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什麼事了？”

林晴羽腦子又滿是昨天的畫面，雙耳一紅，但無從開口，隻說：“沒事，一點小事。”

高婕确認人沒事便放了心，“行，那有事你一定要和我說。”

“好。”

林晴羽輕輕開門，沒聽見任何響動才走出去。

她渾身都痛，像在夢裡被人打了一頓，揉着肩膀趿拉着拖鞋走到廚房倒水。

一路也沒看見人影，确定付思齊不在家之後才松快了些。

水溫不夠，隻好站着等一會兒，她伸了個懶腰，等水滿了灌了一大口，卻不料，這時聽見拖鞋摩擦地闆的聲音。

回過頭，一口水差點噴出去。

付思齊眼疾手快，伸手堵住她嘴，“咽下去。”

林晴羽費勁地把嘴裡一口水吞下去，但還是流出一些到付思齊手上。

“對不起對不起。”她忙抽了張紙替他擦。

付思齊卻幹脆一把握住她手。

林晴羽來不及躲，完全被他鉗制住，付思齊步步緊逼，直到将她逼到角落。

冰箱門是冷的，貼着她的家居服，直接把冷意透進骨骼，她面色瞬間僵硬起來。

如臨大敵的表情盡數被收攏到付思齊眼裡。

“又準備逃？”他自然地擡手要抹掉她嘴角殘餘的水漬。

“誰逃了？”林晴羽快速道，為了掩飾慌張，索性閉起眼任他抹，今天左不過就是撕破一張臉皮，總之，她欠他的。

付思齊看她不動了，反而停了手，輕輕笑了聲，像戲谑，又像嘲諷：“閉眼幹嘛？”

他松開她，挪了挪步，拿走挂在冰箱邊杯架上的杯子。

林晴羽迅速睜開眼，“你……”

“我什麼？”付思齊若無其事接上水，扭頭看她紅了的臉，“還是你昨晚又斷片了？”

林晴羽就知道這個話題躲不過。

“我們接吻了，我知道，”她強裝鎮定，“但是你先親上來的不是嗎？”

付思齊喝了口水，思索着嗯了聲，“沒記錯的話……你也主動了？”

林晴羽清清嗓子，“成年人了，你玩不起？”

而當她話音剛落，一隻手忽然撐至身側的台面，付思齊動作行雲流水，一下把她堵在了胸膛和手臂間。

她不自覺咽口水。

付思齊看她樣子被逗笑，“不是玩得起？這麼緊張做什麼？”

“誰……誰緊張了？”林晴羽嘴硬。

“說說？”

林晴羽皺了下眉，“說什麼？”

付思齊看着她，“為什麼騙我說有男朋友？”

林晴羽扭開頭，“你不是也騙我嗎？”

“那是你自己誤會。”

林晴羽啞口無言，他說的确實是事實。

“就這樣？”

“有跟沒有有區别嗎？”

“有，”付思齊扳正她下巴，“我不跟有男朋友的人接吻。”

說完，他低頭，林晴羽還不知道他的吻是什麼時候預備落下的時候，已經被他撬開齒關。

她忙去拍他肩膀，可無濟于事。

付思齊完全無視了這種抗拒，舌侵入之後，肆無忌憚地攻城略地。

林晴羽搡他：“不要！你停……”

可舌被勾纏，節節敗退。

付思齊越吻越深，身體幾乎将她擠壓至躲無可躲之處，手強硬地托住她的後腦，力道十足，不容拒絕。

林晴羽用力一推，勉強推出一條縫隙，“你冷靜點！”

“你不想？”付思齊微微退開，冷淡地盯緊她，那目光像深夜中的頭狼，幽深可怖。

她愣住，竟無言以對。

唇又被重新覆上。

他吻得急又亂。

林晴羽整個胸腔都被熏熱了，更熱的是嘴唇，被含在他的嘴裡。

“你别……”

她完全無力掙紮，身體好像屬于别人一般，她情不自禁想回應，舌尖不自主跳躍。

手也不受控地攀上他的腰，他就穿了條單薄長袖，背肌的觸感停留在手指之間。

氣息灼熱交錯，林晴羽竟也忘了要和他分離。

付思齊見她如此，輕聲哼笑。

一笑，讓林晴羽收回些許神思。

所以，他說的騙，是指她隐瞞了單身的事實，而非是當年那件事。

可他昨天确實說了換他騙她。

林晴羽忙推開他。

付思齊卻不肯放過，輕輕一撩，最上頭本就松動的扣子落了好幾顆，她以為他不在家，連内衣都沒有穿。

吻落在鎖骨處，一寸寸向下，他毫不溫柔，甚至有點蠻橫，舌尖舔過的每一處都像火在燎，她擡手又擡腿地掙紮，可也隻是起了反作用，雙手被緊緊扣在腦袋上方，腿被壓着，完全失去了發力點。

