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哦,那那個兄弟會是怎樣的?”
再問下去,得問到不能說的事上了。齊銜玉委婉地拒絕:“這是第二個問題了。”他把牌推了推,提示道:“該下一輪了,誰來替我玩。”
“诶?”唐星辭興緻還挺好,似乎不樂意他不玩了。齊銜玉無奈,走是走不了,隻有抓住機會,在偶爾的時候問人幾句:“感覺暈不暈?”
唐星辭聽見了就會搖搖頭,但也有好幾次忙着玩沒聽見。
齊銜玉皺着眉頭看見他們把一個人的襪子脫下來,放進酒杯裡,浸了浸然後喝掉。他挺為唐星辭感到幸運的,沒被抽到過懲罰。
隻不過,成為懲罰中的一環還是少不了的。鬼曉得怎麼會有這麼多人喜歡搞向唐星辭表白的惡作劇?
一個男的當上了國王,想讓另一個男的裝成唐星辭的粉絲撒嬌惡心人。
唐星辭立刻嚷嚷着說不行。“我粉絲不是這樣的!”他不僅強調,還要伸手過去打對方,與人鬧了一陣,才把這不像樣的懲罰給跳了過去。
這之後,唐星辭好像突然就累了,雖然還在玩,但沒有那麼激動。
齊銜玉這時握住他的手,問困不困。他嘟哝着說還可以。對這反應,齊銜玉自然而然會想到:“太好了,感覺今晚就快要結束了。”
“這次我當國王了。”這時呂一拿到了鬼牌,不知是不是故意的,把目光投到了齊銜玉身上。
齊銜玉有不好的預感,之後的發展果然更糟糕了,因為要受懲罰的人是唐星辭,懲罰的項目正是“親他一口”。
齊銜玉感覺周圍一切都在淡化遠去,不管是那群人起哄的笑聲,還是唐星辭反駁的聲音,他都聽不見了。
他突然陷入了一種木僵的狀态,手控制不住地發抖,心也跳得很快,覺得自己就要死了。那種對死亡的恐懼突如其來,但卻非常兇猛,甚至能夠屏蔽掉他的聽覺。
“驚恐發作”又來了,但不會持續下去,沒關系的!
齊銜玉與之對抗的時間剛好是唐星辭在那讨價還價的時間,當他感覺到自己左邊的臉蛋被輕輕捏了一下的時候,恐懼的感覺就開始撤退了。
“我先回去了!”一恢複正常,他就站起來說道。
“啊?”唐星辭十分驚訝,這時才發現人好像有些不對勁,勸阻的話臨到嘴邊,變成了“那我送送你。”
他送人出了别墅大門,門一關,夜一下子就變得安靜了。前方,被路燈照亮的道路寬闊又蕭條。
兩人先是默默無言地并肩而行了一段時間,然後唐星辭開口說道:“他們剛剛那是開玩笑的,沒什麼特别的意思,我也有些玩得太開心了,沒考慮到你的想法,對不起啊。我回去會跟他們說的,你下次還來嗎?”
齊銜玉本來想說沒關系的,但這時候自己的手被人輕輕碰了碰,這句話于是就被卡住了,最後,他就隻是點了點頭。
唐星辭放心了,把人送到網約車約定好的地方,堅持要陪着人一起等。
這時他的手機來電話了,他看了看是謝繁,就挂了沒接,謝繁持續打了三次電話。
“是謝繁嗎?”齊銜玉都猜出來了。
“嗯。兩點多了,不知道他不睡覺幹嘛?”唐星辭想起下午謝繁發來的那通莫名奇妙的誣告,心情變得有些堵。
“既然這麼晚了,說不定是有急事。”
“他能有什麼急事啊?”唐星辭不屑。
“你還是接吧?”
唐星辭撇撇嘴沒動彈,說:“我先送你。”
齊銜玉心裡這是句謊話,猶豫着要不要繼續再勸點什麼時,唐星辭的手機就又有動靜了,他轉移開視線,沒有湊過去看。
他聽見了唐星辭罵了一句髒話,驚訝地看去,發現人眼睛都紅了,手也在發抖。這使他不由自主地去窺看人的屏幕,當然,他很快反應過來這是不好了,于是停止了。
“别,你看看吧,你來評評理。”唐星辭把手機塞到了他手裡,然後氣憤地捏緊了拳頭。
齊銜玉看見,手機的微信界面上有這麼一長串話:
“你不接我電話嗎?那也好,如果我們聽見彼此的聲音就會忍不住争吵的話,文字談起來或許更有效些。我是想解決問題的,你應該也是。
還記得嗎?我們曾經約定過要每天寫日記給對方看,既然我們誰也沒提過分手,那麼這個約定就還是要遵守的。我每天都寫了,你呢?
我知道你沒寫,因為你一開始就是不情願的。唉,算了,這是我應該料到也必須忍受的,畢竟是我在要求你遷就我的喜好。但我也不想欺騙你——我知道你讨厭我這一點——我确實為此感到傷心。
從春晚那個舞台後到現在,我越想越覺得我是沒有錯的,就算有錯,憑借着我以前為你所做的犧牲——我不是在說蝦——如果你介意這個說法,那改成我為你提供的快樂好了,你也應該在這時多體諒一下我。
更不要說,你不應該撒謊。
我記得很清楚,你當時就是有說有笑的,我也是因此來推斷你和對面那個人認識,這推導這結論難道是錯的嗎?你給我一個解釋吧。
(其實我昨天一晚上都沒睡,我是個傻子,不知道對我有意義的曲子對你不是的。不過,我實在無法理解,為什麼你要在舅媽面前說我的壞話?我是絕不會那樣在别人面前說你的,除非我不再是我。今早我本來是很想出來送你的,但我當時真的不能夠。不過現在,這些都算了吧,都可以是我的錯,下午發的照片你忘了吧,你不用自責。)
其他問題不說了,我隻想那個解釋。
對了,免得你說我胡編亂造,我把這幾天寫的日記也全都拍給你。那裡面有很多情緒上頭的話,我是沒法僞裝出來的,希望你看了能稍微理解下我的心情,不要再撒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