戀上你看書網

繁體版 簡體版
戀上你看書網 > 崩壞星穹鐵道——命運的命途 > 第32章 第二十九章

第32章 第二十九章

章節錯誤,點此舉報(免註冊),舉報後維護人員會在兩分鐘內校正章節內容,請耐心等待,並刷新頁面。

但是你(丹燭)為什麼之前要露出那種祈求的神情?

笑聲與躲閃的動作都随着内心突然冒出的疑問而停下,隻是短短的一瞬間,刃在自己被猩紅填充而滿的視線中看到了那個以自身軀幹創造「樹」,對應星和刃來說都是重要友人的祂。

站在白茶花盛開的巨樹之下口中呢喃着什麼,祂呆愣地站在原地,望着遠處被黑暗吞沒的地平線,淚水止不住地從眼角滑過臉頰,最後滴落在腳邊的白茶花花瓣上。

就連刃自己都不清楚這是因為這座空間的影響而讓自己的精神短暫回到淵月螺旋,還是被抑制的魔陰身繼而複發而産生的錯誤幻覺,至少在被鏡流難得無害的劍意挑起躲過一次枝蔓襲擊之前,刃都無法分清現實與幻覺的差别。

“你現在就死掉,我會很難辦。”沒有等待刃提問的時間,鏡流言簡意赅地說出了自己姑且抛棄舊怨也要拯救刃的理由,但隻有她自己才知道還有另一層聽上去十分可笑的理由。

哪怕鏡流知道,身後應星殼子裡的靈魂是刃而非巧匠,但她仍不希望看到披着應星殼子的刃在自己面前逝去。

就算口頭上再怎麼說着抛棄了過往的榮耀乃至一切,但與白珩相處的點點滴滴,與其他人相處的回憶,是鏡流再怎麼割舍也不曾完全舍棄,比自己生命都更為重要的事物。

她可以無數次殺死被倏忽遺留的豐饒恩賜而複生的刃,卻不忍看着曾經與自己把酒言歡的應星就此死去。

雖然曾經屢次教導過景元面對堕入魔陰身的同伴,哪怕是自己都不要手下留情,但面對滿懷殺意,嘴上還一直在念叨要殺掉自己和刃的丹燭,到頭來鏡流還是不願在其身上嘗試那份據說能夠斬殺「神」的力量。

結果最手下留情的還是自己。

一劍挑開相比之前更加堅不可摧的帶刺枝蔓,鏡流微微勾起嘴角,自嘲地想。

仿佛瞬移一般,本該站在較遠處不停用低聲呢喃說服自己的瓦沙克突然出現在了鏡流的面前,而像是在報複先前總是朝着面門襲來的寒光劍意似的,祂向鏡流面門上同樣的地方伸出了自己還在不斷從半掌手套中滲出鮮血的右手。

就算如此近的距離,鏡流也無法從瓦沙克的瞳孔中看到自己的身影,她僅僅隻是凝望,凝望着掩藏在其中,至今無人踏足的起點,逐漸失了神。

說快不快,說慢不慢,但血珠滴落在身體上的微妙冰涼觸感還是讓鏡流不禁打了一個寒顫,也讓她隻能在黑暗的精神侵襲下眼睜睜看着那隻戴着黑色半掌手套的右手逐漸接近自己,感受死亡緩慢平等的降臨。

打斷這份如約而至的死亡結局的,是刃一聲從喉嚨中擠出的“彼岸……葬送!”與鏡流最熟悉的一擊大幅度橫掃。

但配上以吞噬他人而達到自身恢複生命作為主基調的豐饒力量,還有這片被抑制恢複速度的意識空間,饒是不畏疼痛的瓦沙克都不得不向後大跳來躲避這幾乎可以算毫無規避死角的自/殘式攻擊。

畢竟瓦沙克很貪心,祂不想要兩敗俱傷的結局,也不是同歸于盡的悲劇,祂想要的是在不受傷的前提下消除這兩個作為敵人的魔陰身(鏡流和刃),從倏忽的手中保護白汀。

“你……”瞪大了雙眼,鏡流也不曾想過刃會出手相救這一可能性。

“你現在就死掉,我會很難辦。”用同樣的理由回答鏡流,刃心焦地啧了一聲,揮空的劍刃與無法從瓦沙克身上獲取的磅礴生命力讓他以肌肉記憶而複刻的劍術逐漸帶上了不可控的暴躁,也讓那些不知退縮的白茶花與枝蔓有更多進攻的機會。

從刃軀體中滴落的鮮血,他不斷消逝的生命,也是讓白茶花花群生生不息的原因。

一聲輕歎之下,身後一陣讓刃感到四肢幻痛的翻湧劍意拔地而起,在木質地闆上凝結出一層薄薄的寒霜,凍結了周遭一切都仿佛露出猙獰微笑的枝蔓,也凍醒了他即将因為失血過多陷入昏迷的意識。

極寒帶來的低溫加成讓刃不知道鏡流到底是出于憐憫還是短暫搭檔的情誼出手解救自己,還是想順勢把自己和這些有着頑強生命力的枝蔓一同凍上。

這些植被就算變成冰雕也在以放慢了幾倍的速度扭曲着身姿試圖汲取鮮活的生命,但刃自認自己做不到這一點,他隻會随着浮冰的融化變成一灘灘血水,然後在倏忽的恩賜下再度彙聚重生。

“……你有什麼辦法能讓這家夥暫時消停?”

