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唐星辭頓悟，“那是假的！”他拍打着謝繁的胳膊，問謝繁為什麼要騙他。

謝繁一邊和他鬧，一邊理直氣壯：“誰叫你之前不跟我跳舞，也不跟我一塊兒彈鋼琴？”

“我那晚又不是針對你，我心情不好。況且，我現在本來就不怎麼彈鋼琴了，高中你就應該知道的。”唐星辭驚訝，他以為這件事在高中那次元旦彙演後，兩人就達成共識。

“是因為齊銜玉走了？”

“當然不是，是因為我不喜歡！你都是怎麼想的，怎麼又和銜玉扯上關系了？”

“你小時候是和他一起彈的，彈得很好，他走了以後你就不碰鋼琴了。但你又沒有把家裡的鋼琴扔掉，我以為你在等人回來。”

唐星辭咋舌：“所以你高中的時候才大力推薦我表上台表演。”

“哪一次？”

“高二元旦彙演那次，我們事後還吵過架的，你别老是裝傻。”

“哦，那次我确實故意的。你确實彈得好，彈得好就該被看見，有天賦就不該被浪費。”

為什麼要找理由呢？唐星辭抓狂，握住人的手道：“你承認你隻是因為嫉妒吧，沒有别的理由了。”

謝繁哼了一聲，視線下移，落到兩人交疊的手上。

唐星辭也低頭喃喃道：“你要相信我，我确實是因為不喜歡才不彈的，考完級之後我就沒怎麼碰過鋼琴了。”

“嗯，我相信你，”謝繁用小指頭勾他的小指頭，悶悶地說，“可是我想跟你一塊彈，那樣好像很浪漫。”

唐星辭想退縮，想拿回自己的手，拉開說話的距離，讓氣氛不要變得那麼黏糊，可是他失敗了，謝繁吻了他，然後說：“為我而彈吧。”

那還有什麼拒絕的理由呢？

唐星辭臉紅了：“行吧，但我要看樂譜。”

他忐忑地坐到琴凳上，不過，接下來的合作很快就證明，他的這點忐忑完全是沒必要的，實際上，他倆配合得很好。

好到他們在夢裡也一直彈了下去，永不停歇。

這像是一場心靈按摩，唐星辭醒來時很惬意，不過他很快緊張起來，因為發現了謝繁不在身邊。他叫了人，發現竟然沒人應。他驚慌地起床下了樓。

“你去哪兒了？”

謝繁剛進門。

“怎麼了？衣服都沒穿好。”謝繁輕輕把玫瑰花擱在桌上，給人攏了攏衣領，“我去買花了，沒過多長時間。”

“我以為你不見了，那麼早起來幹什麼？”唐星辭觸碰到人長長的冰冷的手指，語氣裡免不了憂心。

“我不會不見的。”謝繁回暖人的手，先安慰然後再解釋：“我醒得比較早，醒來後就一直想着要讓你穿什麼，實在睡不着才起來的。”

“你沒睡好，有那麼緊張嗎？今天第一天播，數據不好也沒關系……”

“诶，說點吉利的。”

見謝繁如此認真，唐星辭立馬刹住了這個話題，表現出順從的安撫姿态。之後，他先是幫人把花插好，又殷切地陪人去試衣服。

“這兩套你都看一下。”

謝繁拿出兩套已熨好的衣服：第一套是斜襟卷邊的黑色西服套裝，沒有内搭；第二套則是黑色條紋款的西服套裝，裡面搭白色低胸背心。

“你要凍死我啊。”唐星辭作出并不認真的吐槽。

“直播間裡有空調的，沒事兒，轉一下。”謝繁自己也跟着繞了一圈，還偶爾退遠了去看。關注的目光閃動着，最終堅定果決起來，謝繁選擇了第二套。

他将黑色墨鏡與深棕色雙排扣大衣遞給唐星辭：“出門再套上這個就行了，外面很冷。”

唐星辭接過，穿好衣服後，去鏡子前照了照，感到挺滿意，順手挑起了帽子，看看怎麼和身上的衣服搭。當然，這時他也并沒有忘記謝繁：“寶貝，你戴帽子嗎？”

“什麼？”謝繁的聲音從房間外遠遠傳來，讓唐星辭感到奇怪：人又幹什麼了？

他打算立刻滿足自己的好奇心，可剛出衣帽間，就撞見謝繁回來了。謝繁的手裡拿着的正是那份令人眼熟的香水禮盒，仍舊保持着聖誕節那天送出時的樣子。

謝繁露出微笑，讓唐星辭先挑，等人挑好後，再幫人把香水慢慢塗抹到耳後、手腕等關鍵地方。

唐星辭感到一陣飄飄然的快樂，覺得整個人徹底被香氣沁潤了。他的皮膚似乎通過香水與謝繁的手交融了，有了自己的靈性，有了自己的感覺，躁動起來。

他的心怦怦直跳：“我也來幫你。”他感到自己的手指是多麼灼熱啊，他垂下了眼簾。

“在笑什麼？”

唐星辭心不在焉地說：“開心啊。”他的注意力此刻全在謝繁的耳朵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