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永所指的寺廟就是有名的楓林寺,位于東部市郊,因為周邊遍布楓林,景觀很漂亮而成為了旅遊景點。
他們來的時候,剛好趕上了楓樹開始變紅的那個階段,所以不僅能看見深淺不一的紅,巧的話,還能在一棵樹上瞧見四季的四種顔色,觀賞起來另有一種趣味。
但唐星辭在有劉永在一旁的情況下,不好意思說想幫人拍照,等劉永溜進寺廟裡面時,他又顧不上心思說這點了,因為他們這時被攔了下來,說“禁止寵物入内”。
謝繁表示沒聽過這種說法,唐星辭也贊同,還說以前不是都不管這些的嗎?
“哦,不好意思,上周有人帶了條狗進去,沒牽好繩,把小孩給咬了,還是我們給賠的錢,那麼多錢,這以後我們也賠不起啊。”
“貓和狗又不一樣,它一點都不兇,我還全程抱着,不會有事的,看。”謝繁一邊說着,還把手指頭湊到球球嘴邊去,球球嫌棄地轉開臉。
唐星辭聽見球球說不吃,不好吃,覺得有些樂,因為不知道怎麼回事,他聽見的球球聲音和謝繁是一模一樣的,而把這些話當成是謝繁說的話,那就太好玩了。謝繁要是這樣說話,那也太可愛了。
可惜,謝繁現在有點兇。他要被這個死闆的女人氣暈,給她塞錢對方竟然也不肯變通。兩人拉扯了好久,人就是不松口。
這樣下去不是事,何況他們越來越引起周圍人的注意了,唐星辭把謝繁拉走,悄悄地說他有辦法。
“你想翻牆進去?”
“不是,我又不會。我們換個西門再說說呗,那麼多人看着,要是我,這錢我也不敢收。”
謝繁又抱怨了一通,突然靈光一閃想出個馊主意:“你剛剛就應該讓劉永搞出點動靜來,我們突然跑進去,這樣她也抓不到我們。”
“她一開始就溜進去了。”唐星辭無奈地搖了搖頭。說起來這事也是他考慮不周,是他沒把寺廟當成一個宗教場所來看,在他印象裡,他一直覺得這就是個旅遊景點。
因為這裡的楓葉确實很漂亮啊。
聽完了謝繁對劉永不講義氣的指責後,他忍不住建議道:“我們來照張相吧,過幾天這裡的顔色就變了。”
于是兩人分别給對方照相,照片裡的那顆楓樹,是他們所能找到的樹形最漂亮的、顔色最豐富也最和諧的樹。
遺憾的是遊客不興,他們沒能等到幫忙拍照的人,也就沒能有一張好看的合影;高興的是他們手機裡有的都是對方的照片,這讓謝繁覺得他們好像很親密。
謝繁高興得都有些忘乎所以,試着去牽人的手了,竟然真的成功了,他很震驚,震驚到直接停在了原地。
“發生了什麼?他,什麼時候變這樣的!”謝繁剛剛都做好被人甩開手的準備了,他對感情進度的印象還停留在上次兩人從新疆回來,在手機上能夠開開玩笑的程度。
怎麼牽手都已經可以了?
“怎麼了?”唐星辭還真以為出了什麼事,關切地問,直到看見有人要過來了才主動放手。他走快了些,走到前面去,很快就走出了這片楓林。
謝繁的心甜滋滋的,唐星辭去哪裡,他就去哪裡。迎面吹來一陣風,他就趁機問道:“你手冷不冷?”
“不冷,你衣服是不是穿太少了?”
“對啊,我的手冷。”謝繁笑着說。
謝繁這麼一笑呢,唐星辭也就回過味來了,明白人不是真的冷,而是在調戲他呢。
“好肉麻啊。”他心裡這麼說,卻不是真的很讨厭,相反還有些開心。到西門前,他的心情一直維持在很不錯上。
西門偏,本該很靜,這時卻很熱鬧。好幾輛面包車停着,有好幾個人在進進出出地搬運礦泉水。
唐星辭攔了幾個人問,她們都不想答,都在讓他不要耽誤她們賺錢。他付費問問題才終于搞清楚了事,原來這些水都是要送進去聽方丈念經的,念完了能喝能放生,聽說放生這些念完了經的水,功德還比放生動物要好。
“啊?”謝繁是真的很震驚,說好了“我佛慈悲”呢,怎麼還搞這種詐騙?
“你别不信,這是真的!我也買過一瓶,味道比普通的要好,我這眼睛都能更清楚了。”大姐信誓旦旦地保證,睜大她的小眼睛。
謝繁哼了一聲,心中腹诽道:“你這不是眼睛不好,而是缺心眼吧。”
“你哼,是什麼意思?”大姐脾氣還挺爆。
唐星辭趕緊攔住,問大姐:“诶,雇你們來的這個老闆你知道叫什麼不?”
“這我哪知道啊,我們幹活的。”
“那是不是姓許,是不是女的?”
“啊對,我聽大家夥都叫她許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