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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2章 第八十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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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瓦沙克,清醒一點……不要在這裡睡着了,醒醒,瓦沙克。”

無法忽視的濃重血腥氣息與空氣中揮之不去的機油味不打自招地侵占了鼻腔的每一個角落,星此刻卻無暇顧及瓦沙克是否真的就像祂自身所說的一樣無法進入夢的邊界,一個勁地呼喚着整個人都被泡在血水中,幾乎隻有呼氣沒有吸氣的對方。

事情為什麼會變成這樣?

這大概得從列車決定下一個躍遷地是翁法羅斯開始說起,但星也不想過多贅述什麼所謂的前置劇情,所以用一句話總結下來就是她、總是和自己待在一塊的穹、丹恒老師以及瓦沙克還有那台生拉硬扯都要求下車的詭計咕咕鐘,三人一魂一鐘就此完美組成了此次翁法羅斯的開拓組。

至于白汀和那隻嘴碎到毫無邊界感,自稱是寰宇中僅剩一隻的瀕危滅絕生物的烏鴉此刻又身在何處?

前者是瓦沙克說什麼都不願讓她與自己共同前往那個在列車星圖與自身記憶裡都不曾描繪過的陌生世界吃苦受罪,後者則是無論他們怎麼威逼利誘都不肯下車。

“我是吃飽了閑得沒事幹,才會和你們一塊去智識那個成天算1+1都算不清的破爛機械頭聯合記憶那個說話颠三倒四的冰塊臉共同創造的大型模拟世界裡晃悠嗎,那請問誰來補償我夢寐以求的休息時間?”

暫且不提奧博洛斯發言中慘遭諷刺的兩位星神是否會得知自己的别稱出現在對方仿佛舔一下就能把自己毒死的嘴裡,祂又是如何僅能通過随意的一瞥看穿翁法羅斯的本質,這點就已經足以勾起黑天鵝好奇的心理。

當然,這隻星神僞裝成的烏鴉與好了傷疤忘了疼的天鵝系憶者之間會發生什麼,在此之前從未相識過的祂與她并不是此次故事的主要内容,隻是在故事開始前姑且必須要交待清楚的動态。

直至作為備用方案登場的列車車廂被不明物體擊中之前,星和她的半身都在以為經曆了匹諾康尼的驚險假日,這次應該能迎來一次輕松愉快的開拓之旅了吧。

現在的情況是自己與丹恒還有那台鐘并無大礙,但同行的最強戰力,也是他們開拓最後保障的瓦沙克卻因為車廂的緊急迫降深受重傷,而且……穹又消失了。

星有充分理由懷疑匹諾康尼和翁法羅斯就是在針對他們這對從空間站出生就不曾分開過的半身,更别提不懂醫學知識的她還不知道該拿陷入昏迷狀态的瓦沙克如何是好。

“冷靜下來,星,你去附近找一下還有沒有能夠使用的藥品,找到後趕緊拿回來。”

丹恒的聲音從旁邊突然傳來,這不僅讓星無從擺放的雙手得到了解放,更是讓她能夠趁着搜尋藥物的空隙去尋找自己不知道到哪去發揚開拓精神的半身,外加一台同樣不知道到哪去的負面奇物。

盡管自身也是剛醒來不久,還沒有完全弄清楚周圍的現狀,丹恒還是順理成章地接替了星的位置,将泡在血水中一動不動的瓦沙克輕易抱起,輕放于一處勉強稱得上幹淨的角落地方,開始檢查對方的狀态。

懷中的燭簡直就像一具早已失去了生命體征的屍體。

頂着丹楓與雨别不重樣的叮囑,丹恒突然意識到了這一點。

他雖然從姬子與丹楓口中了解過瓦沙克并不會像他們一樣陷入真正的死亡,卻還是會遵循本心地假想着如果對方真的要因此消失在自己眼前,那麼他應該許下怎樣沉重的願望,才能夠強行把消失的祂重新喚回世間。

【不如對燭許下想要組一輩子列車組的願望好了,祂肯定會同意這種對祂來說不過是轉瞬即逝的要求,這樣直至你我之間的第三代轉世出現,祂都無法與我們完全撇清關系。】

嗤笑着說出了一些讓人感到身心沉重的暴言,丹恒敢說要不是丹楓和雨别現在都不過是一縷寄宿在龍尊之力的殘魂,那麼他們這兩個成功卸下持明龍尊與不朽令使的雙重責任,已經毫無顧慮的家夥一定會這麼做,甚至還會做得更加過分。

