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銜玉當時愣了半晌，才想出了反駁的話：“人和貓又不一樣，再說你也不會讓貓離家出走的，你能保證在他拒絕你後不糾纏嗎？”

“不能保證，不過，齊銜玉，你又怎麼能肯定他會拒絕我？你看球球以前那麼貪玩，做了手術後卻安安靜靜的，喜歡獨自呆着，醫生說它激素水平都正常，很健康，你能告訴我它為什麼會變嗎？”

齊銜玉啞口無言。

謝繁又說：“我看球球和你看唐星辭，你覺得像不像？我會給他充分時間，讓他反複思考我們之間的關系，他是個成年人了，和你一樣的成年人，能為自己的選擇負責。如果你真心把他當朋友，就應該想着去保護，而不是阻止，就像我對球球做的那樣，我不會因為我自己的喜好或者習慣，就強迫它變回原來那樣。我還得搞清楚它如今自己待着，是主動的還是被迫的，如果是被迫，我就會幫它。”

齊銜玉至此才被說服，在唐星辭跑過來之前，他最後匆匆警告人一句：“你要是傷害了他，我不會放過你的。”

“不會的，”謝繁此時換上了一種他難以形容的神色，好像是高興，又不隻是高興，他聽見謝繁有些炫耀地說，“你看他眼裡有我。”

這句話是真的嗎？

今晚唐星辭提到了謝繁很多次，但不是每一次心情都是高興的。

唐星辭會抱怨說，要是他高中在就好了，那樣他們兩個就能打過謝繁了。“當然我打不過的原因是他太無恥，我都不打臉的。不是不敢，隻是打傷了容易被看出來，那我怎麼跟我爸媽交代啊？我也不能說我在學校打架啊，謝繁也知道這點的，他太卑鄙了。”

齊銜玉聽下來，感覺唐星辭眼裡确實有謝繁，不僅僅是好的謝繁，而是有好有壞、完整的謝繁。

這就是愛情該有的樣子嗎？

齊銜玉也不懂，他想起江陽之前演好人的那副惡心模樣，覺得謝繁好多了，至少他看着沒有騙人，不虛僞，也沒有表現出過分的熱情。

“如果你真的把它當朋友，就應該想着去保護，而不是阻止。”謝繁這句話說得對，他終于決定不再插手，而是做好準備，好在唐星辭受傷害的時候讓他依靠。

唐星辭當然不知道他的心理過程，在“銜玉寬容大度”和“謝繁口才了得”兩個理由之間猶豫了一會兒，選擇了前者。

他也不是就覺得謝繁口才不好，謝繁常常說出一些歪理，嘴巴厲害得很。關鍵的是，他不能誇謝繁。

不知何時，謝繁在他心裡好像有一張評分表，那張表似乎還越來越清晰。

“長得好看，加分”“身高，加分”“嘴巴壞，扣一點點”“喜歡電影，演技好，加大分”“還會做飯，加加加”，再這樣加下去怎麼辦嘛？

唐星辭必須得按住那個不斷在評分表上打勾的小人，不能讓小人打太高分，來推遲它最後把評分表摔在他臉上，說“他那麼好，你為什麼不試試”的那個瞬間。

“謝繁好是好，但我不想上他啊，沒有那種沖動嘛，最多也就想rua他一頓，看他炸毛的樣子。太早答應了試試，我硬不起來怎麼辦？”唐星辭有點擔心這個。

而且聽說戀愛雙方會時時刻刻都想要黏在一起，他還沒有到那種程度嘛，他隻是對人有一點好感。

還有，他也不能想象和謝繁激吻的樣子，想象謝繁撒嬌、在床上爽哭，這些也通通不行，他會覺得很怪、很好笑。

但如果到了那時真的笑了，是很過分，會傷人心的吧？所以他得好好想清楚。

計劃就從每天看一部□□開始吧，他以前沒感覺，也許隻是不喜歡那幾部罷了。大部分A-片他也沒感覺啊，醜是一方面，侮辱程度太高也是一方面，這次在□□裡避開這些雷點就是了。不過，在看的時候要不要特意聯想謝繁呢？

唐星辭想了想還是不強求，順其自然就好。他要把這當成認識自己性取向的方式，而不是去測驗自己喜不喜歡謝繁。

他是去了解自己，沒有謝繁，他也要去了解自己的，不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