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沒傷到,就是火勢牽連太大了,對,到時候還會賠償公共财産……好,我會好好教育他的。”
黎願挂斷電話,轉身看見髒兮兮的徐映灼站在身後,不出聲。
黎願招手:“過來。”
徐映灼垂着頭過來,神色難辨。
黎願隻覺得疲憊:“房子燒了,這段時間我回彙南公館住,你自己去趟醫院吧。”
手臂灼燒的傷口開始刺疼,被風吹後一陣冰涼,一陣火辣。徐映灼突然質問她:“黎願,你結婚為什麼不告訴他們?”
“?有不是啥好事兒幹嘛鬧得沸沸揚揚。”
男人無言以對,又想到黎願在外面居然有那麼多人惦記,語氣有些酸溜溜的:
“行啊,我在火堆裡搶救你的文件差點兒沒出來,你在外邊左擁右抱過得什麼好日子?”
徐映灼已經做好嘴賤挨罵的準備,沒想到黎願居然沒揍他,冷靜無比:“我過沒過好日子不清楚,但你的好日子到頭了。”
她頓了頓,似笑非笑地看着他:“徐映灼,你該不會覺得我會放過你吧?”
男人背脊一涼。
徐映灼弱弱道:“這是個意外……黎願,你聽我跟你解釋!”
黎願揮開他的手,冷笑:“你留着跟物業解釋吧。”
黎願這次鐵了心不會管他,一連幾天都沒接他電話,并且串通好徐家父母一起,想狠狠的給徐映灼一個教訓。
而那群狐朋狗友,也被黎願通知家長一個個拎回去閉門反省。
香樟别墅後面剛好是小區新建的觀景樓,此時半棟樓的牆壁因為一把火熏得黢黑,光是重刷和改造就得耗費近百萬。徐映灼孤立無援,名下的賽車和奢侈品全被黎願帶走,老宅那邊的父母竟然也不管不顧。
他被催債的物業煩得不行,走投無路來到彙南公館,黎願自從接手黎家後父母長年都在外面度假,家裡隻有她一個人。
今天周末,黎願穿着暗紅色的真絲外袍躺在露台的搖椅上看報,旁邊的傭人一個沏茶一個給她捶腿,女人脖子上挂着的那顆拍賣會上拍下近八位數的巴西碧玺在陽光下熠熠生輝,閃瞎他的眼。
徐映灼已經放棄嫉妒了。
黎願高傲的下巴微擡:“你來幹什麼?”
徐映灼難以啟齒,盡管接下來的話讓他很沒有尊嚴,但還是頹敗道:“黎願,我知道錯了。”
報紙翻動一頁。
沒得到回應,他垂着眼,繼續放下身段說:“我不該帶那麼多人回家,我不該吃火鍋,更不該喝酒,如果我沒有喝酒火勢或許就不會那麼大。我罪孽深重,罪該萬死,你能不能原諒我?”
他蹲在黎願的搖椅旁,腦袋輕輕擱在黎願的腿上,他的短發柔軟而蓬松,蹭得黎願癢酥酥的。
徐映灼看上去是真心悔改,黎願勾了勾唇,修長的手指點他額頭,聲音清脆:“當然。”
徐映灼開心地站起來,激動:“太好了,那你什麼時候幫我還錢啊?這段時間我都不敢出門了。”
黎願輕笑:“我隻是答應原諒你又沒答應幫你賠錢。”
“我草……”徐映灼沒忍住罵出聲,然後連忙捂住嘴,最後組織了一下語言說:
“老婆,可是我的錢全在你那裡呀?我現在身上身無分文,你借我一點錢我先還給人家,不然傳出去還以為我們華盛破産了,連幾百萬都要拖欠。”
他循循善誘,邊說邊把捶腿的傭人擠開,自己上手了,而黎願似乎也聽進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