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聽這話李斯仁大概就懂了，覺得葛淮衍如今這愛胡思亂想的習慣，大多數是張凡這臭小子給撺掇出來的。

一句話也沒回，李斯仁便挂掉了電話。

“還沒說幫我請假的事兒呢。”葛淮衍接過手機，好奇地問道。

“我們一會兒自己去。”

“哦。”

安靜地待在副駕駛上，想了想這葛淮衍又說道，“要不我下午直接去上班吧，醫生也說了該工作就工作，目前不會有什麼影響的，在家裡悶着也是難受。”

“我陪你待着也難受嗎？”

李斯仁當然是不肯，他在搞清楚張凡的底細之前，也是斷不敢再讓葛淮衍跟他有什麼來往。

眼前李斯仁這有些吃醋的模樣，倒是給葛淮衍吃了一劑定心丸，笑了笑也沒在搭話，不過能夠看得出他的心情确實是好多了。

好在有了布丁，葛淮衍在家裡也不至于無聊，坐在地毯上，一會兒拿着毛線球，一會兒挑着帶羽毛的小棒，跟布丁那小家夥玩得不亦樂乎。

醫生說了，葛淮衍這病說嚴重，确實是發作起來蠻吓人。

說不嚴重，隻要是不給他那個刺激的點，一般也就無事。

李斯仁大體也知道能夠刺激到葛淮衍的不外乎是“前任”，不外乎是“程硯舟”。

恐怕張凡那個家夥沒少在葛淮衍面前提這些玩意兒。

所以兩個人單獨在一塊兒的時候，李斯仁也是裝作對那張凡不聞不問的樣子。

借着下樓扔垃圾的由頭，李斯仁給方浩打去了電話，讓他幫着好好地摸一摸張凡那臭小子的底細。

見這次這李斯仁如此認真，方浩也不磨叽，處理完手頭上的案子便借着李斯仁提供給他的那個手機号碼，順藤摸瓜，一點一點地将那張凡的前塵舊事都給揪了出來。

那小子果真不是好貨，欠了旁人一屁股的債不說，背地裡辱罵這臭小子的學生更是大有人在。

本來方浩并沒有将那些帖子放在心上，以為隻是尋常學生對老師不滿的吐槽。

可待到将那些代碼破譯了出來，随意浏覽時發現了端倪。

這小子借職務之便，多次與自己的學生發生不正當的關系。

更有對着長得好看的小男生動手動腳的癖好。

卑劣行徑被多次吐槽。

深挖下去，張凡就更不是一個什麼好玩意兒了。

各種酒吧、會所混了個遍不說，各連鎖酒店，這小子也沒少在裡面消費。

這麼個毒-瘤，在葛淮衍身邊真是叫李斯仁倒吸一口涼氣！

“怎麼這事牽連的學生這麼多，偏就沒把這臭小子給辦了呢！”李斯仁有些疑惑。

再由着方浩細細地查下去。

原來那些被迫發生關系的，說是被迫，自願的更多。

張凡這家夥很是聰明，花言巧語騙出來的，多是通過軟件約出來的圈裡人。

大多自願。

而那些被動手動腳的家夥，也隻随便吐槽一下，并沒有遭到實質性侵犯的大小夥子們，也懶得去費這個勁。

所以便放縱了這張凡。

而且這張凡很會見好就收，約到一個，假裝地跟人家談一段戀愛，大多是一周最長兩周，然後以各種緣由分手。

都是成年人，自由戀愛，要真的說是狠狠地懲治上張凡那小子一翻，真的很難。

兩個人隻是摸到了苗頭，但關于辦法，還是一點都沒有。

一時之間毫無頭緒。

可這件事情一直解決不了，這李斯仁的心就一天天的懸着。

不可能總是叫葛淮衍待在家裡不去上班，隻要去上班，肯定就會能跟張凡那個臭小子接觸。

李斯仁那一段時間真的是着急得連飯都吃不下，人整個瘦了一圈。

偏偏就等着抓張凡那小子把柄呢，可張凡很是機警，那一段時間老老實實的，都沒有約過自己的學生。

也沒有單獨跟自己的學生待在一起過。

無從下手了，中午一到了休息的時間，李斯仁也沒有别的招，隻能是趕去學校，将葛淮衍接出來吃飯。

一到了下班的點，立馬又開着車沖到學校門口，親自将葛淮衍接回家，這才放心。

葛淮衍當然察覺出這小子的不對勁來了，一天中午吃飯的時候，問他為什麼中午不休息休息，非得跑過來跟自己吃。

“我有了危機意識。”

“什麼危機意識？”葛淮衍笑嘻嘻地問道。

做了幾次物理治療，又按時服着藥，葛淮衍的情緒已經是穩定了很多。

而且這李斯仁基本上不給葛淮衍和張凡相處的機會，沒有張凡那個家夥在旁邊煩着他，葛淮衍的糟心事兒倒也是少了。

所以心情舒暢的時候多，情緒低落的時候少。

而且見李斯仁确實是比之前緊張自己，所以葛淮衍漸漸地也就有了安全感，不像之前那麼疑神疑鬼。

“張凡……張凡還經常約你吃飯嗎？”李斯仁冷着一張臉，小心翼翼地問道。

葛淮衍聽了輕哼一聲，笑了笑道，“你不會是在吃這小子的醋吧！”

李斯仁很是認真地點了點頭，博取了這葛淮衍微微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