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坐在佟允旁邊,天空又閃了幾道刺眼的亮光,她吓得躲進佟允懷裡。
林婋自己捂着耳朵,雷聲響完,她臉上浮現出一抹不易察覺的笑容。
她喜歡夏天的每一場暴雨,也喜歡虛焦世界裡清晰的愛人。
她看着傅行川,他把視線從窗外移回,合上手裡的作業本,“你們走不了了。”
“不是吧?還要學?”朱長宇麻木地看着他,像一具被吸幹了精力的僵屍。
“今天不學了,再學下去我們家要出命案了。”傅行川看他那副半死不活的樣子,起身繼續說道:“出去玩會吧!”
朱長宇眼睛亮了起來,提起玩,他靈光乍現,“對了,我們可以去琴房玩,開一個小型音樂演奏會,請三位女生當觀衆怎麼樣?”
“下雨天和音樂相伴,想想就好,我提議不錯吧?”
女生們當然是很樂意了,她們眼神紛紛落在阮烨身上,關鍵是看這人願不願意。傅行川看都沒看他直接走出去了,這人巴不得在祝歲安面前孔雀開屏,怎麼可能不答應。
果不其然,阮烨淡淡說道:“好主意。”
林婋跟在他們後面進到琴房,琴房的裝修和書房一緻,統一的木質牆八角窗,溫馨的燈光,裡面樂器衆多,架子鼓貝斯吉他鋼琴一應俱全。
窗外雨依舊下得大,室内響起了悅耳動聽的琴聲與雨聲相伴,傅行川坐在高腳凳上,抱着吉他,随手彈了一段旋律。
試了下音,傅行川看過來問,“想聽什麼?”
林婋想都沒想直接說:“情非得已。”
傅行川頂了頂腮,冷不丁地說:“你還真喜歡這歌。”
“不行嗎?”
“可以。”不是很情願的樣子。
祝歲安問:“這歌有什麼特别嗎?”
林婋抿唇看着傅行川,他回答:“沒什麼特别的。”
才不是,很特别。我第一次見你演出你唱的就是這首歌,林婋在心裡反駁他。
她們三個女生坐在沙發上,林婋在左邊靠窗的位置,前奏響起,然後是他的低沉溫潤的嗓音。
“隻怕我自己會愛上你,也許有天會情不自禁。”
“想念隻讓自己苦了自己,愛上你是我情非得已。”
……
她望着傅行川,似乎窗外的雨落進了她身體,浸潤了她心田。
這次這首《情非得已》他也算是為她而唱的。
他們又唱了幾首歌,雨勢在歌聲中漸漸變小,林婋聽見了絲絲抽泣聲,扭頭看見是佟允哭了,祝歲安也聽見了,她們一起問:“怎麼哭了?”
佟允哽咽地說:“想外婆了。”
林婋拿紙給她擦眼淚,音樂也停了下來,朱長宇問:“怎麼了?”
“沒事。”祝歲安不想破壞氣氛,弄那麼傷感,“雨停了,最後一首換個歡快點的吧!不然我們可不買賬哦。”
“沒問題,難不倒我們。”朱長宇自信地說,他立馬改了節拍演奏另一首歌,傅行川和阮烨聽出也改調配合他。
下過雨的
夏天傍晚
我都會期待
……
這首歌前段時間在學校裡很火,她們都會唱,佟允停下了哭,祝歲安開始唱起來,她們也跟着,大家一起合唱。
第一天我存在
第一次能飛起來
愛是騰空的魔幻
第一天的純真色彩
它總是永遠那麼燦爛
永遠那麼燦爛
“嗚~”
歌聲停下,大家臉上都洋溢着笑,林婋再次感受到,音樂有時候比言語更有力量。
傅行川和祝歲安送他們到門口,阮烨似乎有話要說,這時祝歲安的手機響了,他注意到備注是鐘慶,像挨了一拳似的說不出話來了。
傅行川看他那副畏畏縮縮的樣子想揍他一拳,但見林婋朝他揮手,意識到自己也是這樣,松開拳頭,又對阮烨感同身受了起來。
林婋挽着佟允的手和朱長宇一起走出長林巷,杜雲燕說她上次買的那個膏藥唐衡覺得效果好,讓她晚上帶一個回去。
林婋突然想起來什麼,問佟允:“你今天不用去餐館嗎?”
“嗯,老闆出去玩店裡這幾天關門。”
“哦。”
“那我今天送你回家。”朱長宇從包裡拿出鑰匙。
林婋發現上面的鑰匙扣不見了,“我記得你上次鑰匙上挂着個可愛的鑰匙扣,為什麼取下來?”
“别提了,不知道掉哪了,徐洋洋知道了肯定得念叨。”朱長宇回憶起好像是上次送佟允去餐館之後就再沒看見過了,不知道是不是那次掉路上了。
“這樣啊!”林婋莫名想起了一個人,旁敲側擊問朱長宇,“你們樂隊以前有過女生嗎?”
“有過。”朱長宇頓了一下,“怎麼問這個?”
“就是感覺女生的聲音加入也不錯。”
“是不錯,以前我也這樣想,然後就招了個女生,她樂器可厲害了,歌唱得也好,但是人品不怎麼樣。”
林婋屏着呼吸聽他繼續說:“那女孩喜歡傅行川,但川哥對她沒意思,一次演出很成功,大家在酒吧慶祝,那女孩趁川哥喝多了對他圖謀不軌,好在川哥沒有完全喝醉,她才沒得逞。”
他難得叫傅行川為川哥,像是在愧疚的樣子。
原來不是接吻,是她誤會了,林婋松了一口氣,可并不慶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