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修言在辛辛苦苦地批改文件,心裡很嫉妒,罵:狗男女!
符叙回複酒鯉:【照片我給你發到微信上還是?】
酒鯉說:【不用,微信壓縮畫質,我直接去你房間看吧。】
符叙回複酒鯉:【正好,我房間裡有瓶白葡萄酒,你來嘗嘗。】
……
我靠!已經發展到這種地步了?
姜修言扔了鼠标:“媽的!狗男女!”
……
酒鯉窩在房間裡看一部超級無聊超級水的電影,她有個習慣,不管一部電影有多爛多無聊,她都會一分不落的看完。終于到電影結尾,冗長的演員表播完後,酒鯉關掉電視機,長歎一口氣。
她穿得很随意,t恤短褲,下一樓從廚房冰箱裡拿了兩個速食三明治,才上三樓敲符叙的房門。
符叙的房間門并沒有關。酒鯉進去,晃了晃盤子上的東西:“喝酒之前墊墊肚子。”
符叙在用鼠标點擊放大圖片,說:“害怕喝醉啊?”
害怕她喝醉又說渾話?強迫他嗎?
酒鯉想起一年前的事挺羞愧,但轉念又想,他也沒貞潔烈男到哪去吧,明明那時候是喜歡她的,還害她自我反省擔心了那麼久。
“對啊,害怕你喝醉。”酒鯉放下盤子,湊近他看電腦上的圖片,符叙鼠标劃動的那幾張相片構圖很好,黑色天空像下起一場斑斓大雨,讓人有種夢幻的感覺,她贊許,“你這拍攝手法可以啊。我怎麼不記得你以前學過攝影?”
“小愛好而已。沒專業學過。”符叙說,“這張拍的怎麼樣?”
他鼠标點擊的是拍攝的唯一一張人像,酒鯉的長發随風揚起,側臉線條在光影下清晰可見,明顯是猝不及防望向鏡頭的樣子。
這張圖沒有任何構圖技巧,但不知是拍攝者有心還是光影的作用,酒鯉的眼睛像揉了一團明媚燈火,很漂亮。
“好看!”酒鯉說,“你挺擅長拍攝人像的。”
符叙想說不擅長,他從最初攝影至今,最不擅長拍攝的就是人像。
酒鯉已經滑動到下一張相片了。
符叙笑了笑,說:“第一次有人說我擅長拍人,我剛開始攝影那會,有個大佬就明确說過我不适合拍人。”
隻是因為這個人是你,他沒說出口。
“和拍攝者的心境有關。”他道。
“那他是什麼心境?”酒鯉被符叙這話一提醒,才想到,“原來在他的心裡,她一直都是這麼閃閃發光的模樣嗎?”
這是連酒鯉自己都不曾察覺到的她的樣子,她突然意識到,在那些籍籍的日子裡,她無意的舉動,可能曾指引過身處困境的他,她曾是一個少年的一束光,隻是她自己并不知曉。
“是因為喜歡嗎?”那張照片已經被劃走,酒鯉怔住,在想。
符叙道:“看完了?”
酒鯉點了點頭,她長發用一隻蝴蝶抓夾夾着,些許碎發遮住半個耳廓,好半會反應過來:“沒沒沒,還沒看完!等會!”
她指甲很圓潤幹淨,酒鯉向來不喜歡貼甲片或是留長指甲,指腹觸碰到符叙的手背,掌心回握,指甲蹭刮上他的手心,要從他手裡搶奪鼠标。
符叙覺得他的心像是也被她的指甲輕輕蹭刮到了似的。
他移開手掌,酒鯉輕易拿到鼠标。
沒料到這麼輕易,酒鯉身體慣性向前撲去,差點和電腦來個親密接觸,下一秒,被符叙長臂攬住,等她坐穩,符叙放開胳膊,特别順手地輕彈了下她額頭:“喝酒嗎?”
“……”
“……”
“……嗯。”
符叙從櫃子下邊取出一瓶酒和兩隻杯子,拿開瓶器打開酒,給兩隻杯子裡都倒上白葡萄酒。
酒鯉聞到酒味兒才回過神來。
……他剛是又在趁機占她便宜嗎?太壞了!
酒的味道并沒有很沖,相反,帶着一股若有若無的茉莉花香味兒,很清雅的味道。
符叙倒好了,酒鯉拿過杯子就要喝,被符叙攔住:“三明治。”
酒鯉眼睛看過去,找回了點威嚴:“真害怕我喝醉啊?”
“沒有。”符叙說,“害怕我喝醉。”
酒鯉嘁了聲,到底咬了一小口三明治,随即端起杯子淺辄。
有一股清爽的青提味,後調是極淡雅的花香味道。
“不錯。”她說,翻看瓶身,“度數這麼低,你也害怕我喝醉?”
桌幾旁邊的地闆上鋪有地毯,酒鯉盤腿坐在地毯上,符叙本來站着,倒完酒彎腰取另外一塊三明治。
酒鯉要給他看瓶身上明晃晃的“15°”,擡起臉,符叙的臉離她極近地,他的鼻尖撞到她額頭。
酥酥麻麻的癢,不知道來自被他撞到的額頭,還是來自心髒最深的地方。酒鯉突然有一種沖動,被魔鬼驅使的沖動……
她的手鬼使神差地捧上符叙的臉。
符叙低下頭來。
青提與茉莉的味道在口腔中蔓延開。
仿佛心髒沉浸入盛夏的氣泡水中。符叙扣住她的後腦,加深了這個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