習以為常地忽視了兩者總是不嫌事大的拱火,丹恒低聲對瓦沙克(的屍體)說了一句“得罪”,便将手伸向了祂已經被血液浸泡到皺成一團的深紫色鬥篷。

但他萬萬沒有想到,隻是剛接觸到連接着鬥篷與外衣連接處,下一秒自己的雙手就被一隻仿佛剛從冰箱裡拿出來的手輕輕蓋住。

“……我還剩一口氣,暫時還沒有到要成為可搜刮屍體的一步?”

頂着從開裂的額骨處猶如下雨般流個不停的血紅色液體順着臉部流入嘴巴的大概率可能性,瓦沙克用所剩無幾的力氣驅使着右手擋住丹恒嘗試解開自身衣領的雙手,虛弱地商量道。

祂倒也不是反對丹恒和星基于不浪費物資的想法而做出的搜屍行為,隻是這種沒什麼道德含量的行動至少要在自身靈魂完全回歸虛數之樹頂端的本體後再開展吧?

“……你似乎誤會了什麼,我隻是想幫忙包紮一下你那些隐藏在衣服之下的傷口。”

甚至沒有用力就掙脫了那隻從來都和有力挂不上鈎的右手,丹恒将手放于瓦沙克的膝蓋以及後背處,準備施力将其抱起。

雖然都說正常情況下的傷者不宜移動,但傷口一直在保持緩慢愈合狀态的瓦沙克顯然不屬于前者中的一員,更何況丹恒已經隔着對方裡三件外三件的繁雜衣裝,再次确認了一遍那些出血的部位并無二度撕裂的危險。

“但是把我丢在這裡,你和星獨自去探索新星球也沒有問題……?”

把剩下還沒有來得及說出口的無理智發言重新吞進已經稱得上開膛破肚的肚子裡,瓦沙克想自己還是不要在丹恒面前把這種可以完全不用顧慮自身安全的真相說出來好了。

畢竟那個眼神實在有點吓人,像是要許下某些祂想直言表達做不到,卻又不得不做到的永恒願望一樣麻煩。

吞下一口在自己看來毫無正常味道可言的猩紅色液體,瓦沙克想祂還是等星搜尋地圖回來再告訴他們到底發生了什麼會比較好。

畢竟自己怎麼會淪落到現在這番連交換飄起來遠離地面都做不到的狼狽模樣,還是說一次就夠了,再說第二次就有點不禮貌了。

“列車迫降得太突然,我隻找到了這些藥物,不知道夠不夠……你終于醒了,瓦沙克。”

熟練地把話題從自己好不容易找到的戰利品轉移到瓦沙克本人身上,星微微瞪大了雙眼,用平淡無奇的語氣說着值得自己驚訝的發現。

“我一直沒有都睡着……而且我從來都沒有辦法在無法收到邀請的情況下進入希佩執掌的領域。”

光是回答星的問題就不小心讓嘴巴裡那口還沒有來得及咽下去的血水弄髒了衣襟,瓦沙克已經不敢擡頭觀察丹恒的臉色變得多麼陰沉,更别說來得及說明他們為什麼會淪落到如今即失聯又有人員重傷的糟糕境地了。

“先去找個安全的地方處理燭身上的傷口,之後我們再做打算。”

帶有豐饒力量的血液順着瓦沙克垂下的右手逐漸滴落到年久失修的地闆縫隙裡,這讓枯死的雜草重新煥發新活力的同時,也讓瓦沙克最終在丹恒逐漸收緊的雙手裡打消了解釋的念頭,任由軀殼緩慢地修複。

要祂說就是這顆拟造星球上的本土神明負全責,甚至連交流的機會都沒有給予他們,那個聽不懂人話隻會說HKS的家夥就這麼迅捷有力地向車廂投擲了一把威力不小的雷槍。

害得在那種迫降的危機情況下,自己隻能将星和丹恒受到的所有傷害都轉移到這副比玻璃大炮還要玻璃的人偶軀殼上。

不然以星的肌肉密度從如此之高的天空上墜落……瓦沙克覺得祂更應該擔心博識尊和浮黎會不會因為星核炸毀了祂們的造神試驗場而找自己的麻煩。

你問是不是漏了一座說什麼都要跟着瓦沙克下車的詭計咕咕鐘?

