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人也太厚臉皮了吧,我都跟他絕交了。
當然了,張航不是他上高中的第一受害者,高一到高二别的記不住名字的朋友都接到了宋苛的‘絕交通知’。
原因他掰扯的也多,高一分班啦,愛好不同啦,以及單純的玩不下去啦。
哦,沒準這是宋苛另類的消遣方式呢。
交了關系好的朋友再甩開,正常人誰幹這事情?算是本我留給自己的小任性?
或者...他在回味什麼?像童年時撿到一張糖紙,長大後努力去收集各種糖果用那糖紙包起來,發現沒有一個能匹配的上。
他把接近他的人當成小白鼠,做關于人性的實驗,放置不同變量去求得一個成功次數為零的不科學結論。
挽留,詢問,檢讨,能持續多久?讓他再多觀察幾天。
嘭,實驗室爆炸了。
這些人裡面,張航是比較特殊的一類,宋苛懷疑自我取向的一部分原因也在他。
你說這人有什麼出衆的地方嗎,沒有。
可宋苛的确有一段時期抱着不清不楚的情愫和他相處,主動問他的行程,跑去食堂幫他買飯。
就那麼一段,絕交後消失了,甚至今天看見他心裡也沒有任何激動。
“講實話,你跟好兄弟玩絕交和對象分手一樣,搞那麼絕。”
休息結束,張航回頭應一聲已經站到接力位置的兩個人,攥拳邁步去自己的二道線,離開時給宋苛留下這句話。
大高個的背影随跑步姿勢交替搖晃,秋風襲來,那人無意識甩甩頭,宋苛注意到張航的發型不再是擋視線的碎發,不知哪天去剃了寸頭。
手中的礦泉水瓶被發狠地捏變形,宋苛的劉海和風一起往後翻,他低頭看見腳下踩着的白線經曆風吹雨打由連續的線斷成一段段的,嘴角不自覺揚起來。
原來是發型像他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