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魏靈醒過來的時候,天還不算太亮,時辰應該還早。
但是身旁的魏夫人和魏宜已經不在了,魏靈再次震驚這兩人的生物鐘到底是什麼構造。
整理好衣服,走出偏殿,魏宜在燒火,魏夫人在攪拌鍋裡的粥,“阿娘、阿姐,早。”
“昨兒折騰的那麼厲害,你今日倒是還起得早。”魏宜笑着打趣她。
“我也不知道怎麼回事,嘿嘿。”魏靈邊答邊走向崔珩躺着的地方,想查看下他的傷勢是否好轉。
走近後,看到他雙眉緊皺,額頭冒着一層汗珠,表情有些痛苦;
魏靈以為是她們的說話聲吵到他了,放慢動作在他身側蹲下,然後發現不太對勁。
擡手覆上他的額頭,好燙,完了,估計是傷口感染發炎了,古代這消毒技術确實不太好,再加上他連身幹淨的衣服都沒有的替換。
“阿姐,你快去把池大夫找來,就說病人傷口可能感染發炎了。”
魏宜聽到這話,趕緊放下手中的活,“好,我馬上去。”
魏靈先拿幹淨的粗布巾放到浣洗用的木桶裡,到井邊打了半桶水提進屋内。
然後倒了一碗水,推了推他,“易公子,易安,醒醒,起來把藥吃了。”
崔珩迷迷糊糊地配合她撐起頭,魏靈扶着把池邈昨晚給的藥喂進去三顆,魏夫人幫忙把水遞給他。
吃完後魏靈拿打濕的布幫他擦拭額頭和脖子,然後伸手要解開他的衣服,魏夫人看到立馬握住她的手,“阿靈,不妥。”
“阿娘,人命要緊,他現在需要降溫。”魏靈解開他的衣服。
看到傷口已經沒有出血了,但周圍一片紅腫,不知道為什麼還是發炎了,幹脆不包着了,直接解開透氣。
得到了物理降溫,崔珩應該是好受了點,眉頭舒展開來,但是身上還是很燙。池邈過來的時候,他身上又出了一層薄汗。
“應該是傷口發炎了,我先給他再清理下傷口,重新包紮,我給的藥吃了嗎?”池邈這次沒有嬉皮笑臉,一到就認真處理起傷口來。
“昨晚吃了三粒,剛剛我又喂他吃了三粒。”
池邈點點頭,“這劑量已經很大了,我盡力了,這傷不輕,能不能挺過去就看他自己的了。”
魏夫人和魏宜都一臉擔憂,魏靈站在一旁若有所思,等她回神過來發現池邈已經出去了,她立馬追上去。
“池大夫,他是不是傷口感染發炎,如果我有辦法讓他的體溫迅速下降,不再發熱,他是不是就能沒事?”
池邈聽到聲音,回頭看着這個頗有意思的小姑娘。
“這是有穢物從傷口進入他的體内了,按照以往的經驗,如果高熱持續不退,性命難保。你如果真有本事讓他退熱,那成活可能性必然大大增加。”
聽他這麼說,魏靈點點頭,“嗯,我會想辦法。”
“有趣,小孩,想到辦法了可以叫我過來學習不?”
魏靈現在沒心情和他貧嘴,應了聲好,也沒往回走,直接去了往楊大娘家跑去。
到了看到楊大娘後,“大娘,你家有酒糟嗎?”
魏靈以前回鄉下老家,老人們就會自己釀米酒,把糯米蒸熟,然後放涼加入酒曲攪拌均勻,然後放入壇子裡發酵,過一段時間,出酒水了,米粒也就變成了醪糟。
“那可沒有,咱們農家哪裡有人會釀酒的技術。”
是了,在古代,釀酒的技術一般是掌握在世家大族的手裡,光靠這門手藝就可以發家緻富的,一般的平民也就逢年過節或者擺宴席的時候去酒坊購買。
“謝謝大娘,您能帶我去三大爺家一趟嗎?我想租用他的牛車去鎮上。”
看她着急的樣子,楊大娘把手裡的活交給她兒媳婦,就跟魏靈一起出去,“走吧,孩子。”
魏靈談好八文租用三大爺的牛車,她們直接趕着牛車到土地廟去,魏靈進去找魏夫人拿錢。
魏夫人知道是為了救人,把所有的家當都給她了,魏宜也一起坐車到鎮上去送貨。
三大爺先把魏靈送到酒坊,就載着魏宜去滿福樓送仙草凍了。
魏靈走進酒坊,随手攔下一個人就問:“我想買些酒糟,不知可有?”
被她攔住的夥計聽她是來買酒糟的,态度冷淡,用手招呼了另一個人過來,指了指魏靈說:“來買酒糟的。”
另一位夥計領着魏靈繞到鋪子後面的小院,走進一間倉庫。
打開一個壇子,問魏靈:“姑娘,你要多少?用這個提子三提一文錢。”
魏靈指着一個她雙手能抱走的壇子,“就這一壇裝滿吧,壇子我也買了。”
夥計把壇子裝滿拿給她,酒糟隻要二十文,壇子倒花了三十五文。魏靈抱着壇子準備去找魏宜。
到門口的時候發現魏宜和三大爺正在門口等她,原來仙草凍賣的火爆,已經供不應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