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好吧,”謝繁豁出去了,“就我跟你講過的那個‘困龍’,就隻有這個了,我給我自己也買了。”
唐星辭把臉一黑,沉聲問:“你買電擊的了,我不玩。”
“欸!當然是不帶電的版本。”電擊版的他給自己留了,自己先試試電流等級吧,以後再給人用,唐星辭現在反對,以後可不一定,得循序漸進着來。
想得倒是挺好,不過他這心聲要是被唐星辭聽見了,肯定會讓人大吃一驚,改變想法。唐星辭現在就是想着“不就一貞|操|鎖嗎,偶爾玩玩也不是不行”才答應的,知道謝繁在盤算什麼後,他估計會後悔。
他确實有猜這背後有點什麼,不過他完全猜錯了。“對了,你給自己也買幹嘛?我沒這要求啊。”謝繁不會突發奇想,想讓自己做他那個角色吧,這可不行,他做不來。
我怕你不肯,“我陪你試試安全性。”謝繁藏半句說半句地解釋道。
這話引起了人新的憂慮,唐星辭問道:“應該不至于去醫院吧?”
“醫生應該也解決不了這個,”謝繁安慰他,“好了,不會壞的,差評裡都沒有這種情況。”
“呃,一定要玩嗎?”
謝繁點了點頭,試圖讓氣氛放松,笑道:“你想得太多了。”
“好吧,但時間要我來定。”他可不想耽誤工作。唐星辭向謝繁投去懷疑的眼神。
“你想什麼呢?”謝繁被逗笑了,“我跟你一樣在乎春晚。”上兩次春晚他全程守着看人的小品表演,還得盯着網上輿論,就沒放松過,既緊張又興奮,全程都非常認真。
回憶過後,他突然又想到:“對了,你把新年的第一個祝福送給我吧,我想給你打電話,在13分14秒怎麼樣?”
“一定要這個時間?”唐星辭很快就明白了這裡面的暗語,明白了就笑,笑聲又突然止住,感到疑惑,“你不來接我嗎,我們說好了結束先去你老家的吧?可以在飛機上睡覺,還約好了和阿姨一起。”
“要來接啊,我大概除夕下午就到了,在酒店等你,可以看電視。”
大過年的一個人在酒店看電視,這多寂寞啊。唐星辭想到這副畫面就愧疚,他說:“對不起,說太晚訂不到現場位置了,我會再試試的。”
真該說對不起的應該是謝繁,現場位置他早訂到了,訂到座位以後,他讓他媽告訴唐星辭說沒空位——這都是為了給人驚喜。唐星辭會生氣?如果那樣的話,到時就把鍋推到他媽頭上,誰讓她之前随便告狀。
不過,唐星辭最終應該會喜歡這份驚喜吧?他會一邊和人打着電話,一邊向人靠近,像一束花兒一樣突然出現。
“花……對,确實還要有花。”謝繁在視頻結束後喃喃自語,越想越興奮。他懷着無比的激情為那天準備起來,有了期待以後,每天就過得很充實。
論文和工作室的籌備很快就忙完了,他把剩下的時間都投入到跳舞中去,準備到時候與人顯擺。
線上教跳舞的是公司給找的老師,他感覺人很專業,能學到很多。學着學着,他幾乎要愛上舞台了,常常會熱血沸騰地想象着坐不虛席、掌聲雷動的演出場面,華麗的舞台布景、酷炫的MV畫面,這些東西堆在偶像的寶座之下,像鮮花一樣裝線上飾着這個職業。
謝繁把學習中的這些感受告訴唐星辭以後,對方像個小孩子一樣“鼓起掌”來,對謝繁所取得的任何一點進步,人都會發出沒見過世面似的歡呼。這算是人的優點嗎?誇起人來熱情又真誠。謝繁對此全盤照收,想來是虛榮且自滿的,這又算是人的缺點嗎?誰也說不清楚情侶之間的事。
偶爾謝繁也是會不好意思的,但他想到唐星辭也許是戴上了濾鏡才這樣欣賞他的,又忍不住竊喜起來。
這下他更要好好回報對方了,把除夕當天的行動策劃得更加周密。但受到性格的影響,他對意外事件考慮得很浮淺。
“不允許,也不可能會出錯,出錯了他要把指針撥回去,讓時光倒轉!”他如此自大且蠻橫地想,現實就還真的給他了迎頭一棒。
于是,謝繁性格中最差勁的那面歇斯底裡的狂症,火山般爆發了。
唐星辭完全不能理解為什麼他就隻是錯過一個電話,人就會憤怒到這種地步。這似乎是不可理喻的!
要想理解,除了要精準把握謝繁的性格,還應該細細體察人之前所做的努力。
除夕前三天開始,謝繁就開始細着嗓子說話,成功蒙騙了唐星辭,讓人以為自己感冒了,還感冒得很嚴重,隻是喜歡硬撐。
除夕早上,謝繁準點下飛機。北京的天空呈現出被凍住一般的冰白色,隻有西邊一角是淡淡的藍,絲絲縷縷的細雲,好像瓷器上疏密有緻的裂紋。
天氣很冷,謝繁穿得像俄國人一樣厚實。
“你感冒好點了嗎?吃藥了沒?”唐星辭一邊絮叨着關心他,一邊把他接到了自己住處,陪着聊了會兒天後,他急急忙忙走了,走前掖緊被子,讓他好好睡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