赢了。
一直集中的精神在放松下來的那一刻反而有種輕微的暈眩感,低着的脖頸在擡起時,還發出了骨骼相撞的聲音。
金色,漫長的金色,像是打破夜幕的第一縷天光。
“追日逐月,未來無限!”“唯一!唯一!唯一!”
觀衆的呼喊聲自天光中傳來,經久不息。
李惟一輕輕偏頭,望見一雙溫和的眼睛,倒映出勾勒着金色邊緣的自己。
“我們赢了。”何嶼說。
“還沒有,”李惟一嘴角勾勒出一抹若有似無的笑意,“你說要是岚下半場沒能多抓,他們會不會很難過?”
四局比賽加上第五局上半場的三跑,大分1-2,小分總計18-19,這也就意味着岚隻能多抓,否則即使平局,也會因為大分相同小分劣勢而落敗。
何嶼無奈地笑了一聲,“你第一個想到的不是自己這場打的很漂亮,而是先擔憂下半場的岚嗎?”
“第五人格的比賽又不是單看其中一方的發揮就能決定勝負,這點你應該比我更清楚。”
李惟一跟着何嶼一起起身,下場時不出意料地見到一道火紅色的身影。
岚環抱着手臂,兩眼輕彎,像一對鈎月似的,她的目光落到李惟一身上,聲音輕快地開口,“真慶幸你來了我們IN。”
李惟一笑了笑,“還沒到放松的時候,接下來的比賽就交給你了。”
“放心,交給我。”
岚揚起火紅色的長發,腳步堅定地朝比賽台上走去。
李惟一看着她的背影,就像看着一道孤獨的燭火。
求生者一方尚且能有隊友作為支撐,相互扶持,即使自己倒下了也還有隊友在,隻要隊友在就還有希望。
但是監管者呢?
他們從來都是孤身上場,獨自坐在比賽台上的一端,能依靠的不過隻有自己一人。
盡管全局bp已經為監管者帶來了一定優勢,但對于監管者必須争取多抓的局面,對方可以通過選擇小地圖和高下限角色和你無腦保平,隻要你的首追節奏被拖慢,就很難在其他環節取得優勢。
李惟一在備戰間坐定時,下半場的bp正好開始。
Dragons戰隊求生者選擇入殓師、前鋒、調酒師、雜技演員。
IN戰隊監管者選擇,夢之女巫。
這個陣容打女巫嗎?李惟一輕輕皺眉,對雀巢和岚的這個選擇有些不解。
光是這個入殓師的棺材就已經很難處理了,他可以返生的這個特質就讓監管者不好續二手節奏,即使自己是個白闆突破口被首追,也能為外面的密碼機拖出足夠的時間。
何況這還有一個調酒師,方便在女巫局給隊友喂酒回複狀态,讓女巫的控場更加艱難。
“這個bp我不太看好。”
雀巢握手之後從台上回到備戰間時,一進門就聽到李惟一這麼說。
李惟一轉頭看見雀巢,沒有絲毫遮掩,目光徑直投向雀巢。
雀巢推了推眼睛,隻說了一句,“相信岚。”
玻璃破碎,比賽開始。
選在墓地地窖的夢之女巫開局直接追擊獨棟的入殓師,為了防止被女巫架住,入殓師直接就從獨棟拉出來送了一個寄生,同時計算好時間,在墓地在坐上了電車。
是的,永眠鎮也和月亮河公園一樣有一個特殊的建築物,電車,求生者和監管者都可以坐上電車在環繞永眠鎮的軌道上行駛一段距離。
某些屠夫可以通過自己的技能使坐上電車的求生者受傷從而下車,例如小提琴的弦、記錄員的記錄刀、守夜人的吸風等等。
但對于女巫而言,就沒有什麼手段能讓求生者下車了,隻能先一步調派信徒前往下車點等候下車。
岚見入殓師上車,直接控制着夢之女巫本體橫穿過永眠鎮來到下車地點,一個放狗咬中入殓師。
入殓師下車的位置是在電車外側,沒有其他技能的他隻能是任由巡視者咬中自己,随後被原生信徒一刀斃命。
此時場上電機兩台半,對于女巫而言,也不算一個很好的擊倒節奏。
入殓師還有棺材,岚在假門挂上入殓師,稍微幹擾了一下雜技演員的電機,原生信徒向棺材的位置派去,寄生超距。
原生有狗,入殓師活不了的。
李惟一右手微微撐着下颌,目色沉靜地觀察着場上的形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