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半夜他拿根火腿腸帶小土狗回自己家。
小狗吃飽就要跑,他不肯,他舍不得,你不是我的嗎?
于是宋苛在家人睡醒前,天空泛起魚肚白時,掐死了那條狗。
“沒事...”宋苛嘴唇泛白,他拽緊身上季昭野給的衣服,洗衣液的清香順着手指飄出來,宋苛擡手咬住一根食指,死死把牙印刻入骨頭裡,淚光早在濕潤的眼眶裡轉了好幾輪。
“你,你的臉全是汗啊,你中暑了?”季昭野上前一步,宋苛就退後,可牆角那退無可退。
給我克制,宋苛,季昭野是人,不是狗。
也不能發脾氣,不能又把關系搞僵了。
宋苛臉上的情緒有說不上的痛苦,他解釋自己看天氣那麼熱,路上多買了幾根冰棍吃,肚子不舒服。
季昭野關切地問要不要去醫院看看,宋苛擺手拒絕了,說自己找社區醫院挂号。
“那我陪你。”
“隻是腸胃不舒服,你别來了,今天到這吧。”宋苛直起身子往季昭野家門外走,手快摸到門把手,被另一隻手截了,那手的主人側着身子站在宋苛身邊,目不斜視觀察宋苛的反應。
“好幾根冰棍?宋苛,你有話就直說。”淺顯的謊言一戳即破。
有話直說?說你離我遠點,不然我現在就掐死你?
宋苛胸膛大開,深吸了一口氣,帶了點诘問的語氣:“你的好朋友為什麼不能隻有我一個?”
他對待好朋友的方式不會像季昭野這麼三心二意,宋苛認定了一個就沒有第二個,沒有真心也能度過漫長時間澆灌成形,犯了錯他便反思自己,絕不會歸咎于好朋友。
“宋苛,我們不是情侶吧?我幹嘛必須隻有你一個?”季昭野左手臂悠哉搭到大門把手,右手臂去搭宋苛的肩膀。
怪不得周六以外的日子他能和别人談笑風生,怪不得練街舞鬧矛盾沒找過自己說話,不發一條信息,怪不得能自然而然把家庭環境說給自己聽。
....人的認知果真不能統一,宋苛失望地想。
“我就說你這周怎麼性格大變,對我管那麼嚴,嚴禁禁止别人找我玩....”
“确實不是,對不起,當我什麼也沒說。”宋苛聽不完季昭野戲谑地盤算他這一周的怪異,大力推開季昭野的手臂開門走了。
季昭野沒追上來,意料之中的。
畢竟他不是特殊的,離了宋苛的季昭野還有别的好朋友,更無私更開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