就算刃有多麼憎恨鏡流曾經無數次地殺死自己,給自己的身體銘刻下永不磨滅的幻痛,但一碼歸一碼,他不願去背負這份本不該出現的恩情,更不願在他人沒有清償完罪孽之前,就率先迎來自己一直在渴望的永恒死亡。

這就是奧博洛斯一直曾想說的“敵人的敵人就是朋友”吧,如果瓦沙克還有一些自我思考的意思,大概也會如此感歎。

當然,這隻是“如果”。

“你我都清楚,隻有那一個辦法。”

反手握住手中的古劍,輕踏着地面上自己制造的薄冰緩緩邁步走進,将後背毫無防備地暴露在刃的面前,此刻鏡流的眼中隻有面前這位把自己視為敵人對待的瓦沙克。

聲帶舒縮繼而帶來的振動讓刃不由得發出了一聲低沉的嗤笑,也引來了鏡流向後一瞥的側目。

他沒有在意,隻是拿起應星曾經鍛造的那把最著名,也是應星最引以為傲的支離劍,緩緩對準了瓦沙克。

瓦沙克沒有在意,也不曾在意,現在的祂已無心去想任何可能會發生的後續事情,雖然曾經的祂也不曾想過。

「保護白汀」

這是瓦沙克還未被怨恨覆蓋,尚有自我意識時給自己下達的指令,而在此基礎上,舍棄了情感的祂得出了“唯有抹消這兩個魔陰身才能保護對方”的直白結論。

如果柔弱的花朵無法有效地達成目的,那麼就換另一種更為強硬的方式。

鼻尖下幹涸的血迹迎來了新的成員,瓦沙克舔舐着流至唇邊的腥味液體,一塊塊畸形的黑金色液态物質以祂腳尖接觸到的地闆為切入點,緩緩腐蝕延伸至四周,咕噜咕噜地冒着宛若沸騰狀的氣泡。

既然這是由白汀記憶構成的虛假空間,瓦沙克自然也可以用精神強行侵蝕這裡的一切,形成一道以祂的記憶為核心的小型「裂界」,創造出新的裂界造物。

就像給裝滿水的杯子中再倒一次水讓其溢出,雖然「裂界」會給白汀的精神帶來不小的負擔,但……這是必要的代價,是可以接受的“守恒”。

台下白汀低聲發出的嗚咽傳至耳旁,瓦沙克沒有回頭,但自祂記憶中衍生而出的裂界造物攻擊卻愈發急促,失了章法。

“沒錯,就是這樣……您的英姿還是和曾經一樣,令人着迷神往,還請繼續在這除去我和她以外無人欣賞的戲台上,如同被世人抛棄的演員般忘卻一切地沉浸在相互厮殺之中,為我上演一場惹人發笑的戲劇吧!”

露出了如純情的懷春少女般羞澀的笑容,倏忽雙手撐着自己绯紅的臉頰,欣賞着台上因為自己話語而陷入難舍難分狀态的三人亂鬥。

然而……咽喉處傳來的撕裂性疼痛,讓她不由自主地瞪大了雙眼,發出了一聲“诶”的疑問。

——■■的自白——

我是見過那位閣下的面容。

并非在那三百年前該死的豐饒之戰,而是在更久遠,除去我之外無人銘記的過去。

我是聽過那位閣下的威名。

并非在那群接受了藥王恩賜的無名士卒口中,而是在與慈懷藥王同等存在的其他星神口口相傳的言語間。

在祂們的口中,祂有着許多值得敬畏的稱呼,也有着值得留戀的千番面容與回憶。

饒是我信仰的慈懷藥王,祂對閣下的态度都是對待親生骨肉般無邊界的溺愛,或是更深一層?藥王的心思不是我等能揣測。

但至少在我跟随藥王傳教的時間,我鮮少看到祂在面對投奔自己的信徒時,臉上會露出那種真切的笑意,而非那份令人揣摩不透,低頭垂眸的似笑非笑神情。

彼時藥王的眼中洋溢着星光,就算是手臂上那些時而會令我感到顫栗的绯紅眼睛,在此刻都收斂了鋒芒,溫和地注視着戰場上全身都沾滿了他人鮮血的祂。

待到這場毫無争辯的屠殺結束,藥王會用自己的千手,溫順地替祂整理在戰場上被弄亂的衣物,于祂的額間落下一記輕吻,賜予祂新生的祝福。

而祂的另一隻手,平等地賜予了在場死物蘇生的未來,無情地創造了肉/體再度被殺死,精神再度被磨滅的未來。

就算是跟随傳教的我,有時候也會思考,我跟随的星神到底是不忍看到疾苦,垂憐世人的千手菩薩,還是創造苦難又将其親手抹去,帶來災難的千手修羅。

但……我無疑是在羨慕慈懷藥王的偉大與力量,羨慕祂的眼眸中能浮現出祂的面容,羨慕祂的名字能自祂的口中被溫柔道出,羨慕兩人間擁有我不曾知曉的記憶……

我想要再看見一次,在戰場上那份讓我心神向往的動人姿态,哪怕是付出我的一切。

『加入書簽,方便閱讀』
熱門推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