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彌陀佛,小僧不會管,但想必劍尊應當會阻止你。”真久一副看破紅塵的淡然。
“呵”
……
不過将将天亮,楚擇便掐着點趕到魔族主境,二話不說擡起長槍便是朝着魔宮闖了進去。
血影槍橫行霸道且不花裡胡哨的一槍挑了整個魔族外的守衛,甚至進入主殿時還未引起多少魔的警覺。
離了天山,他總算是有些魔尊的樣子了。
楚擇眸色鮮紅,映襯着血影的紅光,看起來像個俊美的惡鬼般,他拎着槍便往殿中去,不說那僅剩的黑氣,恐怕就是千九在此也無法奈他何。
曾經的朝陽殿一片黑色,宮中燈盞明滅,完全不似楚擇異火所點,随着楚擇進入的腳步聲明着搖曳。
明明是晨時,氣氛卻壓抑恐怖。
“坐夠了嗎?”他的聲音有些低沉,于略顯空蕩的正殿來說不亞于一道驚雷。
不僅是下方的四位堂主一抖,就連把玩着指甲的蕭欲也詫異擡起美眸望向門外。
四境主隻剩她一個,剩下那個篡了位。
楚擇眸色鮮紅,一身流金玄色的長袍還是同以前一般。唯一不同的是修為。
化神?
楚擇進步神速不過半月未見便到了化神。這是尋常人窮極一生都到達不了的高度。
不等楚擇說話
“哈哈哈哈”殿中座位上的珉仇捂着臉,那張臉在楚擇面前破碎,像是幹涸的河流一般裂開來。
楚擇像是沒有絲毫驚訝,“遺言就不必說,委屈你了。”
甚至連槍都未曾出,座上的珉仇就和瘋了般朝他襲來。
随着力量動用,珉仇的身形逐漸透明,楚擇隻擡槍橫掃,他整個人都消散在空氣中。
一衆堂主和着蕭欲站在一旁,一言不發甚至唯唯諾諾。
楚擇收槍,甚至看也不看人一眼,轉身喚出幕顔,随手扔了個東西給他,“代本尊将魔族事務處理好。”
幕顔滿頭大汗,這種事也不是第一次了,他處理起來得心應手。
而魔尊本人則是大搖大擺的離開了魔族,看那看那前去方向應當是修真界。
留下六人面面相觑。
半響蕭欲開口:“怎麼個事?”
……
般若寺内
兩人的談話以不歡結束,玄深也就放下劍譜,“談完了?”
真久是真的覺得劍尊心胸過于開闊,隔着沒有五步的距離,他們兩人議論了他半日,這人似乎什麼也不想聽。
他歎氣,心道,果然神人也隻有神人能收服。
古也坐在蒲團上不動,真久也沒有避諱他,“劍尊大人,此次小僧請你來是為了池丹仙一事。”
說起這個人,玄深終于是有了動作,“子舒怎麼了?”
“具體情況在下無法言明,也隻有您親自一看才知,跟小僧來吧。”
真久起身,明明是大白天,他非要提着一盞燈,引着玄深往殿外去,古也随意掃了眼,雖不服真久所說,但還是跟了上去。
真久将人帶去偏殿,同大殿不一般,偏殿小了許多,而正中間蒲團上跪坐一人,他白衣黑發,散亂的頭發上系着一根發帶,從背影上來看正是靈蘊門丹仙池微。
聽到聲響他轉過頭,面色看起來有些白,池微一眼便看見白衣的玄深,眼睛一亮。
玄深今日雖也穿的白衣,但一身清隽的白衣竟能給他穿出幹練的模樣。
池微從蒲團上起身,“朝佑”
一旁的真久轉着佛珠,“阿彌陀佛,池施主,請靜心。”
池微像是想起什麼,連忙将情緒收斂,輕輕咳了幾聲。
玄深不明白真久搞的什麼名堂,但池微的情況他發現了。
池微身上圍繞着一股黑氣,好巧不巧正同那地宮眼淚中的一模一樣。
尋常人看不見,摸不着。
“劍尊應當也看出來了池施主的狀況。”
真久将燈盞挂在一旁,兀自解釋,“半個月前般若寺的主持妙靜回到寺中,同小僧說嶽城出現奇怪的黑氣,是劍尊您以一己之力将整個嶽城保下。”
“前幾日池施主來般若寺求簽,身上的氣息甚是不詳,小僧便發現池施主有時會控制不住自己的行動,便覺得施主體内有什麼東西。
“因此與施主商量後決定讓池施主在般若寺呆幾日,這才将劍尊請來。”
如此便好理解了,他們以為他能解決這個問題。
“我……我也不知道,有時身體不受控制,就如同當初朝佑要去幻花山谷一般,我本不想去拖累你的隻是不知為何……”
玄深以為是上次出現在靈蘊門襲擊池微的人所帶來
這般想着,他擡手覆上池微的頭,袖上白色飄帶跟随他的動作飄到池微面前亂晃。
識海和丹田是人很重要的部位,就如同心髒一般,而此刻池微竟毫不避諱玄深的動作,甚至一絲反抗也無。
一旁的古也不清楚什麼黑氣,但他此時看到面前一身白衣的玄深本就搖搖欲墜的道心像是立馬要崩了一般。
還是一旁的真久發現,擡手摸出個木魚敲起來。
“唉”
佛修不易,真久歎氣
古也隻随意掃了一眼,轉頭就離開了此處——這佛修的木魚敲得他腦殼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