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星辭兩眼一黑——許芸,是你!他給了人兩百塊,多給了一百,這多給的一百是想讓人給他倆帶路。
這大姐也虎得很,雖然完全不認識許老闆,但這一百塊她必須得賺啊,她馬上就幫人去問了,問完回來風風火火地帶人走。
路上依舊有人攔他們,說這寵物貓的問題,但都被她專橫獨斷的态度給趕走了,還一口咬定他們倆是大老闆的朋友,于是沒人再敢攔他們了。謝繁覺得這兩百塊花得很值。
确實值,他們沒繞路,很快就見到了許芸。許芸穿着一身尼姑衣服,看着比之前在池塘邊放生荷花時更清瘦了,唐星辭很怕她會感冒。
許芸看見他們是很高興的,嘴巴沒停地說,請他們坐下吃水果,然後大談特談這些水果是怎麼挑選出來開光的,吃了又是多麼得好,堅持吃下去,活個一百歲不是問題。
謝繁被吓得一愣一愣的,看見唐星辭和人侃侃而談的樣子更覺驚奇。他已經很久沒見過阿姨了,知道人信教,但不知道人信到這種程度。
許芸問他信佛嗎,他說還行。又問那是信馬克思嗎?他遲疑了一會,說他入黨了,這意思就是婉拒。
“入黨好啊,很多黨員都信佛的,我跟她們很熟。”許芸這開口就是亂說,黨員明明不能信教的,謝繁無語。
“阿姨,這事改天再說,我們今天還真有事要來辦,想找方丈問點事,您能不能給我們引見一下?”
許芸答應得倒是很痛快,但麻煩的是人引見完不走了,一直在旁邊聽,這直接導緻唐星辭沒辦法和大師談真正的問題,隻能說點無關痛癢的廢話。他給謝繁使過眼色了,想讓人把阿姨支走,可謝繁卻好像沒看見一樣,害得他無話可說,最後隻得求了三道平安符出來,一道自己,一道謝繁,一道劉永的。
謝繁的他還不想給呢?他有些生氣了,實在想不明白謝繁為什麼不幫自己。
阿姨之後拉着他閑扯時,謝繁在一邊隻顧着逗球球玩,謝繁拿出劉姨之前塞給他的開過光的香蕉,一邊剝一邊逗貓,剝完也不吃,反而拿起貓爪在香蕉上摁了個爪印,很好玩一樣,還拍了視頻下來。
簡直是糟蹋食物,他都聽見球球抗議的聲音了。忍無可忍之下,他随便搪塞了阿姨幾句,說有時間會去看望小州的,然後就立刻拉起謝繁告辭了。
悶頭走路,一出佛門到了清淨之處,他就轉身向人發難:“你剛剛為什麼不幫我?”
一問一個驚訝,謝繁道:“幫你什麼?”
唐星辭皺了皺眉,說:“我想讓你把阿姨支開啊,你沒看見我使眼色嗎?”
“怎麼這樣!我沒看懂。”然後謝繁便是一個勁地道歉,挺誠心的。反正唐星辭有些信了,他擺擺手說算了。
兩人回到了寺廟正門那,等了一會兒,等待期間一直不說話。直到謝繁忍不住了問在這幹嘛,唐星辭才回答說等劉永。
這話一說可不得了,謝繁立刻就陰陽怪氣起來,說:“你對她還挺好的哩,還記得給她求平安符。”
“死者為大,這四個字懂嗎?而且三個人出來一起玩,最後兩個人自己回去了,把人晾在那裡,你覺得這合理嗎?”
“合理。”謝繁立即回答。
“我問球球呢,”唐星辭裝模作樣地看了看球球,然後自己給了答案,“球球都說不合理,二對一,不合理。”
謝繁氣得牙癢癢,罵了一句髒話。
不知怎的,他越醋,唐星辭就越開心,用拳頭堵起嘴笑了好久。直到謝繁拿起手機,劃了幾下激動地把屏幕怼到他面前,說:“她人先回去了,你看。”
唐星辭止住笑意,點了點頭,說那就走吧。
路上,謝繁把“劉永她怎麼隻給我發消息,不給你發消息呢”這種蠢話車轱辘了好幾十遍,擺明就是想讓他吃醋嘛。
唐星辭偏不,他還要顯得大方,他說道:“她本來就是你的朋友,跟你說也合理,而且她也沒有我的聯系方式吧,不然我也不會在那幹等着了。”
謝繁之後不吱聲了,真是一個幼稚鬼。
于是唐星辭又哄道:“要是我等你就不一樣了,我有你的聯系方式,肯定會打電話給你的。”
謝繁哼了一聲,說:“我就不會給你打電話。”
“你還在生氣?”
“打電話等着有什麼用,我會跑去找你。”謝繁匆匆撂下了這句話,然後搶先跑去打開了出租車的後車門。
唐星辭愣了好久,覺得笨蛋應該是他自己,謝繁怎麼那麼會說啊,他又被撩到了。
在司機的催促下,他匆忙打開前車門,然後又匆匆關上,他跑到謝繁靠近的那邊車門,非要讓人給自己讓個位置,因為他既想和謝繁坐在一起,又想和人說說話,多說一句話都是好的。
謝繁吐槽他事多沒關系,但不答應他,那是不行的。他能不知道人口是心非嗎?他覺得謝繁心裡其實爽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