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發生了兩件大事。
一件是中俄自1994年起開始讨論天然氣合作,但因價格分歧、運輸路線争議等問題,談判持續近20年。最終于2014年5月21日中國與俄羅斯簽署價值4000億美元的30年天然氣供應協議。
另一件是青春中學一班的。
宋苛早上一進門以為進錯班了,因為他的座位後面沒有單排的桌椅了。
孟皓程來了沒坐他旁邊,跑到學習委員後面坐着了。
宋苛的同桌被季昭野取而代之,他一進來就拉開宋苛身邊的椅子坐下去。
“怎麼回事?你的桌椅呢?”宋苛還恍如隔世,記憶停留在上周五。
季昭野準備開口時,孟皓程跑過來把抽屜裡的垃圾收拾扔掉,幫季昭野答道:“你沒看班群?昨天晚上李老登臨時發的座位調整。”
李正節的意思是為了調整學風,争取重點班每一位同學在期末考試發揮實力,提前變動上下遊同學的座位,互幫互助共同進步。
倘若沒有那種親戚流言的話宋苛還真信了。
這美事放前幾周,宋苛肯定沒半句怨言,還得回家高興地拿跳繩多跳200下,可繼‘好朋友事件’後,宋苛實在不想在學校用抓學習的理由霸占季昭野的空間了。
季昭野卻像什麼也沒發生一樣,坐近了他更方便找宋苛聊天,等預備鈴放完才坐正方放老實一些。宋苛和他說話的頻率和以前沒差,不過用心去體會就能發現宋苛永遠是魂不守舍的狀态。
明明能多說話了,也坐的更近了,好朋友的情感紐帶更緊密了。
可全部都是‘山雨欲來風滿樓’,用來欺騙自己的假象。
宋苛放寬自己對季昭野的學習要求,允許他有空閑的時間,跟别的朋友閑聊打球,擔當起李正節眼裡盡職盡責的‘好同桌’。
季昭野也不是完全沒用處,宋苛小學近視到現在沒配過眼鏡,他跟趙雅提過一嘴自己近視的假設,她當時在算賬,隻說着“你少玩點手機就不會近視了,現在配眼鏡幾百塊呢。”
最後一句必然是“别亂浪費家裡的錢。”
季昭野視力好,沒孟皓程一上課就嗜睡的特性,他一見到宋苛眯起眼睛伸長脖子看老師闆書,就放下玩手指的動作當宋苛的“眼睛”,對宋苛說黑闆上寫的筆記,順便給自己也記了一遍知識點。
宋苛耳邊是季昭野貼近輕聲報筆記的聲音,這個年紀的男生進入了變聲期,壓低嗓子該是低沉暗啞的,季昭野的就不同了,依然留着小男孩的青澀稚嫩,宛如山間清泉緩緩流過山石。
他記筆記的速度慢下來,悲觀地在心中發問:季昭野,你對每個好朋友都這樣嗎?
宋苛多次地想開口說既然我不是唯一一個,那我們别做好朋友了。
又心覺這真的不對勁,他跟以前有什麼區别?敏感多疑,自私,沒有人與人之間的界限,輕易嫉妒,沒有同理心。
他怎麼能讓季昭野發現他的本性呢?他現在甚至多了一種缺陷,占有欲。
看清宋苛本性的人離他遠遠的,他的家人礙于血緣關系沒有抛棄他。
季昭野也會離開他吧?
季昭野和他不熟絡的時候,會主動跟他說“對不起”,這是宋苛僅能拿出來賭他和别人不同的最大籌碼。
但是之後說對不起最多的為什麼還是自己?錯誤全在自己身上嗎?
季昭野對他而言也不是特殊的?
“啾。”
宋苛的身體起了一層雞皮疙瘩,他從腦裡的會議室退出來,環顧四周的環境,不在教室裡,他出現在了某老師辦公室。
他低頭,右手握着紅筆,手下壓着好幾份練習冊,他正在給一個寫錯的符号畫圈。
哦,他答應了化學老師午自習過來批改學生作業。
他神遊多久了?這種狀态時不時發生,靈魂出竅式生活着。
宋苛扭頭,周予饒有興緻地倚在辦公桌上撐着腦袋,盯着他的眼睛問:“感覺怎麼樣?”
哦,除了他還有個班長周予。
什麼怎麼樣?他幹什麼了?宋苛下意識摸了摸臉,想到回神時的一聲“啾”,眉頭瞬間拉下來了。
這該死的周予突然親他臉。
“沒反應過來,不怎麼樣。”宋苛硬着頭皮回答,忍住胃裡一陣陣因惡心而湧動的酸液。
“對吧,你也沒感覺吧?”周予放下批改的練習冊,換了手繼續撐着:“我班裡男生都親了個遍,我看也沒人跟我談戀愛啊。”
“...你是同性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