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迹,你要是喜歡,我可以馬上去紋。”
我被他壓着,這種感覺很奇怪,好像在之前發生過一般,我和那個人好似什麼都做過了……是誰?那個人是誰?是小吳嗎?
腦袋好痛……
跟有千萬根細長的銀針穿過大腦皮層,一下子把它穿破刺透那般,好痛——
“哥……我頭好痛……”
眼前漸漸模糊,看着小吳我說了最後一句話,下一秒暈了過去。
*
那個我看不清臉的人又出現在我的夢裡,他在哭,抱着一堆東西在哭,他伸着手一次次朝我觸碰,可一次次穿過我的身體。
我站着,他坐着。
他仰頭看着我,臉上滿是淚痕,嘴裡一直喊着我的名字,不是林迹,是别的什麼,可是我聽不清,一句也聽不清。
看着他哭我很難受,想要把他拉起來安慰他不要哭,可我就像冷漠的神,不受控制的垂着眼睛睥睨着他的一舉一動。
我聽到我的聲音。
“我的痛苦都是你帶來的,你活該。”
冷嘲熱諷一聲,轉身離開,他仍舊在哭,我不理解他為什麼哭,隻知道心很痛,比死掉還難受。
*
“林迹,你太累了,比賽太多了,我去跟梁哥說說,讓他給你減幾次比賽……”
小吳坐在床邊給我喂粥,我不适應,從他手裡拿過白瓷碗,自己喝,他無所适從的從果籃裡拿出一個蘋果要給我削皮。
“不用了,多打幾次比賽我也能多攢點錢。”
“林迹……我覺得你很不值得,你現在打一場比賽帶來的收益是上百萬,而你自己獲得的連百分之一都沒有,他們這是對你的壓迫,對你的剝削……”
他聲音很小,雖然他也是梁文濤的人,但我知道經過這麼長時間和我相處下來,小吳更加偏向我,他好多事都隻為我着想,甚至很願意為了我去背叛梁文濤。
我幾口喝完粥,告訴他說沒事。
“等我再打幾場,打到今年秋天,我就要偷偷逃跑了。”
“你……”
他驚訝一聲,而後放低聲音,垂着眼睛小聲問我:
“你要去哪裡?”
“去哪裡都好,我就是不想待在地下拳場打拳了,從我有記憶開始我跟着梁文濤打了近四年拳擊了。雖然說之前的事情我都忘光了,但我總是隐隐約約的覺得我并不喜歡拳擊運動,我的夢想也不應該是一名優秀的拳擊手,我想做點别的什麼。”
我擡眼,看着對我無比忠誠的小吳認真訴說着我的未來規劃:“我想到一個新的城市,從事新的職業,我想成為一個全新的我。”
“我不欠梁文濤什麼了,打到今年秋天,我為梁文濤帶來的收益差不多上億了,而我應該也攢夠了逃跑的錢。”
“我要去過屬于我自己的生活。”
小吳削蘋果的手一頓,抖着睫毛問我:
“那……林迹,你能不能帶我走?你去哪裡我就去哪裡,我跟着你……我不搗亂,也不拖後腿。”
“你如果也想離開的話,可以跟着我一塊走。”
小吳是個好人,他想走當然也是好的,如果真的到了我逃跑的那一天,梁文濤找不到我肯定是要拿小吳問罪的。
他點點頭笑着說好。
他把削好的蘋果放在旁邊的盤子裡一下子撲上來摟着我的脖子親親我的臉頰說我真好。
“林迹,我真的超級超級喜歡你,我覺得你是一個超級有理想的人,你做什麼決定都是最棒最棒的!。”
他頭發埋在我的頸窩裡弄得我有些癢,我垂眼看他,剛好他仰頭對上我的視線,撞上他的眼睛,猛然間發現他左眼睑下側上次被我稀裡糊塗點過的地方出現了兩顆黑色的小圓痣。
那種奇怪的感覺又上來了,我低聲問他:“為什麼要聽我的胡話,弄這些有的沒的東西。”
“我想讓你喜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