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譚譚箐譚經理,給我們兜個底,她是不是頂樓那位的親戚?】
【别問,問就是十之八九背景挺硬。又是特助親自帶入職,又是人事部經理送合同上門,又是漲工資的。啧,還真人比人氣死人呢】
【@譚譚箐知道公司薪資是互相保密的,但我還是想問,到底漲到多少了?】
【知道不該問還問,找死/引用:@譚譚箐知道公司薪資是互相保密的,但我還是想問,到底漲到多少了?】
【知道有人酸了,但我不說是誰】
【樓上少幸災樂禍,就你清高……】
……
譚箐在職場混迹了十幾年,什麼該說什麼不該說地道理還是懂的,自然也不會跟着一群小年輕胡鬧。而且最為關鍵的一點是,她也确确實實不清楚許之漾的真實底細。
上午,周特助隻是把人帶到,什麼也沒說就離開了。而這會兒的合同,雖然也有周特助交代的原因,但更直接的隻是她有些犯困,想順道下樓買杯咖啡罷了。
但她知道,“順道下樓買咖啡”這樣的理由在這群小姑娘眼裡隻會被當成敷衍搪塞的說辭,而不會成為一個終結上班摸魚的談資和八卦的真相。
至于真相如何,不關乎己身,其實并不重要。
她經曆過藏不住話的年紀,也吃過話不過腦的虧。所以很多時候,譚箐和她們聊天并非毫無保留,更不會像剛入行那會兒,像個愣頭青似得一來勁就把底全交代了。
【不清楚的事我可不敢随便亂揣測/微笑】
【薪資你們又是從哪聽來的閑話,現在才簽合同,隻是上午的合同内容有些問題需要修改。】
譚箐這兩句話意思足夠明顯,又覺得語氣多少有些嚴肅,于是又委婉地在群裡開了個玩笑:【好了,專心上你們的班,再摸魚小心我去找你們領導告狀!】
此話一出,底下頓時發了一連串求饒的表情。
譚箐這才收起手機,從許之漾手裡接過簽署好的合同:“那沒什麼問題,我就先走了。你這邊後續要是有問題,可以找你的領導或者同事,也可以直接來找我。”
許之漾禮貌應承,兩人便随即各顧各的事情。
入職第一天的工作,無非就是熟悉公司業務和規章制度的培訓。繁瑣、無趣,卻又不可避免。
然而,許之漾怎麼也沒料到,作為傅氏集團總裁秘書助理的第二天,她的工作會從繁瑣無趣,變成打雜兼跑腿小妹。辦公室的人仿佛誰都可以使喚她一下,一會兒讓她出去拿個快遞買個咖啡,一會兒讓她影印個文件錄入個資料,一會兒又說茶水間飲水機沒水了讓她過去換一桶。
而等她好不容易忙完,終于能在午休時間坐下休息會兒時,她突然想起來今日份給傅隽硯的午餐還沒送,于是又急匆匆下樓掃了輛共享單車,來回四條街取到保溫盒送到了頂樓的總裁辦公室。
隻是這一次許之漾沒能成功進去,傅隽硯正在裡面和客戶開視頻會議,她不敢打擾隻能将保溫盒遞交給了周放。
一陣忙活下來,午休時間已經所剩無幾,許之漾隻能就近到公司樓下的24小時便利店湊合一下。
下午的工作依舊一成不變到幾乎copy上午,許之漾覺得她現在的情況特别熟悉,像極了那部曾經爆火的台灣偶像劇《命中注定我愛你》,而她就是劇裡那個被同事召之即來呼之即去的便利貼女孩。
衆人都以為在這樣日複一日的針對下,許之漾總會有爆發的一天。
但是可惜啊,她不是什麼軟弱可欺不懂拒絕的濫好人陳欣怡,而是識時務者為俊傑的許之漾。
這公司有的是人愛表現,愛卷生卷死,可她許之漾志不在此。與其一整天坐在辦公室,處理那些枯燥無味且晦澀難懂的文件和信息,倒不如當個月入一萬跑腿小妹來的輕松自在,至少不用為些無謂的事消耗寶貴的腦細胞。
所以她每天都樂此不疲,甚至還會趁出去幫買咖啡時帶回來兩塊小蛋糕。一塊固定不變的芋泥味,一塊從不重複的新味道。
帶她熟悉秘書部工作的甄槐看到幾次後,終于在一個下午忍不住上來搭讪,笑着問她:“今天又吃的什麼口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