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繁接過劇本的熱情勁是一點都沒遮掩,吃醋怎麼了,今後他也不打算改,反正唐星辭願意慣着他。
他開開心心地接過劇本一目十行地看起來,一小時就把這部分劇本看完了,還手機時被問感覺怎麼樣,他假惺惺地落了幾滴眼淚,道:“太好了,我被感動到了,這個有原著吧,我要去看看這後面講什麼的。”
“你竟然能說哭就哭?”
“我是認真的呀。”謝繁故作矯情地誇獎道,“父母這對真挺好嗑的……”
“打住,我睡覺了!”唐星辭站起來溜也。
謝繁忍不住笑他,笑完後按角色名字去綠江上搜到了原著,相關的有三本,他都買了,決定好好審判一番,審判的重點當然在唐星辭飾演角色的相關感情線上。
這三本書是《雌鷹高飛》《此生長恨》和《神女不悔》,這回要拍的是《此生長恨》,也就這一部是耽,講男同性恨的。
恨呢,倒不是故事一開始就恨上了,開局攻受反倒還是好朋友。一方是病弱的太子,一方是諸侯王不受寵的庶子,際遇讓彼此相識,性情讓他們相知。等攻這段當質子的生涯結束後,兩人也沒斷了書信往來,直到攻爹謀逆。
攻爹謀逆給的理由是:“陛下何故先謀反?将帝位傳給毫無血緣關系的皇後,豈不是讓天下人恥笑?更何況人先前還是軍妓……”
于是等受爹死後,浩浩蕩蕩的清君側運動就這麼開始了,一夥各有圖謀的人一起往京城湧去。打是必須的,可打久了還打不赢,局面就很難看了。
攻這邊的隊伍廢得,連他這個十四歲的小孩子都能拿不少軍功,可不好笑嗎?等到人心惶惶,有人喊着要散夥之際,他把長久以來虐待自己的爹給殺了,用這顆人頭穩定了軍心。
他改換策略,準備好了打持久戰,各種辦法搞下來,不僅搞死了女帝這邊,自己的威望也建立了起來。
攻入京城後,他聽了女帝的話,親手砍下人的頭顱。這一幕讓受看見了,無所謂,是他吩咐把人帶來的。
攻此時十八,是實權在握的攝政王,給受把婚禮辦了,軟骨頭的臣子殺了,帝師也都找好了,給受指的,是一代明君的路,就是這手段有時委實殘暴。
受鬧絕食,攻讓下人去勸,勸不好的直接當面殺了。這方法倒不是就有用,受也是個沒良心的狠人,在他面前殺人,他閉眼就是了,依舊不吃。最後攻靠着把人關小黑屋,關久了餓昏後硬喂才救回人的命。
受的不配合直到他妹妹被攻找到,有了軟肋後才結束,這以後他才有些聽話起來。
兩人一起過了兩年不安生日子。兩年後,還想謀反的諸侯都打消了心思,大臣也差不多都換成自己人了,邊境不安分的合路蠻族也都安分起來,重新開始進貢了。
到了給受加冠這一年,諸侯與異族一塊上京來給人送禮物。這裡面有心誠的,也就有歪腦筋的,這夥人聯系上了受,說隻要人能出京,之後一路就會有人接應。
受當然要跑,他把那幾個可能忠心的大臣都叫來,跟他們哭訴,說攻把皇後給上了,皇後現在懷的是攻的孩子,攻正是想要瞞天過海,密謀江山。皇後與他一唱一和的,編起那欺侮場面來逼真異常,惹得不少人都落下淚來。
可哭歸哭,要人跟着他反嘛,還是差點什麼,血書還是沒簽滿。面面相觑,場面那是十分尴尬。
正當事情走向無聊之際,受又砸下重磅消息,說:“他欺侮皇後你們不管,他侮辱我,你們也沒關系嗎?”說時遲那時快,他就拿出匕首要尋死。情況危急之下,全部人都被逼着簽血書了,行事時間就被安排在明日子時。
之後走向就是很常見的,有人忠心辦事,有人稱病裝死,有人告密賣人,一番心驚膽戰的交鋒後,受提前逃了,但又沒完全成功,他自己是逃了,可也隻有他一個人逃了。
三天以後,皇後被斬首示衆,罪名是私通侍衛,穢亂後宮,同時宣布了小皇帝被蠻族挾持而走的消息,扣下了各諸侯與使臣,開始排查可疑人員。
然後受就以自己還是皇帝的身份,這麼反了。他跑路沒多久就在某一城鎮安定下來,召集軍隊準備反攻。攻把亂糟糟的朝堂丢給受妹妹和幾個心腹,兩人約定在漢河打。
結果當然是攻赢,可被生擒後受也依舊不服,叫嚣他要是回京城去,也照樣會将對他有恩惠的異族奉為上賓,那些幫他逃跑的人,他要給他們封地,賜黃金萬兩。
攻氣得第一次踹人,與他好好說兩族的恩怨,将邊境百姓受蠻族劫掠之苦一一說來,可說一千道一萬,受也依舊鐵了心要做這叛國賊。
說什麼“内聖外王”都沒用,他認準了“成王敗寇”的霸業之道,不在意國仇,隻顧家恨。他是皇帝,他的家恨就合該是國恨,天下人不幫他殺仇敵,那就是天下人負他在先,而不是他負天下人。
攻把人放了,七擒七縱,千裡相送,遇到叛軍兩人還短暫聯手過,攻受傷以為要死了後還忍不住偷親過對方。
他直送到蜀地的入口才班師回朝,路上順便把叛軍殘部消滅了一波。
然後便是五年的和平,攻眼看着蜀地熱鬧起來了,繁榮起來了,聯合一些賊心不死的諸侯來反他。還有他的一些舊部,因着他不肯黃袍加身,直接自立為王了,此時,他才被迫稱王,天下于是呈現三分之勢。
大旱突然來了,瘟疫随之而來,然後便是戰争。受趁勢舉兵北伐,東邊也準備蠢蠢而動,國勢危矣。
一路戰敗的消息傳回來,攻聽見一個就随機殺一個下人,大臣們都傳他瘋了,不敢上前,隻有受妹妹以死相逼,勸過他。攻停止殺人,做不高興的樣子。
受打到漢河,駐兵不動,要求重演當年舊事,以了結恩怨,攻答應了,大破敵軍收場。可受在萬念俱灰中,從敵營裡聽到的不是攻的聲音,而是一句“皇兄”。
他渾渾噩噩地跟着妹妹偷偷回到京城,探望得了瘟疫卧病在床的攻,感到了命運的幾分無常。這回人真要死之時,他卻沒有那麼高興,他答應了暫時留下來,一是親眼看着人死,二是勸他妹妹跟自己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