洗漱完,雲清也随手烘幹了頭發,這是她最近發現的火元素的新用途。
挽起長發,她盤腿坐在床上,撐着下巴看着手镯沉思。
這手镯并看起來像是生了鏽的銅,除此以外并無稀奇之處。
可不知道為何,她總覺得這手镯莫名的熟悉。
“小姐?”雲風推門而入,低聲道:“小妖已經在偏房睡下了。”
雲清也點頭:“知道了。”
“對了,今日怎麼沒瞧着那靈貓?”
“靈貓?”雲清也思考一秒,才反應過來她說的是墨白。
墨白自從下午跑開後,再也沒出現了。
雲清也撚着指間,心不在焉道:“本就是随手撿的小玩意,有些野性很正常。”
雲風有些可惜:“那小家夥長得還怪可愛的,雖說不過是低階靈獸,可是難得通人性。”
雲清也把玩着手镯,忽然問道:“你不好奇我為什麼會煉丹嗎?”
“當然因為小姐您是天才啊。”雲風毫不猶豫道。
“為什麼?”
前世也有不少人稱她為天才,隻是稱呼之下,大都是不服氣,組織裡誰不是萬裡挑一的天才,不過是勤奮與否的差别罷了。
沒想到一朝淪為廢柴,倒是被人毫不猶豫的稱贊為天才。
雲清也唇角勾起:“你說我是天才?但我不過剛入築基期不久,勉強能練出三品丹藥罷了。”
若說是天才,未免擡舉她了。
“當然是天才啦,那預言都說過了,小姐能言人語後,便是遊走的魂魄歸位了,屆時必将大放光彩。”
雲清也被她堅定的模樣給逗笑了,指尖抵着唇角的笑意,把玩着生鏽的手镯。
“嗳?先前就覺得這镯子眼熟,這镯子竟然跟夫人的镯子一模一樣。”
“夫人?”雲清也頓了兩秒才反應過來,是原身的生母,“你……确定?”
“但是,又不是很确定,”雲風眯着眼打量半晌,遲疑道:“您這個花紋似乎更為複雜。”
更為複雜?
難不成這镯子還跟原身生母有關?
那贈與她镯子的攤主又在這其中扮演什麼角色?
“小姐!”
雲風一聲驚呼,急忙握住雲清也的手:“您這是做什麼?”
雲清也淡定的扔開匕首,手微微握起,将血液均勻的灑在镯子表面。
“讓它認主,”雲清也看着逐漸褪去銅鏽的镯子,補充說:“話本上都這麼寫的。”
“您竟然真的看話本?”雲風驚訝,“我還以為是二小姐随口說的呢。”
雲清也:“……這是重點嗎?”
重點不是已經變了色的手镯嗎?
她随手接過雲風遞來的手帕捂住掌心的傷口,随手把玩着手镯。
雲風見狀,急忙問道:“小姐,您不戴上?”
能認主的手镯定然不是俗物,沒想到她家小姐這麼厲害,剛醒來便獲得如此機緣,看來小姐真是那命定的天才。
“想什麼呢笑的這麼開心?”
雲清也把镯子戴在手腕上,釋放出一抹靈氣,然而想象中的靈魂被吸入镯子内或者突然冒出什麼器靈之類的事情都沒有發生。
看來小說也不完全正确嘛,雲清也撐着下巴,擡眸看着雲風:“天色不早了,你早點去休息吧。”
雲風幫她放下帷幔,轉身離開。
在她離開後,雲清也又撐着下巴發了會呆,随後拿起镯子戴在手腕上,盯着上面古樸的花紋看了一會,随後熄滅了蠟燭。
月光透過窗子落在床上,雲清也平躺在床上,雙手放在胸前,靜靜地閉着眼睛。
半晌,她輕輕碰了碰身側的小被子,摸到一手的冰涼後,才發覺心中的那股揮之不散的郁氣竟是因為墨白。
也不知道小家夥去了哪裡,還回不回來……
第二天,雲清也是被吵醒的,還未睜開眼睛,房門便被“嘭”的推開,緊接着一道身影氣勢洶洶的壓在幔帳上。
雲清也眼底壓着怒意,用力掀開帷幔,一腳踹了出去。
卻不想腳尖先一步觸到了溫軟的東西,緊接着她整個人被壓在了床上。
雲清也:“……”
不等身上那人反應,她一把拽住他墨色的長發,用力一扯,同時擡腳,把人踹飛出去。
可惜這具身子羸弱,那人隻是猛地退後兩步,緊接着便不管不顧的又要撲過來。
不過,比他先一步到來的是雲風的大刀。
看着橫在脖子上的刀,男人瞳孔劇烈的顫抖,緊接着臉上露出了難以置信的表情。
“你竟敢阻攔我?!”
“你是何人?”雲風刀尖向前逼近,“為什麼擅自闖入雲府?!”
男人擰着眉,用力瞪着雲風,身上的紅袍在打鬥中散落,露出了大片的肌膚,肌肉線條流暢,像正在捕食的小野豹。
紅袍恰到好處的襯托了雪白的肌膚,雲清也的起床氣一瞬間就消散了。
她拍拍雲風的手背,手指壓着刀面示意她放下刀。
雲風不解:“小姐?他……”
“沒事。”雲清也一本正經的理了理衣裳,“這位……公子,找我何事?”
漂亮男人靈動的眼神在她起身的瞬間便落在了她臉上,此刻卻是一副強壓怒火的模樣。
“你!你竟敢背着本皇找了個半人半妖!”
這耳熟的話語讓雲清也動作一頓,仔細地端詳着男人身上的衣裳,看到衣角錦繡坊的标識後,忽然打了個激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