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信的心一下子提到嗓子眼，視線和張英雄的碰到了一起。

張英雄幾不可察的頓了一下。

随即，他的胳膊放下，高大的身軀将後面兩個人擋得嚴嚴實實，手指卻輕微地做了個“離開”的動作。

程信連忙拉過顧雲哲，屏着呼吸蹑手蹑腳跑了出去。跑出去一段距離，他彎下腰，胳膊撐着膝蓋，大口大口喘氣。

過了一會兒他直起身體，擦擦汗，對顧雲哲說：“沒想到他們也來找張英雄，還被我們撞上了。”

顧雲哲看着程信，臉色古怪，說：“那些人你都認識？”

“認識，”程信歎了口氣，“張英雄，李力奎的爹，還有霍林斯。”他想起剛才那些人說的話，問：“李家和霍家很有名嗎？”

顧雲哲再次古怪地看了程信一眼，說：“李家和霍家是大業國的兩大世家，李家精通采礦，霍家精通工匠。”

“會采礦和工匠也能成為世家？”程信覺得不可思議。

“不是會，是精通。”顧雲哲解釋：“李家占有着最好的礦場，出産的礦石品質最高。霍家有最好的工匠，制作的技能裝備三大國都搶着要。”

“哦，一個家裡有礦，一個家裡是頂級制造商，龐然大物啊。”程信明白了，又問：“三大國都是誰？”他見顧雲哲眼神更古怪了，連忙說：“我是外地來的。”

顧雲哲點頭，當自己信了，說：“三大國分别是大業國、大乾國和山圩國，他們的幫會分别是業成宗、乾坤門和江山派。”

“一個國家成立一個幫會？”程信覺得自己的腦子有些不夠用。

顧雲哲解釋：“聽說在幾百年前，無盡茫林突然出現，裡面的許多東西，異獸的肉、羽毛、血液；靈植的葉、花、根，還有各種礦石，都有極大的作用。一開始三大國派人來這裡探索，久而久之就形成了三大幫會。”

“可是除了三大幫會，還有許多大大小小的幫會，他們是哪裡來的？”程信又問。

顧雲哲想了想說：“長期存在的大大小小的幫會，都是三大國的貴族高官們建立的，那些昙花一現的，應該跟我這種的類似。”

程信撓撓頭，一時理解不了，說：“這些我慢慢消化，對了，還有一件事。”

“什麼事？”顧雲哲問。

程信說：“那天我記得張英雄說過李力奎的爹的名字，是什麼來着？”

“……李林江。”顧雲哲說。

“李林江，李林江。”程信重複幾遍，對顧雲哲解釋：“我不是記性不好，隻是一次兩次記不住，多記幾次才能記住。”

顧雲哲無語點頭。

程信正想說什麼，一個非常普通的人忽然來到他們身邊，低聲說：“張英雄請你們過去。”同時出示了一塊牌子。

程信看着那塊牌子，仔細觀察上面的花紋，又拿出自己的那塊比對，不确定地問顧雲哲：“一樣的吧？”

“一樣的。”顧雲哲肯定地點頭。

程信有些懷疑：“會不會是仿造的？又沒有防僞标志，而且這隻是一塊木牌子，花紋也不算特别，仿造一個不難吧？”

程信這麼一說，顧雲哲也不确定了，用懷疑的目光看着來人。

來人：“……”

“張英雄就在店裡，正等着二位。”來人說了這麼一句，走了。

“在店裡，”程信納悶，“他怎麼不早說？”

顧雲哲也覺得是。

他們重新回到店裡，果然，霍林斯和李林江已經不在了，櫃台後面的正是剛才那人。

程信把木牌子遞過去，說：“大哥，看看，張英雄介紹我們來的。”

那人：“……”

他瞄了牌子一眼，說：“張英雄在裡間等你們。”

“我們是來賣肉，不是，賣異獸肉的。”程信把一大箱異獸肉拿出來：“勞煩大哥給稱稱。”

那人似乎做了個深呼吸，再次說：“張英雄在裡間等你們。”

“你說過了。”程信覺得奇怪：“你給過錢我們就進去，我們急需要用錢。”

那人：“……”

顧雲哲連忙說：“我們先去見張英雄吧。”

“可我覺得先把錢拿在手裡更實在。”程信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