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次的月考成績終于出來後,溫爾語和林橙不出所料地被留了下來。
教室裡就十來個人,等老師講完月考試卷後,就是半個小時的自習時間。
溫爾語坐在最後一排靠窗的位置,她放下黑筆從旁邊又拿起一支紅筆開始做錯題本。
而林橙怎麼可能熬得住,她的心早就飛出去了。
“可惡的老班,還我的放學時間嗚嗚嗚。”林橙趴在桌子上邊吐槽邊在試卷上畫了一個王八,上面寫着姚偉民的名字。
溫爾語還沒整理完,手臂就被旁邊的人戳了戳。
林橙問:“還有十分鐘,要不我們先走吧,我看老班也不在辦公室的樣子。”
溫爾語其實也坐不住了,她點點頭,收拾好東西準備和林橙從和後門溜走。
可她們剛走過辦公室門口就遇到了姚偉民正好泡完茶回來。
林橙小聲地說了一句:“完蛋了。”
與此同時,姚偉民也正好看見她們兩個,他伸出手指向她們那邊,大喊道:“你們兩個背着書包幹嘛呢?”
溫爾語和林橙背對着姚偉民,兩人互相使了個眼神,倒數三秒後直接開跑。
“給我站住!”姚偉民把杯子放在教室外邊的窗台上,追了上去。
溫爾語在下樓的時候和林橙分了開來,二樓正巧有一間空着的器材室,她跑到門口停了下來。
器材室的門有一把已經打開的鎖,溫爾語推了一下,還真能打開,随着姚偉民的腳步聲越來越近,她咬咬牙躲了進去,順帶着把門給關了上來。
沒過多久,姚偉民找了過來,他滿頭是汗,随後環顧了一圈:“奇怪了,明明看到這裡有人的啊。”
“欸,這鎖怎麼開了?”姚偉民想都沒想順手就把鎖給摁上。
二樓的器材室很少有人來,裡面放的都是些報廢的的器材,學校一直沒處理,再加上這鎖常年老化,經常松動,所以姚偉民并沒有想太多。
他轉身從二樓向下望去,發現林橙正在樹底下徘徊。
“林橙,你給我站住!”姚偉民在樓上大喊道。
原本還在等溫爾語的林橙一聽到這聲音立馬撒腿就跑:“對不住了爾語,保命要緊。”
等人徹底走遠之後,溫爾語才敢站起來,她踮起腳透過鏽迹斑駁的鐵窗向外面望去。
下一秒,器材室裡面傳來一顆漏氣籃球落地的聲音。
溫爾語吓得腿都站不住,背靠着牆閉上眼睛。
這器材室平時都沒什麼人來,剛剛那聲音不會是鬼發出來的吧?
溫爾語試圖讓自己鎮定下來,但還是沒用,她的腿在止不住地發抖。
“誰,誰在哪裡?”她鼓起勇氣喊了一聲。
但回複她的是一片寂靜,除了一扇小窗外傳來學生在操場的歡笑聲。
溫爾語睜開眼睛,想開門就跑,但她一拉門,發現怎麼拉也拉不開。
完蛋了,這下真的徹底完蛋了,被困在器材室了!
就在她絕望之際,身後突然傳來一陣很輕的腳步聲,越來越近,越來越近,過了幾秒,停在了溫爾語的後面。
溫爾語害怕的汗都打濕了她的劉海。
“你怎麼在這?”一道男聲冷不丁的響起。
溫爾語連連尖叫,一轉身就請他吃了一套七彩陽光廣播體操。
“天殺的,怎麼還是個男鬼啊,誰來救救我——”
“别打了……住手……是我。”
“管你是誰!”
“……你睜開眼睛看看。”
“不睜不睜不睜。”
沈既澤實在拿她沒有辦法,抓住她胡亂折騰的雙手,禁锢在自己的胸前。
兩個人的距離瞬間縮小,溫爾語睜開眼才發現是沈既澤。
一個比鬼更可怕的人……
溫爾語冷靜了下來,可臉卻紅的不像話。
炎熱的盛夏,器材室裡彌漫着燥熱,她的身體幾乎是貼在了沈既澤的身上。
少年溫熱的鼻息輕灑在她的頭頂,胸腔此起彼伏,溫爾語隻覺得的自己快要窒息,這麼近的距離還是在上一世的時候。
溫爾語意識到不對之後,掙脫開他的手掌,往後退了幾步。
沈既澤的校服淩亂,胸前的紐扣剛剛被溫爾語掙紮中給扯下來了一顆,仔細一看,脖子上還隐約有幾條細小的抓痕。
溫爾語看着他這般模樣,有些羞愧地低下頭。
“對、對不起。”她細聲說。
沈既澤整理了一下衣服,淡淡地說:“沒事。”
随後,他走到門前輕拉了一下眉頭緊皺,看來他們現在真的被困在了這裡。
“你帶了手機嗎?”沈既澤問道。
溫爾語點點頭,她脫下書包,拉開拉鍊翻找了起來,不一會,她臉色煞白地擡起頭,心虛地看着沈既澤。
“……”沈既澤好像都猜到了,“沒帶?”
溫爾語又再次點點頭,讪笑一聲:“早上出門太急,忘床上了。”
器材室很小,架子上因為常年沒人打掃布滿了灰塵,溫爾語一經過,漫天的灰塵在琥珀色的陽光下飛舞,她捂着鼻子試圖能在這裡面找到什麼工具能撬開外邊的鎖。
找東西的同時,溫爾語問道:“你怎麼在器材室裡?”
沈既澤沒回答她而是從鐵櫃裡翻出一個磁帶:“終于找到了。”
溫爾語湊近一看,就是一個普通的随身聽,不過看樣式是零幾年的款式。
“你找這個幹嘛呀?”她問。
沈既澤搗鼓了幾下,而後熟稔地将磁帶放進随身聽裡,摁下按鈕。
“之前被老師給收了。”
溫爾語說:“現在大家都用智能手機聽歌了,誰還用随身聽啊。”
沈既澤看了她一眼,沉默了片刻,說:“它對我來說很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