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首炎哼了一聲：“我與你争這個幹什麼？”

“你什麼意思？”程信睜大眼睛，“你還在懷疑我的智商？”

張首炎不想再糾纏這個問題，轉移話題：“你剛才說讓我找志同道合之人，你可願意與我一同？”

“我？”程信指指自己，一臉懷疑，“你是在說我？”

“對。”張首炎點頭，“剛才你對我頗為推崇，可見也有懲惡揚善之心，是否願與我一道？”

“這個，能得到你的肯定我很高興，但是，”程信撓撓頭：“這種事情都是英雄才會做的，像我這樣的小人物，有心無力吧。”

“你不願意？”張首炎問。

“也不是不願意，隻是……”程信有些不好意思，“你看，我還養着一幫孩子，不能不管他們。”

張首炎掃過那群“孩子”，不置可否。

程信覺得這個理由不太充分，想到剛才對大佬的一堆馬屁，臉都紅了。他撓撓頭，說：“大叔，我隻是個普通人，以前是，現在是，以後應該也是。我沒有大的志向，過好自己的日子護好自己能護的人，就滿足了。至于其他的，我管不了，也沒有能力管。不過，我很佩服大叔這樣的人，‘路不平，有人鏟；事不平，有人管。’知道有大叔這樣的人存在，我會覺得特别安心，相信其他跟我一樣的平凡人也這樣想。”

“以後大叔有需要我的地方，沒的說，能幫的一定幫，要是皺一下眉頭，我就不是程信。隻是，我不能像大叔這樣，直接對上那些高官，對上那些惡霸。我有自知之明，不想以卵擊石。‘雖千萬人，吾往矣’，聽起來豪情萬丈，做起來卻需要極大的勇氣和決心，抱歉，我沒有。”

他自嘲一笑：“大叔，要讓你失望了。”

張首炎定定地看着程信，說：“沒有失望，你很不錯。”

“普通人一個。”程信有自知之明。

“不普通，你已經比這世上絕大部分人要好。”張首炎背手而立，身影更顯高大。“如果你像我一樣，成為第一高手，看到有人肆意殺戮他人，随意搶奪他人财物，你會如何？”

“嗯？”程信怔了一下，思考片刻，笑了：“不瞞大叔，如果我成為第一高手，這些不平事還是要管一管的。”

張首炎看着程信，蓦地發出一串大笑，豪爽至極。

程信撓撓頭：“大叔，我隻是個意念師，成為第一高手基本不可能。”意念師就是個純輔助，基本上斷了他成為第一高手的美夢。

張首炎收了大笑，掃向程信和那群少年。或許程信自己都沒意識到，那群少年對他極其愛護，自始至終，他們都在隐隐戒備着他，将程信護在中間。程信也是一樣，一直擋在他覺得眼熟的少女前面，再沒讓他看見第二眼。

上次見到程信的時候，他身邊隻有4個天才少年，現在這裡有整整25個。

張首炎蓦地又是一陣大笑，暢快至極：“我等着！”

程信聽得一臉懵，等着什麼？大叔怎麼看起來很高興的樣子。

突然，一大群人呼喊着出現：

“在這裡。”

“是他的笑聲。”

程信轉頭看去，領頭中年人竟然認識，穿着華麗，經常坐在幫會任務大廳咨詢人的位置，用看垃圾的目光看着所有人。他帶着足足上百人，朝這邊沖了過來，臉上的表情跟和善一點都不沾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