“付思齊，唔……你，你别……”

明明理智想抗拒，語調卻很破碎。

“你不喜歡？”付思齊已然來到了更靠下的位置，山巒隆起處因為嘴唇的滑動而輕顫，再下面是……

“不要——”

話未落，山巒頂峰一點被盡數包裹，她感受到家居服向外被拉扯的力，布料勾在他下巴處，緊緊繃住。

“啊……”她瞬間吟出聲，他的唇舌那麼燙，燙到她幾乎要理智寸斷，“你放開……我，付……思齊，你，唔……你混蛋！”

“不是玩得起？”付思齊輕蔑一笑，手迅疾解掉下巴上的阻礙，須臾功夫，林晴羽身前幾乎沒了遮擋。

他更肆無忌憚地擡起手，托住另一邊，手掌下的感覺綿綿軟軟，是從未感受過的觸感，抓住，摁下，行雲流水，更像情難自禁。

他收攏的這一下似一股電流，把林晴羽迅速籠罩，酥麻感遍及全身，有意去推，可還沒反應過來時，另一口已咬下。

她清楚地感受到牙齒的形狀在她胸前描摹。

痛，很痛，眼淚霎時溢出眼眶，這樣恥辱的時刻是生平第一次，她在他面前一/絲/不/挂，可毫無招架之力。

“求你别……”

付思齊喘息聲漸漸沉重，躁郁充斥了五髒六腑，沖上天靈蓋，手揉捏着，隻想攫取更多。

他想要她，幾乎控制不住。

“求我？呵，當初我求你的時候，你忘了？”他嘲諷一哼，正要繼續，卻在擡頭之間望見一雙盈盈淚眼。

動作霎時停止。

“你——”

林晴羽在他松手的瞬間重重扇了他一巴掌，紅着眼看他：“你瘋了！”

在第二個巴掌要落下來的時候，付思齊抓住她手腕，他比她怨氣更多，“是！我瘋了！是因為誰你不知道？”

他從來沒有這麼失态過，三年來，他一直以為自己克制得很好，可如今潰不成軍。

一聲給林晴羽喝住。

剛才的身體反應還有餘留，汩汩一陣濕潤洩下，又讓她覺出羞恥。

“你認出我了為什麼不說？你靠這種方式報複我是嗎？！”

報複，她說他報複她。

付思齊沒松開她，眼神卻變得黯淡，冷笑道：“你覺得我在報複你？”

“林晴羽，你真是跟以前一模一樣，你從來就沒變過，三年前是，現在也是。”

他握住她手腕的力道松了下來，剛才的沖動煙消雲散。

林晴羽聽到這一句才愣住。

上前拉住要離開的付思齊。

“你什麼意思？你早認出我了？”

付思齊舔去唇角還殘留的濕潤，聲音低又緩，“不然呢？你不是也早認出來了？”

他低頭看被拽住的衣袖，“放手。”

林晴羽不松，“你怎麼——”

“想問我怎麼知道？”付思齊冷靜伸出手去，一一幫她回顧，“那天，你就這樣摟住我，喊我的名字，說我是你男朋友，都忘了是嗎？還是說，你裝傻裝習慣了，認為我一輩子都隻能被你騙？”

“怎麼可能？”林晴羽忙推開他，她不可能說這句話，她的潛意識裡怎麼可能會默認他是男朋友，她明明……

“不信算了。”他聳聳肩，去到另一邊抽了張紙。

林晴羽看他伸出手，下意識低頭躲了一下，卻沒得到下一刻的反應。

頓時怔忡。

她居然以為他要再一次強迫她。

“付思齊，我……”

付思齊這才停下腳步，“說。”

“當年的事是我不對，你打我罵我，或者随便怎樣都可以，我會補償你。”她第一次這麼态度誠懇地向他低頭。

“補償？”

“對。”林晴羽很認真。

付思齊盯着她，目光沉沉，語氣卻松散，似戲谑：“随便怎麼樣都可以？”

林晴羽點頭。

他大步來到她面前，手指摸向她鎖骨，惡劣地笑：“這樣也行？”

林晴羽揮開他手，趕忙後退，“除了這個，其他都——”

意料之中，付思齊手甩了甩，有意甩走燙人的餘溫，擡眸打斷她：“愛上我。”

“做得到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