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星辭身處一片漆黑之中,唯一的光來自于前方,這微弱的光傳過來,他感覺自己身處一個很大的圓管子裡,像是放大版的下水管道。
腳邊也确實有水,齊腳踝。奇怪的是,當他注意到這一點的時候,那水卻突然變得粘稠,就像是在沼澤裡的水。
他感覺不妙,決定往前走,到有光的地方。
周圍越來越清晰了,唐星辭看見那圓壁并非光滑無物,上面刻有奇怪的符紋,繁複美麗,生動異常。
他還聽見一些模糊的聲音,身邊有,遠處也有,越靠近遠處亮堂的地方,那聲音就越明顯了。
他聽着像是争吵,趕快了些,但沒等到他趕到,就聽到一陣巨大的鈴聲,光一下子完全消失,他墜入黑暗,立刻就醒了。
鬧鐘鈴聲響個不停——5點的鬧鐘,唐星辭記得沒有定過,奇怪了。
昨天謝繁和“球球”到底發生了什麼?自己怎麼又住他家了?
唐星辭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類似的事情發生兩次了,昨天發生得還毫無預兆,有必要去找天師看看了。
他起床,把被子收拾好,悄摸摸地打開房門,才5點,客廳當然沒門,趁着黑走很合适。
唐星辭走到了門那,才突然覺得不合适,應該留個字條,不僅出于禮貌,也因為王悅和陳開心那事。除了字條,電影首映的票他也差點忘了。
桌子上正好有紙和筆,有些紙上有公式,像是謝繁之前做推演的草稿紙,旁邊連台燈也有。
唐星辭坐下來,打開台燈,想了一會兒寫道:
“謝繁,票放在這裡了,我很想你來,希望你能和阿姨好好談談,她雖然沒說,也是這樣想的。當然,最終決定權在你。
昨天,如果我有做什麼奇怪的事情,希望你不要介意,我的本意不是那樣。如果不肯的話,你要我好好道歉,我也是願意的。
但王悅的事還請你一定不要參與,我自己有辦法,不管昨天答應了什麼,今天也請作廢,我主要是不想讓你為難,作為一個朋友來說,或者是同學。
對了,看完那場電影可不可以留個時間喝咖啡,我想和聊聊,就聊電影也可以,我還要請你指教一二呢。”
“這會不會顯得太親近了?”唐星辭心裡想,但沒想到更好的改法,多看了幾遍,又覺得很滿意了,最終一字未改,添上了個簽名結束。
他先打車回自己家。車上刷朋友圈,看到媽媽發的泰國的照片,問他們下一站去哪,是不是要回來了?注意安全。
說到安全,要不是有保镖跟着,他是不答應兩人旅遊那麼長時間的,更别說規劃裡還有危險的地方。
電話響了,他媽打來了,他的信息剛發完。
唐星辭奇怪地問:“你們一夜沒睡?”
“還不是昨晚,你爸把大衣忘舞廳了,護照也在那裡面,害我們到處找了一遍。”甯鷗接起來就是一通埋怨。
“張儀呢?”保镖應該發現這個問題吧。
“這關她什麼事?就該你爸負責。”
唐星辭聽見那頭有電話争搶的聲音,後來确實換人了。
唐許鴻罵他道:“你怎麼又熬夜了?幹的什麼?”
“你們還不是通宵。”
“我們能和你一樣嗎,你怎麼跟爸爸說話的?”
“唐許鴻!”甯鷗在那邊說,“好好說話。”
“我沒事,就今天早起,突然就睡不着了,最近也不忙。”唐星辭怕他倆吵起來,趕忙說。
“為昨天的熱搜氣了一整晚?”
“什麼東西?”唐星辭從他爸那聽到了事情的經過。
“昨天盯着這事,才會把衣服忘掉的。”
“别甩鍋,跟兒子有什麼關系,自己的衣服還管不好。”
“是我丢的,可也是我自己找回來的!”
“是我從相機照片裡,找對了線索。”
“照片不全是我拍的?”
唐星辭插入兩人像小學生吵架一樣的對話:“那不是很好嘛,大家開開心心的,我剛還在想辦法呢?”
兩人不吵了,但唐許鴻卻又突然說道:“你談戀愛了沒有啊?我和你媽回來前能見到嗎?帶回來看看。我跟你說,剛剛認識一對剛辦婚禮的小年輕,比你年紀還小,可恩愛了——”
“打住!”唐星辭說,“做偶像我得有職業道德吧,現在不會談。”
“你别談圈内的啊,圈内的人我不答應,”甯鷗插話道,“他喜歡就好嘛。”
“不行,太亂的人絕對不行,你看看童緣,那小子把他父母氣成什麼樣了,前幾天剛從局子裡出來,這像話嗎?你别在娛樂圈裡找。”
唐星辭生氣道:“我也在圈子裡啊,你說的跟個窯子似的,明明大部分人都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