙間堆積起來白雪的襯托下更加神聖。見我朝那個方向看,劉姐姐笑着問我要不要去許個願望。
我當然很樂意,點頭道好。
到那棵樹下,劉姐姐給我們一人拿了一根布條還有筆,許澤韶趴在旁邊的小桌子上開始寫,他筆鋒淩厲灑脫,我也趴在桌子上寫,剛寫幾個字許澤韶就寫完了。
我去看他卻把布條藏起來,自己先一步跑去挂樹上,我暗罵他一聲,歪歪扭扭的字體落下也去挂樹上。
但他字體實在太好辨認我很快就看到他寫了什麼。
在那一片高考上岸,高考加油的紅色布條裡,隻有許澤韶的不同,潇灑的字體中寄托着微小神聖的希冀。
我看到他寫了——
“望小甯長命百歲,百毒不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