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昭野說完離開櫃台,到放床頭燈的矮櫃那邊,從床上枕頭裡摸出一把小鑰匙,打開矮櫃的抽屜。
抽屜裡平躺着黑乎乎的不規則物體,季昭野取出來,将物體上的帶圈擴起挂自己脖子上。
是部單反相機,他要拍照?給誰?
宋苛退後一步,下意識遮住自己的臉,季昭野已經弄好開關置換取景器,相機裡映出來宋苛快退到牆角捂臉的畫面。
他的眼睫微顫,笑話道:“怎麼,你怕拍照啊?”
“嗯。”宋苛也不惱,大方承認了。
“那怎麼行...我跟好朋友們都拍啊。”季昭野放低相機,調出裡面内存的相冊翻了翻,找到心儀的就把相機轉個方向給宋苛看:“你看,這是我以前拍的。”
宋苛手離開臉,機械式擡頭,他的眼睛盯着那個有畫面的相機,眼神卻是渙散的,看那個照片的兩個人糊成一片。
“你不想拍真的太可惜了,這是留下美好回憶的證明啊。”
宋苛的耳朵響起了長長的耳鳴,他聽不清季昭野嘴巴動來動去說什麼,神色輕松愉悅。
“對不起。”
“你不用抱歉啊,沒事,我們享受當下就好。”
徹底聽不到了,季昭野的嘴怎麼咧開了,有那麼開心嗎?
在自己面前談論過去的好朋友們,是一件很自豪的事情?!
“他也是你的好朋友?”宋苛嘴唇長得很小,幅度大點就開始打顫。
季昭野點頭,還從相機換了幾張别的。
“是啊。怎麼了?”
好朋友…們?
也?
宋苛迫切地想跳進那個相機裡面,把每個照片裡的好朋友揪出來,再把每個季昭野踹倒在拍攝地點有河水,有沙礫的地方,欣賞他濕透或是吃痛的憋屈神态,居高臨下地審問他做這些好玩麼。
宋苛又想立馬沖上去扯掉面前的季昭野挂在脖子的相機,不計後果地猛摔地上,摔得取景器炸裂出碎片,接着用相機肩帶一圈圈術住季昭野的身軀,雙手如掐死一隻小狗那樣輕松的圍住他的脖頸,逼他張口發出求生的呻吟,宋苛就趁機把碎片和相機内存卡都放進去堵住季昭野的嗓子。
宋苛對上帝撒謊了,他當然要奢求現世的幸福,也要弄丢的小狗。
見到了别人家和他家有些相似的小土狗,小狗搖尾巴求摸頭的動作都一模一樣,竟然不是對着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