尚譽和陳喻去謝筘他家撲了個空，陳喻把黑色口罩拉到下巴，扔了塊口香糖進去，“我就知道。”

“預言家？”

“額……呵呵。”陳喻扯了扯嘴角，蹲在街角，“計劃有變，我們在這裡待會兒。”

“怎麼這麼确定一定會等到呢，好無聊呢你。”嘴上是這麼說，但還是陪着他一塊等着，沒走。

“這個月二十幾号那會應該有個市聯考，”陳喻喝了口手上拿着的藍莓汁，“打算怎麼着？你上周去看那個叫什麼，段世的沒？”

“不打算怎麼着。見着了，他狀态也就一般，碰見了楚季青和那個教練，真叫巧，就那天突然碰上了。”尚譽說。

“我上次給你帶的那幾本都做完了？”陳喻問她，指剛開學那會給她的習題冊，“還要不要了？”

“要，過兩天給我。”尚譽把頭轉過去，“不過我有件事情要問你。”

“怎麼着了，習題冊有問題？問吧。”陳喻說。

“月考出成績那會，聶三星跟我說要是下次聞洱再考到聯考排名前十以内，就有錢賺了，獎學金是多少？”尚譽邊看手機邊問他，手機上扒拉着班級群裡的消息，看到了一條消息，她手指停止再翻了。

“這個我不知道具體的，私立高中的獎學金應該比咱們這多點兒，咱學校獎學金按層的，聯考前三前五和前十是三個等的獎學金，你要是想要錢多點就考前五，哦，還有單科，單科應該也有獎學金賺，一學期就這一回機會。”陳喻把藍莓汁塑料瓶子放在地上，“莫非是……算了，你愛怎麼着怎麼着，懶得管你，聯考不定什麼時候呢，沒準十七八号，沒準二十幾号。”

“……”

“聯考就不能早點，十月份的四校聯考不是月初放完假回學校就立馬考了嗎，能有過萬的獎學金嗎？”尚譽繼續跟他說：“多少個學校，有十個嗎？”

“肯定有，大聯考啊。”陳喻思索片刻，“聞洱應該考得再高點兒才對啊，這次試卷難度中上，但是聯排不應該。”

“你管他？”

“……”

“那你别問我，傻逼。”

“于朝說謝筘生日能回來，”她又退出軟件看着日曆，算了算日子，她一般都把重要日子标記上了，“就這個月了，都快了，那天就正好還是周日，他上次還說拍什麼個合照，就一塊了啊。”

“行，都聽你倆的昂。”陳喻把瓶子扔進垃圾桶裡，“我還沒吃飯呢，就喝了點兒水，餓死。”

“哈，你不策劃策劃？我中午飯和晚上飯都沒吃，來陪你蹲點，路過多少人看咱們呢，吧咱倆當小偷看。”尚譽掃了他一眼，沒張嘴，但感覺用眼神把他罵了一遍，“别嚎了，拜托你别吓唬我，這條道連個人都沒有，黑不拉幾的。”

轉角口出現了兩個高個子的人，尚譽偏頭看過去，目不轉睛地看着那個人，陳喻把手機放進兜裡，先開口，“呦，真巧啊。”

聞洱看着她抿了下嘴，手上拎着東西。

“……”

尚譽倚靠在門框，看着他們兩個人左忙忙右忙忙的。

“你吃飯了嗎？”聞洱問。

“吃了，我不餓。”尚譽分給他一個眼神，猜出來他那袋子裡應該是帶回來的晚飯，欲要拿出來什麼東西，一說話就又停止了。

“……”

“哦。”

“……”

謝筘關門側身出來，“今天太晚了，你們先回去吧，我明天跟你們解釋，或者今天晚上有空的話發微信聊。”

“奶奶呢？”陳喻問他，見他回來拿東西了，估摸着沒什麼好事，便問他，抿了抿嘴，說出來之後又後悔問了。

“……”謝筘歎了歎，“在醫院，沒多大事，就是得先觀察觀察，先回家，聽見沒？”

陳喻顯得極其不情願：“哎呦……”

“……你愛回不回吧。”謝筘扒拉了一下尚譽，“趕緊回去得了。”

“知道。”

“……”

尚譽在路邊站着，這個點還有公交車，她坐在公交車站的長椅上，聞洱跟她隔着一段距離，站在大道的坎上。

她從兜裡掏出來耳機插在手機上，上了公交車後直奔後排第一個座位，聞洱沒猶豫，坐在了她斜後方。一直到下車，尚譽從兜裡掏出來鑰匙打開門走進去又開燈，把熱水器點開燒水，在自己屋子裡坐着的時候定了個鬧鐘，等會洗完澡就準備睡覺了。

手機微信突然收到了兩筆轉賬，都是聞洱轉過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