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理我就算了，怎麼可以見了老師招呼都不打呢？！”

“老師？哪兒呢？！”

與顧琉琛同來的男孩楚澈立馬伸着脖子四處張望。

那模樣，與他藍色衛衣上那隻伸着脖子飛奔的雞仔相得益彰。

“沒有啊！顧大姐，你沒事可别吓唬人！”

“那兒！”顧天晴朝程靜那邊努努嘴，“你小子别慌！我說的是小琛的家教老師！告訴你，輔導技能NO.1，我介紹的！如果你需要的話也可以介紹給你！”

顧天晴對楚澈眨了眨左眼，言辭之間，頗為得意！

“别别别！小爺我可不想在學校被各科老師修理一整天後，到家還要被家教荼毒！”

說到這兒，楚澈突然扭臉盯着顧琉琛問，“這次你居然沒攆人？”

“那可是我介紹的，他敢說攆就攆？”

顧天晴的小得意到此被徹底終結，因為從一坐下就一直低頭劃拉手機的顧琉琛，忽地從手機屏幕上擡眼，盯着她冷笑了一聲。

這是……真的生氣了……

即使顧天晴比顧琉琛大幾歲，又是他堂姐，被他用那雙黑漆漆的眼珠子一盯，還是有點兒毛骨悚然。

氣氛一時變得有些微妙。

被顧天晴擠到旁邊一直安安靜靜當背景的小白菜，這時忽然笑着開口，“顧姐姐好，我叫崔錦，是琉琛的同學。”

這插話的時機恰到好處，成功讓顧天晴從顧琉琛的死亡凝視下活了過來。

顧天晴本來沒怎麼留意這女孩子，這時不由多打量了兩眼。

長得漂亮有眼見，還很能忍耐，被她那麼沒禮貌地擠邊上去了，也沒半點惱火的意思。

但有的時候，人就是這麼奇怪，可能是天生的氣場不合，顧天晴就是不怎麼待見她。

“你好，顧天晴，琉琛的堂姐。”

顧天晴笑着回應，然後起身有些僵硬地拍拍顧琉琛肩膀，“得！得！得！顧少爺，我錯了還不行嗎？趕緊收起您的死亡凝視！”

她鬧歸鬧，一向懂得見好就收，直接從顧琉琛他們那桌撤退。

顧天晴一走，顧琉琛就低頭繼續劃拉手機屏。

“顧爺爺，那真是您老的家教？”

顧琉琛隻給了一個字，“滾。”

楚澈頭鐵不死心，“顧爺爺，您老别逃避啊，好歹咱們這麼多年交情，說說呗！”

“我沒你這麼大的孫子。”

楚澈“靠”了一聲，崔錦忍不住“噗嗤”一笑。

“好了楚澈，别貧了，琉琛不想說你就别問了呗。趕緊看看咱們吃什麼。”

琉琛……楚澈龇牙抖了抖，表示好酸好肉麻。

顧琉琛垂着眼翻着手機，手指一直不停地點點點，面上沉靜如水看不出什麼，但熟悉他的人都知道此刻他很煩躁。

楚澈瞄了瞄顧琉琛，乖覺地湊崔錦跟前，研究要什麼口味的砂鍋去了。

顧天晴一回到座位上，米安安就又撇嘴又搖頭地表示她這個堂姐當得太慫了，試驗品的感受都還沒采訪到，就灰溜溜跑回來了！

緊接着又跟一句，“不過你這堂弟，盯着人不說話的時候，還真是……怎麼形容呢……有精神病患者的氣質！”

有句話怎麼說的？兄弟阋于牆，外禦其侮。

顧天晴把這點發揮到了極緻，她覺得顧琉琛有病是一回事，聽别人說顧琉琛有病就得怼回去，死黨也不能幸免。

“你才精神病患者呢！你見過這麼帥這麼高冷的精神病？！”

說着把自己鍋子裡的魚丸子都叉到米安安鍋裡去了。

米安安皺了皺鼻子，“就知道你丫護短！活該你被他的死亡凝視淩虐！”

米安安順手把魚丸子丢程靜砂鍋裡。

程靜已經結束戰鬥，酒足飯飽正揉着肚子消食，看米安安又把魚丸扔她鍋子裡，毫不客氣地指出：“姑娘，你這是暴殄天物！”

米安安哼了哼，“顧大姐隻愛她堂弟，傷了我的心，堅決不吃她給的東西！”

程靜：那是個魚丸，要換成個鹌鹑蛋你肯定不這麼說……

去收款台結完賬，回來發現原本坐在靠窗位置的顧琉琛不見了，那桌隻剩下楚澈和崔錦低頭看菜單。

出了火鍋店顧天晴和米安安分别被各自的社團叫走，而程靜因為一直要拿出大把時間去做兼職，從大一開始就沒參加任何社團。

沒有課沒兼職的時候，空下來的時間絕大多數會在自習室裡度過。

她看了眼時間，晚上八點十分，說早不早說晚不晚的尴尬時間，去自習室不知道還能不能找到位置。

她拉開背包拉鍊，借着頭頂昏黃的路燈檢查了一下包裡的課本和資料，決定直接去自習室碰碰運氣，如果找不到位置就回住處。

“是不是你幹的？”

她剛好把背包拉鍊拉好，擡眼就見顧琉琛捏着手機站在離她三步之遙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