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星辭怕謝繁“逃跑”，說讓他一個人去，于是又打補丁道：“對了，你一定得跟我一塊去，這樣我爸能記得你，說不定就被你感動到了。”

“……好。”

“劉永，你還來嗎？”

劉永猶豫着，最後搖了搖頭，說道：“我就不打擾你們的二人世界了。”

可是今天你都突然出現在我家了！唐星辭仍心有疑慮，問她：“對了，你怎麼突然出現了，過年了你不回家看看？”

“……家裡氣氛不太好。”

“對不起，我沒考慮周到。”

“沒事，我早接受我是個鬼了。鬼也有鬼的好處，不用吃飯不用工作，隻要我想，我就能給人托夢，挺自由的。我爸媽現在不相信，之後會慢慢相信的。”

“你明天也來吧，問問看那個大師有沒有辦法……變回來。”

“人死不能複生，你别說這個了。”謝繁這時開始掃興。

“诶，鬼還都得投胎呢！她還不照樣好好的。劉永，你别聽他的，之後肯定有辦法。”

“沒事啦，那我……”劉永瞅瞅謝繁的臉色。

謝繁無奈道：“那你來吧。”唉，沒見過蠢成這樣的，看我幹什麼，是生怕唐星辭看不出我倆很熟嗎？

“現在幾點了？”謝繁問唐星辭。

“快十一點了。”

“這麼晚了啊。”

話都說到這份上，劉永終于聽懂了，她說自己該走了。

“别啊，留下來吧。”唐星辭客套了一番，還扯了扯謝繁。

謝繁說：“我送你出去。”雖然他覺得為一個會穿牆的鬼開門這件事挺好笑的，但誰讓唐星辭喜歡這樣做呢。他做給唐星辭看，讨人喜歡而已。為了讨人喜歡，他甚至還傻傻地站在門口，和人一起目送着鬼影飄走。

“他怎麼就突然來了呢？”唐星辭仍在喃喃自語。

謝繁不願讓他再吹風，把門關上，勸道：“别想了，該睡覺了。”

唐星辭沒完全放下這個問題，上了床以後，還問他：“你和劉永是大學同學？那你知道她父母是幹什麼的嗎，住在哪裡？”

謝繁邊脫衣服邊說：“你問這個幹嘛？”他對這問題沒什麼警戒心。

“唉，感覺她父母好可憐……”

“沒事的，她父母有錢，會過去的。”

“他們是做生意的？做的什麼生意？”

“不是，兩人都是教授，總之不缺錢花。”

“教授？你是說他們教過你？那怎麼沒見你提過？”

“隻是通識課認識過，他們也沒邀請我去參加劉永的葬禮。”謝繁頗感尴尬，他動手幫唐星辭脫起衣服來。

唐星辭倒挺享受他的服務，衣服脫完後獎勵了人一個親親，然後拉着人躺下來。

一切安靜下來了。

唐星辭睡不着，熟悉黑暗以後，他說話了：“你睡着了嗎？”

“沒。”

“幾點了？”說完，他自己看了手機，又自己說道，“都過12點了。”

“快睡吧。”謝繁說。

“嗯。”

一陣寂靜後，唐星辭突然開口道：“你還醒着嗎？”

謝繁問道：“你想□□？”

“不是！你也睡不着的話，那要不要聊聊天？”

謝繁沒回答。唐星辭猶豫了一陣，問道：“之前我在浴室待了那麼久，你怎麼都不來叫我啊？你在和劉永聊天嗎？”

“沒聊什麼。對了，你和齊銜玉今天講什麼了？我感覺他看我的目光不太好。”

“沒有吧。就叙叙舊，問他最近過得怎麼樣。”

聊天結束了，很明顯在雙方都防備的情況下，是挖不到什麼秘密的。

唐星辭打算去找劉永的父母，借而獲得和劉永的私下接觸。劉永作為一隻鬼，再适合不過做監視的工作了。他打算雇傭對方，把童緣紙條上的活交給她來辦。他還要去看看那個大師的名堂……

謝繁也有自己的打算：第一他要上特能局找齊以安問玉片的事，這最要緊，關系到他們的安危；第二他給再和齊銜玉通上話，得确定人的立場，否則合作就終止，他不冒風險了。

兩人各懷鬼胎，不過，睡覺倒是前後腳睡着了。唐星辭沒做夢，謝繁做夢了。

他夢見了去年他和唐星辭一塊去過的楓林寺，他與人在裡面一直走啊走，有人在後面跟蹤他們，隻聽見聲音看不見人，他們隻能往前，而前面的路也沒有盡頭。他緊握住唐星辭的手，繼續走啊走。到夢的最後，謝繁才突然明白過來：後面跟着他們的人，就是他們自己。

他做了一個有關循環的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