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墅裡一開始隻來了二十個人左右,後來入了夜,人數不知道怎麼增加到了五十多個人,搞得屋裡屋外都吵得狠。
齊銜玉發現,唐星辭一開始還避着他打了幾個電話,可是某一次以後,他就再也不打電話了,反而一直都在和别人聊天,一個接一個,像是特意要讓自己忙起來。他因此有些擔心對方,他思考着自己應不應該去和謝繁談談。
“你喜歡他吧?”
齊銜玉吓了一跳,說這話的姑娘叫呂一,天人合一的天一。她說完了這話以後,就坐在了他身邊喝酒。
“你說什麼?”他懷疑自己聽錯了,也許并沒有人說過話。
呂一貌似悲傷地看了他一眼,然後起身拉他,說:“我們找他玩遊戲去。”
齊銜玉不怎麼肯。
她道:“來吧,你是為了他回國的對吧?來。”
齊銜玉更加不願意了,他感覺呂一已經喝醉了,也許會做出更加瘋狂的事。果然,人拉不動他就大聲喊起來:“你必須得玩遊戲。”
突然間,全廳的人都來看他,他甚至覺得,樓上的人也都探出頭來,屋外的人也若有所覺。齊銜玉抿緊嘴唇,開始不動聲色地訓練呼吸:吸氣——呼氣——
“你們在這幹嘛?”唐星辭跑過來。
呂一說:“我們大家玩國王遊戲吧,他也要來。”
唐星辭答:“那我也要玩。”
“輸的要喝酒。”
“銜玉幫我喝,他比你牛逼。”
“誰怕誰?”
齊銜玉莫名其妙被拉到沙發上的時候,還在想:為什麼沒有人問問我的想法?
遊戲。所有人都在玩,但不是所有人都快樂。
“喝酒!喝酒!”不知何故,好多人當國王都喜歡給唐星辭下命令,齊銜玉拿起酒杯,他們就叫道:“自己喝!必須自己喝!”
于是唐星辭喝了一杯果酒。
齊銜玉有些生氣。
唐星辭倒是很高興,他腦袋暈乎乎的,覺得很溫暖,甚至偶爾能看見謝繁在對他笑。
“問個秘密,你真有在胸口紋文身嗎?”
“誰說的?”
“大家說的啊,說你和蔣茵談戀愛的時候,在胸口紋了她的名字。”
“我沒跟她談過啊,炒作的 CP 你們也信?”紋身多疼啊,謝繁筆畫又那麼多,“我傻才紋這個呢。”唐星辭這時候已經分不清想的與說的了,他都沒意識到自己說了什麼。
謝繁這一回站在窗邊,手指撫摸着玻璃杯,沒有看他,卻也笑了。唐星辭低下頭去,突然感到害羞。
有些快樂是氣泡水兒,隻是當時那會兒高興,過後不會留下什麼記憶;有關愛情的快樂卻能夠留存很久,甚至連夢裡的片段也會讓人記憶深刻。
唐星辭讓自己不要這樣,閉了眼再去看時,謝繁果然消失了。
“诶?唐星辭,你男朋友怎麼今天沒來?”
“怎麼突然說起這個?”
衆人沉默,怪讓人不舒服的。
唐星辭煩躁地攏過散落的撲克牌,一邊洗牌一邊解釋道:“我和他吵架了,别問我,煩。”
雖然大家都很安靜,但他們“我看看你,你看看我”的,眼神裡都燃起了八卦之火。誰會是下一次的國王?
發牌開始——發牌結束。唐星辭高興地把牌摔在桌子上,喊道:“我是國王,誰是 4 号?4 号在哪裡?”
“我不是。”“别看我。”……
每一個都排除了,除了齊銜玉,唐星辭也看向齊銜玉,很興奮地說:“你怎麼不應啊?我肯定照顧你的。”
“你喝太多了。”
“我沒喝酒!好了,我要問問題。”唐星辭沒遮沒攔地問,“回國以後,齊銜蘭找過你沒?”
哇噻,有八卦聽!大家都豎起了耳朵。
可是齊銜玉要讓他們失望了,他沒有猶豫地去拿酒杯:“我還是喝酒吧。”
“算了,我換個問題,”唐星辭用手蓋住杯口,想了會兒問,“你在美國是民主黨還是共和黨?”
“民主黨,因為學校裡大部分人都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