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之漾?”他的聲音,帶着絲不确信的驚訝,“你怎麼會在這?”
“……”
許之漾忍不住想抽自己幾個嘴巴子。怎麼光想着初遇劇情改變的事,一着急把傅隽硯這尊大佛給忘了。
她無奈地抿了下唇,想着速戰速決解決掉傅隽硯這個麻煩。于是快速整理好情緒轉身,故意露出一副驚訝的表情看着他:
“啊,傅總。我出來幫經理辦點事,這麼巧在這遇上您了。”
許之漾也不管傅隽硯會不會相信,胡亂謅了個理由。一說完,便心不在焉地将餘光偷偷往岑初月的方向瞟。
可一看到那邊的情形,她就忍不住皺起眉頭。
短短1-2分鐘的時間,發生車禍的地方已經車走人散,隻剩下岑初月和不斷向她彎腰道歉的中年男子。
現在的情況顯然有些出乎她的意料。
她必須盡量挽救男主和白月光初遇見的劇情,才能确保之後的小說内容不會朝着更加無法控制的方向發展。
許之漾表情難得嚴肅起來,她将視線從岑初月的方向移開,落到身旁的男人身上。
為今之計,也隻能狠下心來,冒險一搏了。
頃刻間,許之漾像是下定了某種決心。
她深吸了口氣,心裡無聲對傅隽硯說了句抱歉後,直接擡手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用盡全身力氣将他往岑初月的方向猛得一推。
許之漾收回手,眼睜睜看着傅隽硯因為沒有防備,随着她用力的方向搖晃着身體踉跄倒去。
眼見兩人的距離越來越近。
眼見岑初月已經下意識伸手想要扶住傅隽硯。
許之漾表面上還要努力保持住表情,可心裡早已經歡聲雀躍。
隻要兩人能順利産生交集,那麼已經脫軌的劇情也必将能被撥亂反正。
然而事與願違的,劇情并沒有按照許之漾所設想的方向發展。
隔着幾米遠的距離,在傅隽硯馬上就要跌進岑初月的懷裡時,他突然穩住了身體。但讓許之漾疑惑的是,她瞧見傅隽硯臉色忽然一緊,盯着她的眼神瞬間變得慌亂緊張。
許之漾一時間沒懂他這突如其來的情緒轉變是什麼意思。下一秒,耳邊就響起了近在咫尺的刺耳的刹車聲,以及傅隽硯焦急的呐喊:“許之漾!”
她下意識側頭,直沖她而來的汽車以及隔着防風玻璃司機驚恐的臉瞬間映入她的眼簾。
許之漾頓時被吓懵,身體幾近僵硬地呆站在原地,她仿佛靈魂已經出竅,大腦和身體同時喪失了知覺。
不幸中的萬幸,車子并沒有撞上她,而是在距離她一拳的地方險險停下。
許之漾驚魂未定,大喘着氣捂住胸脯以安撫自己劫後餘生的心髒。
可上天并沒有打算就此放過她。
幾乎是在車子停下的瞬間,她感覺到一陣電流滋得一下打在身上。一陣酥麻後,她腿一軟,兩眼一翻直挺挺就倒在了車子跟前。
現場情況突然混亂起來。
意識朦胧間,在尖銳的鳴笛聲和三三兩兩路人的尖叫聲中,許之漾瞧見“肇事”司機急得一臉煞白從車上下來,同時向她跑來的,還有剛才被她無情推開的傅隽硯。
“我,我應該沒撞到她才對啊。”司機擦了下額頭的冷汗,緊張得開始結巴,“小姑娘,你,你别是想碰瓷哦。”
許之漾很想告訴他,老娘要碰瓷也找傅隽硯這個有錢冤大頭,碰你算個什麼意思。
但此時此刻的她,有心卻無力。
她隻能渾身無力地任由傅隽硯抱在懷裡,上下左右地查看傷勢。
他這副模樣又是許之漾從未見過的一面。明明已經急得緊蹙雙眉,臉色凝重,查看她傷勢的動作卻依舊能溫柔地掐出水來。
許之漾覺得再這樣下去,這本小說的男主将會嚴重的ooc。
更重要的是,傅隽硯那心心念念十五年的白月光就在現場,他們兩這副模樣難免會讓她誤會,影響日後劇情發展!
許之漾掙紮着想起來,卻被傅隽硯一把按住:“都傷成這樣了,還亂動,身體不想要了?”
許之漾尴尬地瞥了眼一旁的岑初月。
明知道兩人此刻還沒什麼實質性進展,但隻要一想到身為女配的岑初月才是原著男主的官配,許之漾就覺得心虛。
“我沒事,就是擦破點皮,回去擦點藥就行了。”她說着,幹脆撩起褲腿向傅隽硯展示了下破皮的膝蓋,和右手手肘。
可傅隽硯并沒有就這樣算了,他忽然将她攔腰抱起:“被車撞了還叫沒事?”他說完,也不管許之漾的抗拒,自顧自吩咐周放,“去把車開過來。”
在和司機協商的周放立刻回了聲好,急匆匆離開。
許之漾試圖繼續解釋:“我真沒事,那車根本沒撞到我,你也别追責人司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