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翔其實是偏心沈既澤的,他的成績拉高了四中的分數線,學校恨不得把他給供起來,而且潘翔是知道一些沈既澤家裡的一些情況的,這孩子也不容易,但周毅也是個不好糊弄的主,他的背後可是溫家。
此時此刻,潘翔犯起了難。
時間也不早了,潘翔看着牆上的時鐘,說:“今天你們先回去,明天我再和上面商量一下,給你們一個處理結果。”
兩人出來後,周毅捂着肩膀朝沈既澤放狠話:“你他媽在校外給老子等着。”
他撂下這句話之後離開了學校。
沈既澤不以為然,正當他準備趕時間去兼職的時候,忽然看到溫爾語坐在大廳的台階上。
女孩見他出來,立馬跑上前生氣地拉着他到小樹林裡,而後把他全身上下都給檢查了一遍。
見沈既澤沒受什麼大傷之後,溫爾語輕輕地捶了他一下。
沈既澤作勢“嘶”了一聲。
“怎麼了,是我弄疼你了嗎?”溫爾語慌了一下,還以為自己真的用了很大的力。
沈既澤看着她急切的模樣,不禁笑出了聲。
溫爾語見他笑,愣了一下,這還是她第一次見沈既澤笑,兩世的他都是冷着臉,像一座冰山一樣,世間的陽光也不能将他融化。
沈既澤輕咳了一聲又恢複到先前的表情:“不疼。”
溫爾語氣都消了一大半:“為什麼要幫我?”
打了周毅雖然是解氣,但是沈既澤同樣也會受到處罰。
“沒有為什麼,許文柔母子欺負你,我幫你還回去。”沈既澤靠在一棵松樹下漫不經心地說。
溫爾語心裡某處柔軟的地方仿佛被一根羽毛給輕輕掃過,癢癢的。
沈既澤看她發呆的樣子,隻覺得她可愛死了,手不受控制地摸了摸她的頭頂,等他意識到自己在做什麼之後,立馬放了下來,心虛地眨着眼看向遠處。
“唔……”溫爾語也懵了,心漏跳了一拍。
秋風帶着涼意穿過樹林,吹起了她的發梢,她的頭發很長,發絲不小心掠過沈既澤的臉頰。
香味漫進了他的鼻腔中,擾亂了他的心弦。
“我、我先走了。”溫爾語軟軟地說。
片刻,她駐足回頭:“明天你不會有事的。”
*
晚上,出差了好幾天的溫良突然回到了溫家。
許文柔還在悠閑地和之前的幾個姐妹打着麻将,全然不知溫良已經回家。
楊舒拿起銀叉子叉起一塊西瓜,問:“文柔啊,你家那位什麼時候回來啊,我們這麼光明正大地打麻将,萬一被他發現了可怎麼辦?”
許文柔揮了揮手,完全不在意:“你就放心好了,我都問過了,他還要三天才回來呢,今天誰都别走啊,我難得手氣好一次。”
剛說完,許文柔就摸到了一張白闆,她拉高了音調說:“欸,自摸!”
“許文柔!”溫良從門口走了進來,怒聲喊道。
麻将桌上的四人瞬間驚慌失色地站了起來,特别是許文柔。
“老、老公,你怎麼今天就回來了?”許文柔聲音顫抖面色發白地看着他。
溫良“哼”了一聲,指着她的臉罵道:“看看你做的那些好事。”
許文柔以為溫良是在說她在家打麻将的事,立馬解釋道:“老公,我錯了,我再也不打麻将了,我和這幾個姐妹也好久沒聚了,這不今天就想打打重溫一下感情嘛。”
楊舒和其他兩人紛紛點頭附和:“是啊是啊。”
然而溫良可不是問的這個:“爾語都跟我講了,沒想到我不在的這幾天,你真是無法無天了,敢欺負我溫良的女兒!”
幾個姐妹見是他們兩人的家事之後,立馬找了個借口,離開了溫家。
許文柔徹底慌了,拉住溫良的手說:“不是的老公,我怎麼可能欺負她呢。”
她滿嘴謊話,企圖溫良會相信她,但事實上溫良早就問過趙姨事情的經過,怎麼可能會放過她。
溫良推開她,許文柔一下倒在了地上。
在樓上打遊戲的周毅聽到動靜,立馬跑下了樓,他看見許文柔坐在地上不停地哭,氣沖沖地走了過去。
“你把我媽怎麼了?”周毅扶起許文柔朝溫良吼道。
溫良指着周毅的鼻子罵道:“你和你媽現在給我收拾東西滾出這裡!”
“不要……不要。”許文柔又重新拉住溫良的衣袖,卑微地乞求道,“我真的錯了老公,你再給我一次機會,我保證對爾語好。”
溫良才不會相信她鳄魚的眼淚,權當沒聽見她的話,之前給過她這麼多機會,可還是死不悔改,甯珍的遺物是他最後的底線,誰都觸碰不得。
許文柔徹底絕望了,看來她還是高估了自己在溫良心中的地位。
周毅看着眼前的局勢,敢怒而不敢言,死死地攥緊着拳頭,把許文柔拉了過來:“媽,我們走。”
“滾,我不走!”許文柔還想做最後的掙紮,但還是抵不過周毅的力量,被他拖着離開了溫家。
許文柔母子離開溫家之後,溫爾語這才從宋泊聞那裡回來。
她一進門,就看到趙姨在整理許文柔的東西。
“趙姨,我爸呢?”
“溫總在樓上書房。”趙姨小聲說,“不過我看他心情不太好。”
溫爾語點點頭:“沒事,我去找他說說,辛苦你了趙姨。”
趙姨擺擺手:“這都是我該做的。”
溫爾語上樓後在書房門口停了下來,她深吸了一口氣後,敲響了房門:“爸,是我。”
溫良:“進來吧。”
書房裡燈光昏暗,溫良坐在書桌前輕撫着手裡的照片。甯珍眉眼彎彎地挽着溫良的手坐在公園的長椅上。
溫良默不作聲地看着照片中的女人,他錯了,他不應該對許文柔動心,把她接到家裡面來。
他對不起甯珍,讓溫爾語受了欺負。
“爸。”溫爾語的聲音将溫良的思緒喚了回來。
“你來了。”溫良将照片收了起來,“學校裡的事你不用擔心,我會打電話過去,還有那個沈既澤,他不會受處分的。”
“嗯。”溫爾語的心放了下來,她下午給溫良打電話就是為了這事。
片刻,溫良悶聲說道:“沈既澤對你好像還挺上心的。”
溫爾語聞言慌亂地擡起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