除了那座在黑塔收容前就已經處于破碎狀态的破碎咕咕鐘,它在各路拟造宇宙大放光彩(負面意義)的兄弟姐妹哪一個不是除了丢掉和轉換以外毫無辦法的不可損毀奇物?

所以擔心它會在一顆沒有星神的星球上損毀,不如擔心一下車廂剛進入大氣層就消失不見的穹吧。

就算自己對穹的突然消失已經有了一定的猜測,但目前還有一位至今還認為穹隻不過是星的幻想朋友的丹恒在這裡,而且還是距離自己最近的存在,瓦沙克也不好找理由支開對方和星去讨論,隻得作罷。

畢竟在沒有交換漂浮的虛弱情況下,多年沒有下地走過路的祂就是一具随便走幾步路都會惹出平地摔笑話的殘疾人,還是需要一副質量不錯的拐杖,最好是能自動行動的那種。

将右手虛虛搭在丹恒的頸脖後以防自己因為某些眼睛都看不見的突發情況而與對方分開,瓦沙克已經在為了避免當一個拖後腿的家夥而努力直起自己本就沒多少力氣的身體,無力地靠在對方的肩膀處。

雖然比對方高了起碼十厘米起步,卻還是乖乖縮在對方懷裡是件正常人都有點難以啟齒的事情,但瓦沙克從來都沒有被劃入正常人的範圍,自然也無需用那些僅在人類社會上才能流行的羞恥說法去約束非人之物。

還好說什麼都沒有同意白汀跟着下來,不然自己現在可沒什麼多餘的精力去哄對方。

在又一次吐血後不得不在丹恒的死亡凝視下變成了不準說話也不許動的木頭人,瓦沙克隻得再度放空大腦開始思考翁法羅斯誕生的真相。

說真的,瓦沙克完全不知道浮黎和博識尊的關系這麼好,好到能聯手創造一個足夠誕生出星神的拟造星球。

倒也不是因為博識尊與浮黎這兩位從定義上來說就水火不容的星神合作而感到不快,祂隻是感覺自己被這兩個家夥孤立了。

這算什麼三七和星最愛看的翁式霸淩嗎,而且通常都是霸淩一方的祂這次竟然難能可見地成為了被霸淩的一方。

要不是那位不長記性的憶者想要收藏這個世界的憶泡,把浮黎親自設下的迷障面紗悄悄揭開一面,恐怕直到這位可能會誕生的星神成功被寰宇承認之前,瓦沙克都要處于一無所知的狀态。

但這些都無所謂,自己隻要保護好星和丹恒在這個世界不受傷就好,不過如果真的到了危難關頭死掉了也可以接受,事後再複活他們就好。

反正自己也不是沒做過類似的事情,對此已經很有經驗了。

說出了某些能把地闆壓裂的重力性發言并對此表示負責,現實中的瓦沙克卻至今還用手捂住如同幹枯的麥穗般扁平的肚子,乖乖縮在丹恒的懷裡。

哪怕内髒還未完全歸位,卻被迫跟着兩人追逐粉色奇妙生物,祂身體力行地诠釋了什麼叫做五髒六腑都在跟着移動。

“……雖然我說這句話沒有什麼威懾力,但現在還是把我放下來比較好。”

聽到了身後傳來的輕微移動聲,看着星聚精會神地拿起三月七相機拍攝當地建築物的瓦沙克又一次向丹恒提出了自己的建議。

隻是為時已晚。

以一道擦過臉頰的飛矢作為撕破了和平僞裝的不良訊号,三人就這麼看着身後猶如孩童遊戲裡不會說話的木頭人般逐漸褪去了身上的石像僞裝,用它們無機質的雙眸注視着嚴陣以待的兩人,以及用好奇眼神回望的瓦沙克。

