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信不由自主握緊了拳頭。
張英雄掃了一眼,說:“放心,我已經清理了痕迹,他們不會再查到你頭上。”
程信松了口氣,說:“多謝。”
“不必,我隻是很好奇,你們是怎麼做到的?李力奎當時被我廢了,可是劉非隻要出門,必然帶上邱猙,他是二階刀斧手,一身二階綠色裝備,按理說,他站着不動你們都打不動他。結果他們都死了,你們卻毫發無傷。”
“沒有毫發無傷。”程信抿了抿嘴,糾正他:“所有孩子都受傷了,還有一個孩子,沒了。”
“隻死了一個。”張英雄哦了一聲。
“什麼叫隻死了一個?”程信怒了:“那是一個孩子,還不滿11歲,一個聰明可愛的孩子!”
“沒有孩子!”張英雄冷冷地道:“程信,我不管你以前怎麼想,但是從現在開始,改變你的想法!”
“我為什麼要改變?”程信瞪着他:“我從小到大都是這麼學的,12歲以下的叫兒童,每年還有一天是屬于他們的節日:兒童節。尊老愛幼,你沒學過嗎?”
“沒有。”張英雄的臉色更冷了:“程信,你記住,這裡沒有尊老愛幼,隻有身份等級!”
“狗屁的身份等級!”程信也怒了:“我從來沒有聽說過這些!哦,聽說過,曾經有一個朝代就把人分成四個等級,結果不到一百年就亡國了!”
張英雄神色一動,問:“怎麼亡國的?”
“還能怎麼亡國?哪裡有壓迫哪裡就有反抗呗。”程信沒好氣地說:“不把人當人,反抗是死,不反抗也是死,當然要反抗拼一把。”
張英雄若有所思。
顧雲哲一臉震動,不由問:“他們成功了?”
“當然成功了。”程信說:“舍得一身剮,敢把皇帝拉下馬,誰怕誰啊。”他見顧雲哲還是一臉震驚,納悶:“你好像不信?”
“不太敢信。”顧雲哲實話實說。
“為什麼不敢信?”程信問,“這個狗屁的身體等級制度早晚有一天也會消失的,你等着瞧吧。”
顧雲哲張了張口,又閉上了嘴。
張英雄忽然說:“身份等級制度已經存在三百年了。”
“三百年?”程信瞠目結舌,“沒有人覺得不公平?沒有人起來反抗?”
“有,但從來沒有人成功。”張英雄說。
“怎麼可能?”程信覺得不可思議。“為什麼?”
張英雄看着程信,一字一句地說:“因為技能。”
“技能?”程信沒明白。
顧雲哲解釋:“三大幫會對技能把控得極嚴,普通人根本沒有機會學習技能。能夠學習技能的,無一不是身份高貴,家中富裕,或者他們的後代。比如我,我家從父親這一輩已經衰落,身份等級不夠,父親沒辦法,隻能賣了家裡大部分土地,讓我學會劍客技能,指望能借此擺脫困境。”
程信使勁轉着腦袋:“我好像有點明白了,普通人受到了壓迫,想要反抗,但是反抗無效,因為技能都掌握在貴族高官手裡,實力差距太大,反抗一千次,被打壓一千次,反抗一萬次,被打壓一萬次。”
“沒錯。”張英雄點頭,神色凝重。
程信拍拍自己的腦袋,終于想到了一個問題,問顧雲哲:“你學會劍客技能,到底花了多少錢?”
“一萬金币。”顧雲哲有些難過:“一畝地本來值兩個金币,但是鄰郡的喬傑打壓我們,一畝地隻賣了一個金币。”
“一萬畝?!”程信倒抽了一口冷氣:“你們家這麼有錢?”
“光有土地是不行的,沒有人會技能,根本保不住。”顧雲哲苦笑:“幸好得到你的幫助,這筆錢拿回去,能買回不少土地,家裡也能緩口氣。”
“别說了,再說我後悔了。”程信對玄武和程明華說:“等以後再賺到錢,咱們也去買個幾萬畝地玩玩。”暢想了一番,他忍不住樂了:“沒想到我發财的機會在這裡,真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
玄武和程明華點頭,毫無異意。
張英雄不置可否,看向玄武和程明華,眯了眯眼睛,說:“他們兩個天賦不錯。”
“那是,他們可是我的哼哈二将。”程信拍拍玄武的胳膊,說:“他叫玄武,我叫他小玄子,專門用來鎮住家裡那幫臭小子的黑面神。”又拍拍程明華的胳膊:“這是明華,程明華,貼心懂事又上進,再好不過的好女孩。”
張英雄點頭,看着玄武說:“他好像會不止一種技能,我見過他背刀,也見過他背劍,現在又背了一把斧。”
程信愣了一下,問玄武:“你怎麼背着把斧出來了?”玄武的刀斧手技能也是一階滿,但他更喜歡用刀或者用劍。
玄武答:“着急找你,随手拿的。”
“哦。”程信攤手示意。
張英雄又說:“程信,你知道買一把武器需要多少錢嗎?”
程信:“……多少錢?”
顧雲哲拍拍自己的劍,說:“我這把劍是我父親買的,最普通的一階白闆武器,花了15000金币,賣掉了不少祖上留下來的東西。”
15000金币!程信被自己的口水嗆住了,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一把劍就值15000金币,想想幫會倉庫裡一溜的250,得值多少錢。
幫會系統大大,我誤會你了,你一點也不摳,你超級大方,我愛你!
“還……還行吧。”程信正正臉色:“出門在外,總得帶把武器防身。”
顧雲哲想起八卦堂幫會大廳裡随意擺放的各種武器,沉默了,他曾經一度認為程信出身不凡,從各種角度來說。
張英雄不了解,但不影響他懷疑,他眯起眼睛,又說:“程信,你們的技能是在哪裡學的?”
程信:“……”
“還能在哪裡學的,跟大家差不多。”他握了握拳頭,笑着說。
張英雄瞄了一眼他的手,哦了一聲。
程信的心忍不住揪了一下,他是信了,還是沒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