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星辭别開臉，委委屈屈地說：“我不喜歡他。”

程瑤無語，聯想起丁洋的破事，更無語。

“我真的不喜歡他！”唐星辭煩了，剛剛那話，他恨謝繁還來不及呢，還喜歡？真是做夢。

“好好，”程瑤後退一步，把住門，問道，“那你跟我好好講一下你的性取向。”

“不是，我是gay我也不喜歡他啊，我跟你說了多少次了都，有完沒完？”

程瑤聲音比他還大地吼了回去：“還有完沒完，這事剛開始！跟我出個櫃怎麼了，我是你經紀人！你們一個個的，現在瞞着不說，等着床照滿天飛的時候說是吧？你委屈，我更委屈，我造孽攤上你們兩個了。”

“那……”唐星辭本想說解約的，但門外傳來謝繁的敲門聲，讓他倆别吵架，于是他的注意力一下子就被謝繁拉走了，他一把将程瑤推開，打開門扯了謝繁就走，把人關進另一房間裡，問他：“你偷聽我們講話？”

謝繁超級淡定地說他沒有。

唐星辭要被他搞瘋了，說：“别裝了，你就是有！”他說完喘了一大口氣。

謝繁靜靜地打量他，目光在他身上一寸寸地移動，唐星辭感覺要被這目光切割，本就覺得很壓抑了，再看見人露出的微妙笑容，他被激得決定立刻發洩出來。

他要和人攤牌，問：“你說你喜歡女的？”

謝繁斂了笑容道：“那是開玩笑的，我不喜歡你經紀人。”

“那好，”唐星辭還算滿意，他接着問，“不喜歡女的，那你喜歡男的？”

“倒也未必，可是可不是，你是不是……”

“别管我，現在說你。”唐星辭把問題堵了回去，他才不要先坦白受人制約，謝繁今天幹的事太讓他生氣了，他得好好想想，好好問問。

可想到一半的時候，他看見謝繁好像還挺高興的樣子，就憤怒，問人在笑什麼。

謝繁竟然敢回答，還大言不慚地說：“我在想你剛剛經紀人說的話，你幹什麼讓她這麼懷疑我倆啊？”

“閉嘴。”唐星辭頭疼，他這時接到程瑤離開後給他發的信息，裡面把圈内幾個名聲不好的gay都列出來了，警告他說不準和他們亂玩，參加不好的派對。

這都什麼刻闆印象啊？變成gay他就會喜歡亂搞了嗎？

“我們昨晚可确實什麼都沒幹，她還真的想多了。”

“呵，”唐星辭想他裝什麼正人君子，昨晚什麼都沒發生是自己警戒的功勞，有他什麼事，他調侃道，“你不是說過你睡相不好嗎？”

“偶爾好的，偶爾也不好，”謝繁意味深長地看他一眼，又說，“以後也未必。”

啊？這都什麼時候了，還跟他來調-情這套？謝繁究竟知不知道！

唐星辭心中差不多被撲滅的火苗又蹿起來了，他憤怒地質問對方：“我問你，昨晚照片的事是不是你幹的？”他從人笑的時候就懷疑了，而且那個背影明明分不出男女，營銷号為什麼一緻咬定是男的，不會還有更大的料沒爆出來吧？謝繁真是好會裝。

謝繁的瞳孔一縮，之後立刻加倍瞪起雙眼，裝懵懂地說：“這跟我有什麼關系！”他給自己喊冤道：“我這樣做有什麼好處？讓你生氣一回，我是喜歡這樣幹的人？”

唐星辭已經完全不相信人說的話了。他覺得謝繁竟然剛剛敢在他面前說喜歡女的，那麼背地裡更是什麼都幹的出來的，人究竟想幹什呢，他真喜歡自己嗎？好多事情都得打個問号呢？

他對謝繁胡攪蠻纏的澄清極盡敷衍，心裡想的卻是去查攝像頭的主意，他不動聲色地增加了攝像頭的數量，全方位無死角地監視對方，力圖抓住人的把柄。

終于，等到一周過去，這事表面上平息了以後，他從監控裡抓到了人的馬腳：他看見謝繁打電話時提到那床照的事了，他還看見兩方聯系的暗号了，用窗簾，這可真行！

唐星辭當晚就崩潰得沒回家。第二天，他頂着兩個大大的黑眼圈接謝繁的電話。

謝繁對他說：“回來吧，我有事要告訴你，就是你之前說的，唔，我瞞了一些事，你能原諒我嗎？”

唐星辭探身看了看窗外冉冉升起的紅日，問道：“呃，你叫什麼名字？”

“我真是謝繁！”

對面傳來人的笑聲，聽得人恍恍惚惚的。唐星辭直覺這裡面有鬼，但聊了半小時下來，他又覺得去見見這魔鬼也無妨。

他沒有退掉酒店的房，為了防止被魔鬼蠱惑，他給自己定下了一條規則：隻要謝繁不坦白，還在和稀泥，他就趕緊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