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蘅,你知道皇後是什麼病症了?”
季出羽的突然發問,令長夜丹秋驚訝地看了過來。
“父親,你先回去休息吧。”葉想溪不想葉槿澤為這些事過于操心,“已經很晚了。”
葉槿澤明白他的心意,歎了口氣,拍了拍他的手背,回房去了。
目送他離開之後,季出蘅的神情嚴肅了起來:“大伯,你與長夜皇及長夜皇後的關系如何?”
不知道他為什麼這樣問,但長夜丹秋還是如實相告:“陛下和殿下待我如親子,賜我族姓和字輩,讓我跟丹秋有同種待遇。”
“長夜皇和皇後的感情呢?”季出蘅又問。
長夜丹秋愣住,不可置信:“陛下和殿下少年相識相愛,一路陪伴至今,對彼此的感情極為深厚,你懷疑他——不可能!”
“出蘅,你直接說吧,不用拐彎抹角的。”季出羽他們前世也隻了解後面長夜皇朝和浮光府會打起來,對其中詳細的情況也不清楚。
不過現在想想,若隻是為了葉槿澤,長夜丹秋應該隻恨玄天麟,而非想要将玄氏一族滅絕才對,因為長夜皇後也出自玄家。
季出蘅小心翼翼地觀察了一下長夜丹秋冰冷的神情,歎着氣道:“剛剛殿下說,三年前皇後殿下走火入魔後,長夜皇探過她的内府,卻沒有發現異常。”
長夜丹秋心裡一緊。
“我知曉的唯一符合皇後殿下症狀的情況,唯有在第一次爆發、即‘走火入魔’時,才能非常容易地查到問題。”季出蘅接着補充,“當然,大千世界無奇不有,皇後殿下也可能是别的病呢?”
能完美對上症狀,是其它問題的可能性微乎其微。
長夜丹秋的神情凝重起來:“我醒來後丹臣同我說過,在昏迷時聽到我念了‘阿澤’的名字,派人暗中去調查了皇城所有名字裡有同音的人,卻什麼都查不到。
季丹師的做法行動都不算低調,阿澤的存在也不是秘密,不應該一點也查不到。我們當時隻把問題歸結于暗中的人把線索抹除得太徹底,但是你們的存在都那麼顯眼了,怎麼都不可能抹除幹淨。
丹臣派去調查的那些人手,其他知曉他們存在的隻有陛下、皇後和我。”
季出羽和葉想溪因為知道未來長夜皇朝與浮光府的大戰,懷疑誰都沒有懷疑上長夜皇。
可是……
季出蘅悚然一驚:“這這這、長夜皇圖什麼啊!”
“在查明之前,我不願懷疑陛下。”長夜丹秋閉了閉眼睛,“我不相信會是陛下對娘下的手。”
私下他從不需要稱呼二人為陛下殿下,向來随長夜丹臣一般叫爹娘,長夜皇對他恩重如山,對長夜丹臣更是……
葉想溪若有所思:“還是讓出蘅先見過皇後殿下再說吧。”
他同季出羽對視一眼,兩人都生出了一種可怕的猜想。如果跟他們猜得一樣,那葉槿澤也不能留在這皇城中了。
——
天空島,丹城。
隻有兩人的大殿中,司祈墨的面前是一個同他有一兩分相似的傀儡,姜知無坐在旁邊饒有興趣地觀望着。
忽然,從司祈墨的頭頂飄出一縷魂魄,進入了身前的傀儡。
片刻後,如同真人一般的傀儡睜開了眼睛。
司祈墨仔細打量着這尊傀儡,滿意地點點頭:“差強人意吧。”
傀儡仿佛活了過來,動了動身體,嘴巴開合,發出了同他一樣的聲音:“行動還算自如,控制得很好。”
姜知無繞着它走了一圈:“從外表看不出來是傀儡,用魂力也不能輕易探查出來,不愧是天傀神族的手筆,還是你有面子,能讓他們那寶貝得跟什麼似的少主出手。”
“你别陰陽怪氣的,那是我的面子還是主上的面子?”司祈墨橫她一眼,“哼哼,有了這分魂傀儡,我就能進蘅炎秘境跟他接觸了。”
“要我說,你直接把人帶過來說清楚,再自己看護起來,派人通知主上過來就是了,這麼麻煩做甚!”姜知無向來是個直性子,最不喜歡繞來繞去。
司祈墨都服了這個大小姐了:“一個陌生人突然找到你說是你前世的弟弟,讓你跟他走,等他前世的情人來接他,你會怎麼想?”
“我會問問前世的情人長得好不好看。”姜知無突然嬌羞。
“……算了,總之,不能吓到他,我要先與他結交上,再慢慢圖謀。”司祈墨想得很好,“你去見你哥哥有得到什麼消息嗎,朱華聖宮那一幫子人有何目的?”
姜知無收起了那副輕慢的神情,正色道:“朱華聖宮派出那個傳聞中擁有破妄之眼的華之竺,很可能是為了尋找一個天地靈物,是天機樓的神棍們算出來在虛焱世界,于是趁着蘅炎秘境開啟這個正當理由下界。”
“天地靈物?哪個天地靈物值得這麼興師動衆,還甘願得罪我們?”司祈墨萬分不解。
“朱華聖宮勾搭上的那個兩儀道之人的身份,好像是那位快要突破十品的九品頂級丹師,婁仙韫。”姜知無有些想法,“要麼是竺炎那老鬼想要,要麼就是他們攀上的婁仙韫想要。”
司祈墨眼皮不由跳了跳:“婁仙韫?能讓他心動還不惜借勢給朱華聖宮這麼一個後起的大勢力,不會是二十年前他說服天上天衆多強者去逼草木之主交出、結果沒能得到的滌塵聖蓮吧?”
“十有八九。”姜知無歎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