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瘋了！”司祈墨倒吸一口涼氣，“二十年前他們逼上草木大世界，結果被草木之主一次性斬了十幾個太一境和三個法則境，讓天上天邪魔的地盤擴大了十分之一，他們還敢對滌塵聖蓮起心思！”

要不是草木之主不能離開草木大世界，當年沒有一人能活着逃走。

這麼慘重的代價，甚至事後驚動了不到危急存亡之際不會輕易現身的劍主，勒令不得對滌塵聖蓮下手，婁仙韫居然敢冒這個風險？！

“他想幹什麼！滌塵聖蓮真的出事，他當草木之主還會守着草木大世界不出來大開殺戒？”司祈墨對天上天那堆蠢貨實在不能理解，“别說滌塵聖蓮那般神物，普通開了靈智的草木族出事，都會被草木之主隔着時空追殺兇手，劍主不出，誰是草木之主的對手！”

姜知無樂觀道：“不是還有主上嗎？主上不會看着我們被殺幹淨不管的。”

言下之意是其他的家夥死了活該。

司祈墨憂愁道：“主上說不定還會幫草木之主一把呢。”

“不過，滌塵聖蓮真的會在虛焱世界不成？”司祈墨難以相信，“草木之主會放任滌塵聖蓮流落在外？”

姜知無搖搖頭：“我怎麼知道，或許不是放任，而是不得已呢？”

——

三日後的徬晚，長夜丹秋接到了長夜丹臣的消息，帶着季出蘅溜進了皇宮。

天未亮時，兩人便回來了。

回來時季出蘅一臉凝重，立刻開啟了陣法，放下了魂力禁制。季出羽明白茲事體大，用他的魂力加固了禁制。

“出蘅，如何，皇後殿下是什麼情況？”季出羽估摸着不好。

“就是跟我猜得一樣。”季出蘅看了眼長夜丹秋，“長夜皇一定有鬼。”

長夜丹秋深吸一口氣：“先不管陛下有沒有問題。皇後殿下能不能救？”

“她的一身靈力在被逐漸轉移，至多能再撐兩年，兩年過後，身死道消，魂飛魄散。”

長夜丹秋握緊了拳，咬牙切齒：“有辦法挽回麼？”

“唯有殺了轉移了她靈力的修者，别無他法。”季出蘅不忍看他的表情，“而且，即便是将人殺了，皇後也隻是能活下來，一身修為已經沒了。”

“……我不信就為了靈力修為，陛下會這麼對自己的伴侶。”長夜丹秋腳下的地闆被寒冰凍結，“皇後聰慧過人，看人眼光從未出錯，若陛下果真心懷不軌，皇後不可能這麼多年都無所察覺！”

葉想溪目光直視他的眼睛：“如果長夜皇已經不是長夜皇了呢？”

“這是什麼意思……？”長夜丹秋幾乎身形不穩，“你想說什麼？”

“這些年，你和十九殿下并沒有與長夜皇經常相處吧，皇後發病，沒多少清醒時間，就算長夜皇有異，皇後和你們也不會有什麼發現的機會。”葉想溪接着道。

如果長夜皇不是被頂替，而是從頭到尾就是一個僞君子，那就更可怕了。

季出蘅了解仙族血脈：“十九殿下能覺醒真仙神脈，禁仙戟也是長夜皇族的神器，說明長夜一族是仙界遺族，有仙血，同仙族附屬完全不同。要查明長夜皇的真假，隻需要驗明他體内的仙血真假。”

長夜丹秋鎮定下來：“那要怎麼不動聲色地驗明仙血？”

不管長夜皇是真是假，肯定都不能讓他發現他們的動作。

修者是有血脈感應，但是修為高的能輕易感知到修為遠不如自己的，修為低的想感應修為高的，一定要對方主動開放感知才行。

所以也不能讓長夜丹臣直接發動血脈感應，不然就是送命。

季出蘅偷偷看一下大哥，季出羽會意：“我因機緣巧合得到過一個仙道符文，遇見有仙族血脈的都會有感應，隻是需要見他一面。”

仙族是清氣生靈，他身為濁世魔蓮，天生會将清氣轉化成濁氣，對仙血尤其敏銳，見一面就能知曉。隻是不便告知長夜丹秋，所以才編個東西糊弄一下。

“一定要你見陛下一面？”長夜丹秋有些遲疑，“會不會打草驚蛇？”

這有什麼辦法，季出羽也不願暴露人前：“那符文融入了我的魂海，無法脫離，隻能我去跟他見面。”

“或者長夜皇在進入蘅炎秘境時會出現麼？我遠遠感受一番氣息也能識别。”季出羽看他為難，也知道要找個不引起懷疑的理由讓他和長夜皇見面很難，又想了個法子。

蘅炎秘境開啟時，所有要進去的修者都要在外等候，有丹城發的玉牌的修者會第一時間傳送進去，其他修者就要自己飛進去。

每次四大勢力都會由最強者護送弟子過去，順帶彰顯四域的實力，而長夜皇朝一般是由長夜皇出面。

“陛下對此次蘅炎秘境的開啟極為重視，會親自帶隊，你們可以同丹師協會一起，離陛下的位置更近。”長夜丹秋也不知道他希望長夜皇是真的還是假的，但也隻能查清真相。

秘境開啟期間，四大勢力的人會留守在秘境門口，等裡面的修者被彈出來後第一時間将自己的人接走，不用擔心這段時間長夜皇突然對皇後下殺手。

“大伯，如若長夜皇真的已經被頂替，那幕後黑手極有可能與浮光府有關。”季出羽知道浮光府與天上天有勾結，“你和十九殿下最好做好安排。”

浮光府主是長夜皇後的親生兄長，兄妹二人的關系也不錯，隻在玄天麟對長夜丹臣下藥一事後才疏遠了幾分。

若那老東西真的對皇後下了手，他一定踏平浮光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