查旬面色冷俊,頭戴一頂黑色棒球帽,脖子上挂着一副黑色耳機,穿一身名牌休閑裝,書包随意挂在一邊肩膀上,另一邊手痞裡痞氣的靠着門框,高大的身材幾乎把站在門内的唐堯罩住。
唐堯和查旬從未見過面,甚至是十二小時前才知道對方的存在,唐堯自然不認識查旬。聽對方說找他,唐堯莫名其妙但還是禮貌詢問找他做什麼?
“你就是我哥,長得有夠寒碜。”
唐堯:“......!?”
“你認錯人了吧?我不認識你,更不是你哥。”唐堯抓着門把,準備關門。他想對方肯定神經有問題,出口就惡語相向,最好拒之門外。
查旬不慌不忙把靠在門框上的手抵住門,不準唐堯關,“你是不是叫唐堯?”
“是。”
“那就沒錯。”
“......?”
“讓讓,我要進來。”說完,查旬用手撥開唐堯,就進家來。
“你真的認錯人了,我真的不認識你,也不是你哥,請你出去我家。”唐堯張開一邊手臂,攔住查旬,讓查旬出去。
查旬根本不答理唐堯,隻把唐堯再撥去一邊,繼續往客廳去。
“未經居住者同意,強行進入他人住宅,你這叫私闖民宅。請你現在立刻就出去我家,否則别怪我報警……”看好言勸不了對方,唐堯威脅。
唐堯的性格從來都溫和穩重,從小到大,從未跟任何人紅臉過,但脾氣好不代表沒脾氣,若查旬再不聽勸,唐堯真會跟他動手。
“私闖民宅?”
這四個字似乎很刺查旬的耳朵,他頓住腳步,回頭,用審視的目光看着唐堯,聲音像淬了冰般冷,“你媽馬上到,去問她,你,跟我,是什麼關系?我到底有沒有私闖民宅?”
說完,查旬繼續往客廳去,目光四處打量接下來他将要住一百八十天的地方。
“你跟我媽一起來的?”聽言,唐堯急切追問。
跟他媽一起來的,難道不應該是個七八歲的可愛弟弟?......唐堯的臉色刹那之間變得深沉,所以唐友峰不是和他媽離婚後才組的家庭,生的兒子,而是婚外情?
這個男人……唐堯的拳頭不由得緊握。
昏黃的電燈,缺角的地磚,泛黃斑駁的牆面,跟不上潮流的過時家具,目光每掃過一處,查旬英俊的臉上就多一分陰沉。
“能回答一下嗎?你真是跟我媽一起來的?”唐堯再确定性的問,他期望是自己聽錯,他想像中的弟弟很可愛,不是眼前這個長相與性格大相徑庭的男生。
查旬聽到了,但他不答,他拿出手機,撥通了一個電話,電話才響第一聲,對方立馬接通,查旬道:
“我媽醒了嗎?如果醒了,你告訴她,這個地方,别說半年,就是一天,我都呆不下去。給我訂機票,我要回深圳,現在,立刻,馬上。”
唐友峰好歹也是身家過億的人,想過他前妻住的地方可能沒深圳好,但沒想過會這麼惡劣——居然住破落的城中村舊民房。
就算是查妍妍的要求,這次查旬也堅決不聽,深圳他回定了。
這時,戴雅如端着一碗面正好進家來,恰好聽到查旬的話,她的臉色登時就變得難過。
“媽。”
看到戴雅如,唐堯立馬喊,并迎上去接過面碗。
提到深圳,唐堯的期望落空,一目了然,查旬是誰唐堯已經不消再問了。
唐堯本想問他媽還好嗎?唐友峰那個厚顔無恥的男人,十年不聯系,一聯系就是把婚外情的私生子交托給他媽,但轉念一想,依戴雅如溫柔善良的性格,既然答應唐友峰,那就是已經原諒他了,既然他媽已經原諒,自己也沒必要再提及,惹她難過。
因此唐堯隻問戴雅如怎麼端一碗面來?
“這是你白叔叔給你煮的,說怕你一個人在家懶得煮飯,非要媽媽給你端上來,所以媽媽現在才到。”面對唐堯,戴雅如強顔歡笑。
唐堯曉得他媽說的白叔叔是“白記面館”的老闆白世傑,他老婆死了,獨留下了一個五歲的女兒給他,知道他媽離異單身,白世傑想追他媽,因而對他們母子格外照顧。
“哦!其實我煮飯了,我現在就去舀飯給你們吃。”唐堯說,看一眼查旬,端着面碗就準備往廚房去——
“等等,堯。媽媽給你介紹一下——”戴雅如叫住唐堯,然後把唐堯帶到查旬面前,才柔聲細語:“他叫查旬,就是電話裡媽媽給你說的……那個同父異母的弟弟。”
查旬?
唐堯頓時在心裡打了個結,唐友峰的兒子竟然不跟他姓唐,姓查?随母姓?
“小旬,這是我兒子唐堯,就是你爸爸給說的那個哥哥。”給唐堯介紹完,戴雅如即朝查旬道。
什麼哥哥弟弟?查旬沒興趣認親,他懶得答理這對啰嗦的母子,他現在隻等查妍妍的助理給他到訂回深圳的機票,就立馬走人。
雖然猜到了,他媽和唐友峰也已經離婚十多年,但聽他媽親口介紹查旬是他同父異母的弟弟,唐堯心裡還是不太舒服,不過,不至于不分青黃皂白,把唐友峰對婚姻的不忠怪在查旬頭上。
查旬既然來到這個家,依唐堯溫潤如玉的性格,自然會盡哥哥之責愛護好這個弟弟,所以唐堯主動為方才的不愉快和解。
“你好啊!弟弟,歡迎來到這個家。剛才是我沒問清楚情況,不好意思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