祂就說丹恒把自己丢下來才是最好的選擇。

被對方用單手攔腰單手拿着擊雲的别扭方式應敵,瓦沙克想。

如果按照原有的設想,祂就應該在兩人解決襲擊者之前老老實實地當一個易碎的花瓶,但計劃永遠趕不上變化,特别是在開拓新星球的時候。

直到看到那位自己單方面熟悉的白發藍眼男性以熟人的姿态拍上星的肩膀,在順走她手中棒球棍的同時又打算借力用其擊斷擊雲槍的時候,瓦沙克終究還是選擇讓這個本來就貼着易碎标簽的花瓶變得更加支離破碎。

那是應星留下來的武器,也是他曾經作為工匠存在于寰宇的證明之一,不論出于什麼理由或是什麼身份,瓦沙克都不會讓它在此被破壞。

【停下。】

這是所有人都能聽到的天外之音,亦是所有聽者都無法忽視的強制命令。

盡管這份被迫讓沸騰之血降溫的異常隻是持續了那麼一瞬,甚至連正常人一次呼吸的時間都不到,但也足夠心急如焚的丹恒在丹楓冷飕飕的提醒聲中清醒過來,将擊雲微微傾斜,完美避開了來者以破壞武器為主的暴力格擋。

反觀那位失敗的突襲者,眼見自己的一擊沒有達成最初的目的,便很是果斷地拿起棒球棍向後踱步,撤離了擊雲的攻擊範圍。

在場沒有一個人的武器受到不應當的傷害,除了瓦沙克的舌頭。

果然在傷勢還沒有好的情況下強行進行等價交換,獲得的就隻有一副被自己嚯嚯到二度咳血的身軀,以及一件被自己血液弄髒的他人外套。

“抱……”“閉嘴,不要說話。”

好在被弄髒外套的主人,也就是丹恒本人并沒有要求自己賠償他一件外套,這大概就是在這場從下車到現在墜機探索為止都不順利的翁法羅斯之旅裡少數值得慶賀的事情了吧。瓦沙克想。

比起自己這副看似很嚴重實則并無大礙的凄慘模樣,瓦沙克還是更關心丹恒的衣服。

但礙于被對方強行用武力剝奪了道歉的權利以及自己現在這副無法再進行第三次交換的身軀,祂也隻能像條快要缺水而亡的金魚,繼續保持着被按住嘴觀察的呆愣姿勢看着星大驚失色地和丹恒一塊查看自己缺了半條舌頭的嘴。

而那位真正值得警戒的白發青年,此刻已經退到了一個合理的距離,唇邊帶笑地圍觀着三人因為瓦沙克的出手而被迫亂成一鍋粥的行為。

“……你是誰,為何要對我們出手?”

反複确認過瓦沙克的舌頭已經在因為豐饒的力量而處于愈合階段,丹恒這才有空去理會這位出手解救了他們,又在一瞬間用極端的方式把氛圍弄得劍拔弩張的白發青年。

“别誤會,我是為了大家的安全,而且在詢問他人姓名之前不應該先報上自己的名字嗎,從天而降的客人?”

一句溫和的輕巧反問證實了丹恒對來者身份的猜測,他的情緒卻也因為對方看似毫無破綻的真誠解釋而變得躁動不安,甚至周遭像石頭般幹燥的空氣都在有意向着潮濕轉換。

他無法想象,如果探索的三人裡因為翁法羅斯的一草一木而失去了能夠重回列車的性命,自己會不會重新考慮将丹楓與應星曾經失敗的化龍妙法在翁法羅斯再現。

簡直就和身處鱗淵境一樣。星想,但她對丹恒帶着敵意的轉變并無任何意見,甚至還會身體力行地支持對方的決定。

将右手悄悄背在身後,她已經做好了等丹恒使用龍尊之力變身的時候就直接切換存護的力量,讓這位敢拿走自己球棒的家夥嘗嘗炎槍沖鋒的滋味。

“不要沖動,他不是我們的敵人……大概。”

好不容易讓舌頭長好得以恢複說話的功能,瓦沙克第一時間就是阻止三人繼續這場彌漫着微妙敵意的對峙。

祂曾在這個被「樹」宣告暫時合格的文明中目睹過為了戰勝篩選機制(崩壞)而獻出了自己一切的救世主,也曾在那兩顆交織着彼此悲慘宿命的行星上結識了最初也是最後的「白發鬼」,所以在面對與他們擁有相似靈魂的白發藍眼陌生人,瓦沙克也願意給予對方一定的基礎信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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