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昨天傍晚去過你家,在六點左右離開,而昨天深夜裡,有人在市民廣場上看見一個人對雕像跪着,靠近發現人死了,死的人是劉永,對這個你有什麼想法?”
唐星辭張了張嘴,皺了皺眉,開始認真回答:“我不知道,昨天我們很早睡,一直都待在家裡,沒離開過。”
“你确定嗎?”
“确定。我可以發誓。”唐星辭毫不猶豫地回答。
另一邊謝繁的情況就不太妙,在警察給他介紹了案件之後,他沒有表現得很驚訝,反而反問了一句:“死亡時間是在十二點半之前,還是之後?”
這句話讓警察對謝繁的懷疑達到了頂點,一連串的追問緊跟而來,可謝繁卻緊緊地閉上嘴巴了。惹怒了警察後,他才無奈地說了一句:“我要找齊以安,你們讓他跟我談。”
這裡沒有人知道齊以安是誰,隻會認為他是在藐視國家法律,于是更加嚴厲地警告謝繁了,讓他不要想着找關系了,最好坦白。
謝繁油鹽不進,還真給他等到了這個神秘的齊以安,還是有他們局長陪着來的,局長還給兩人留了空間談。大家問,局長她也隻是諱莫如深地搖了搖頭。
“可是昨晚他家門明明打開過,說明有人出去過啊,死者手機上還有約那個人的信息,局長你不能……”新來的女警說出了大家的想法,可惜局長依舊沒有給出一個令大家滿意的解釋。人心散了,人也慢慢散了。
謝繁領着唐星辭出警察局的時候,背後目送他們的,就是這樣一道道飽含怨氣的目光。
唐星辭感到莫名其妙地憋屈,對謝繁更加關懷備至了。于是自然而然的,他也察覺到了謝繁的心不在焉。
“你節哀順變。”他幹巴巴地講。
謝繁望了他一眼,那一眼中投射出多少複雜的情緒,如果可以的話,他有多少話想跟對方說啊。可惜不能夠,說了以後,那個卑鄙小人會不會把對他的怨恨轉移到唐星辭身上呢?
“我該暫時把人推遠嗎?”謝繁在心底問自己,不舍得給出那個正确答案,于是生氣地把齊以安罵了千百遍。剛剛在裡面他就罵了,現在依舊覺得不解氣。
他還要罵那個所謂的特能局,為什麼之前都不重視,非要出事了才上心,才願意把等級調高是吧?一個個都是馬後炮,有什麼用!
他越生氣,越害怕失去唐星辭,把人的手握得也就越緊。
唐星辭并不十分排斥他的行為,反而很順從,體現出驚人的體貼,隻是突然間甩開了他的手,對他輕輕說道:“你媽媽來了,我去那邊等你。”
謝雪晴來這裡幹什麼?她的消息有這麼靈通?
他慢吞吞地磨過去,等到車前,為了不露怯,又故意用力開門、關門,一坐下就急沖沖地問:“你來幹什麼?”
“你們在一起了?”
“……是。”
謝繁驚訝于他媽聽到這次竟然沒有崩潰,她不怪我把人帶壞了?她不是很疼唐星辭的嗎?
為了試探,他于是又補充了一句:“我們住一塊,現在過得很好。”
車内一片死寂,謝繁看到他媽最大的動靜也就是皺了皺眉,這可太不尋常了?總不能是她突然母愛爆發吧?
“我有件事要告訴你。”
謝繁剛熱了起來的心又涼透了,他媽的各種神态都暗示了,她将要說的這件事肯定很糟糕。他不耐煩地說:“我不想聽成嗎?”
謝雪晴還是說下去了:“唐星辭的藝考成績有問題。他是和嚴爍同一考場考的,嚴爍注意到他了,有點反應過度,就……你也知道圈裡的防爆手段是怎樣的。”
她看了一眼謝繁黑如鍋底的臉色,找補了一句,說道:“當然我沒說他這手法做得對啊。但當時那裡面的一個評委老師找到我,問我意見的時候,最終結果已經确定了,我也沒辦法改變什麼。你當時不是也非常讨厭表演嗎?我就也以為唐星辭那是心血來潮,并不是認真的,所以我就沒管。”
“所以!”謝繁一面覺得冷徹骨髓,一面身體裡又燒起熊熊大火,“你沒管那個黑幕,然後現在才跑來跟我說!”
謝雪晴失去了剛才解釋的熱情,這是默認的态度了。
謝繁覺得人此刻如此陌生,看着看着,他被直覺操控着,蹦出了這麼一句話:“你是故意的。”說完,他打了一哆嗦,根本不明白她為什麼會對唐星辭這麼做,她不是表現得很喜歡唐星辭嗎?
“我沒有!”謝雪晴激動地反駁了一陣,又平靜下來,歎了口氣,說道:“唐星辭沒有你想得那麼好,他應該也猜到了什麼。”
謝繁覺得這句話很荒謬,他想自己為什麼還要待在這裡聽人胡說八道?他媽今天就是來挑撥離間的!
“我怕你被他騙了。”
謝繁關門,把這句話甩在了後頭,這是什麼屁話,他信就是個傻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