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晚晚覺得自己以前那麼多次談情說愛的經曆都弱爆了,根本比不上木羽和蕭無之這一問一答之間的惺惺相惜。木羽卻不這麼認為,習以為常道:“隻是剛好都看過這首詩而已。換做别人,也一樣答得出來。”
許晚晚道:“非也非也。我敢打包票,大魔頭一定對你很有特别的感情。”
木羽心裡清楚是怎麼回事,無非因為他是玄靈根,蕭無之才稍微另眼相待。就算真有感情,也是畸形不正常不健康的。
許晚晚啧啧道:“今天都不用我出馬。我聽你們說話,根本沒有插話的機會。而且很奇怪,我才開始尖叫,就忽然聽不到你們那邊的動靜。”
木羽捏着黃色符紙道:“我修為低,靈力注在上面時斷時續也正常。”
許晚晚自己從未真正投入過任何一段感情,對别人的感情卻很感興趣,抱着好奇心追問:“那後面進行得順利嗎?”
木羽想了想,道:“算順利吧。就是大魔頭教我練琴,我會彈了幾個調而已。”
許晚晚笑得眯起了眼:“有沒有肢體接觸?”
其實是有的。蕭無之會抓着他的手拂過一根根琴弦,震顫出清泉般的聲音,他的臉還會不知不覺間貼上蕭無之的胳膊。但這些也都是教學過程中自然而然行為,不值一提,木羽道:“學琴而已,能有什麼肢體接觸。”他強調:“我們就是很正常的學琴。”
許晚晚看木羽的神色便能推測一二,也不揭穿,展然一笑:“蕭無之願意教你,那我們的計劃就離成功又進了一步。”
木羽道:“明天可以歇息一天了吧?”
“不行不行。”許晚晚搖了搖蘭花指,“明天我們要施展苦肉計。”
木羽大為不解:“苦肉計?要我裝病嗎?其實不用裝,我在蕭無之面前已經或病或傷,昏過去兩次。他……他會救我。”
許晚晚簡直笑出一種慈祥的模樣:“我知道,我知道他一定會救你,不過明天的苦肉計不在于測這個。明天你在練琴的時候裝頭暈,往他身上栽倒,看他抗拒不抗拒抱你。我跟你說,喜歡一個人最直接的表現就是想和這個人發生一些超出正常距離的接觸。”
這次木羽倒是反應快:“這不就是投懷送抱嗎?”非君子所為,雖然木羽也不是君子,但這個詞着實讓他感到難為情。
“投懷送抱也是一種愛情計謀啊。如果你投懷送抱,蕭無之反而推開你,那你的計劃不是很難實施嗎?你想想,倘若千面狐狸對蕭無之投懷送抱,他會接受嗎?估計會一簇萬靈古火燒死千面狐狸。但是你就不一樣,你投懷送抱,能讓你和蕭無之關系更加親密。”
木羽想了下自己投懷送抱的畫面,立馬就臉頰發燙,道:“我做不來。”他不是許晚晚那種媚骨天成的人。
許晚晚以為木羽隻是拉不下面子而已,道:“想想你的師父還處在水深火熱之中,想想你的大師兄陳唯,遲早會被抓住的。你要是不趕緊拿捏蕭無之的心意,到時候能救你大師兄嗎?”
一提到鶴眠道人和陳唯,木羽就心軟了,為了師父和大師兄,他可以犧牲自己。木羽無奈道:“我盡力一試。”
第三天再找蕭無之的時候,先學琴。蕭無之坐在木羽旁邊,耐心地指導他彈琴,但木羽的心思卻不在琴上,惶惶不安,一直在找合适的時機順勢暈倒。
偏偏蕭無之講得行雲流水,讓木羽很難有見縫插針的機會,小黃人還趴在他耳廓連續不斷地催促他。
終于蕭無之講完,木羽隻能破罐子破摔,在蕭無之站起來的那一刻,身子一傾,歪歪扭扭地倒了過去,雙手僵硬地抱住蕭無之的大腿。蕭無之如同被點了穴道般靜止不動,垂頭一言不發瞧着木羽。
木羽被他看得窘迫,找了個蹩腳的理由:“腦袋暈乎乎的。可能是腦子太笨,一口氣學這麼多古琴知識,記不住。”
蕭無之嘴角微微上揚,重新坐了下來:“你面色紅潤,不會有恙。”他還故意把腿往木羽這邊挪了挪,侵占木羽控制好的安全距離,又道:“不過你若覺得抱着本座的腿能減輕你的暈症,本座并不介意。”
他的語氣和往日一樣正常,帶了點冰裂的冷冽,毫無調笑之意,木羽卻瞬間臉紅,耳朵更是紅得像染了鳳凰花汁。本來是他施展投懷送抱的美人計,怎麼反倒被蕭無之倒打一耙,弄得腼腆想找地縫鑽。
木羽到底臉皮薄,讪讪地松開抱着蕭無之的雙手,找補道:“已經好很多了。”
蕭無之擡起手摸着木羽通紅的耳廓,手指指腹輕輕摩挲,一本正經道:“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