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景柚先下了樓,結果遇見了回來的何钰榮。
“哎呀小柚子在呀。”何钰榮好幾個行李箱被推了進來,一大群工作人員呼啦啦的,池景柚和他們打了個招呼。
何钰榮讓他們把行李放着就行了,工作人員進來了又呼啦啦地出去了。
“榮叔,這次回來休息多久?”
“嗯,半個月吧,”何钰榮坐在沙發上呼出一口氣,還是家裡舒服,“你們開學我也差不多就要上班了。”
何钰榮看了看他,又看了看樓上,“我家那個叛逆兒子呢?”
“在玩遊戲,一會就下來。”池景柚在另一邊沙發坐下,“叔叔,你别老是這樣說斯嶼嘛,斯嶼可乖了。”
何钰榮看着他搖搖頭,他都不想說,自家這個兒子就會在池景柚面前裝乖,在他看來,孩子應該是到叛逆期了,不像之前什麼都會跟他們說。
他看着眼前的這個孩子,怎麼就沒覺得池景柚有叛逆期呢?都一起長大的怎麼都不像呢?
何斯嶼下來看見何钰榮就隻是簡單打了個招呼,然後就拉着池景柚去廚房找白姨切水果吃。
何钰榮揉揉太陽穴,想,是不是這兩三年他和白泊蘅都太忙了,沒有給到孩子足夠的關心和關愛。
第二天池景柚起了個大早,一下樓就看見何斯嶼坐在沙發上等着自己,他愣:“怎麼那麼早,不上來叫我?”
“我覺着你也快起了,就懶得上去了。”
“你吃了沒?”池景柚問他,徑直往餐桌走去,“謝謝奶奶,我自己來就好啦。”
池奶奶說好,看着孫子自己夾早餐,自己就去找老伴準備去附近公園散散步。
何斯嶼在餐桌上坐着等他,池景柚見了給他拿了一直牛奶,“做什麼那麼早過來,睡多一會不好嗎?”
“睡醒了就起來了呗。”何斯嶼歪頭看他,咬着吸管嘀咕,“幹嘛,不允許我過來?”
“我可沒這樣說,你不要胡亂猜測。”
池景柚制止他的陰陽怪氣,“我看你是何叔在家,就不想待在家裡了吧?”
“哼。”何斯嶼不說話了,池景柚歎氣:“說說吧,你到底怎麼了?”
不知道為什麼,何斯嶼上了初中之後,就開始變得“叛逆”起來,但是池景柚還是覺得沒什麼變化啦,都是何钰榮他們說的,但是池景柚也隐隐約約察覺到何斯嶼好像和兩位叔叔的關系不怎麼好了。
“哪有怎麼了?”何斯嶼說,“長大了就不黏家長了呗。”
池景柚不解,但是何斯嶼沒給他再問的機會,讓他趕緊吃,一會去趕公交去看畫展。
畫展在市郊附近的創意園區裡舉行,池景柚沒想到那麼多人。
這是一個攝影展,但是很多照片池景柚也看不出來什麼玄妙之處,就是覺得好看。
可是何斯嶼呢,他側頭看向旁邊的人,看的比他認真,像是很喜歡一樣。
不過也是,如果不喜歡,也就不會因為爽了他的約而生氣了。
看完了攝影展,他們在另一個展廳的餐廳裡吃飯。
何斯嶼和他說着剛剛看到的一張照片,滔滔不絕的,池景柚聽着聽着就笑了。
“怎麼了?”
“沒什麼,”池景柚說,“就是覺得你好像是真的很喜歡攝影。”
何斯嶼羞赧地笑了笑,池景柚說:“還記得你小時候說以後要賺大錢,現在呢,想法還有變化嗎?”
“嗯,我想以後如果能成為一名攝影師就好了!”
何斯嶼很難說清楚自己是在什麼時候真正喜歡上攝影的,或許是第一次去看的攝影展,又或許是某一次翻看自己記錄下來的照片時,從小學的時候拿着小爸爸買回來的膠片機到處拍拍,到後來換了一部DV機去記錄自己的平常看到的生活,到現在進一步學習攝影的知識,房間裡的書架上除了平常學習用的教科書,大部分就是一些和攝影相關的知識書籍或者是雜志了。
何叔叔和白叔叔知道他的喜歡之後,也沒有罵他不務正業,反而是給他買了好用的攝像機,帶他去戶外看風景拍照。
但是為什麼呢,突然間變得疏遠。
池景柚想,算了算了,青春期叛逆嗎,自然而然就會好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