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腹摩挲着她的臉頰,眼直直看着她的眼,周圍的一切都好似虛無,她的眼中倒影着我的臉。
指腹劃過佳人眉眼,劃過佳人鼻尖又停下,指腹觸及佳人唇邊,不敢往下。
佳人好似懂了我的顧慮,将手攀上我的手背,握住我的指,描繪着佳人唇。
心跳越發猛烈,心中燥熱越發難解,眼裡都沾染了情。
兩人之間的距離愈發縮小,心跳動的聲彼此都能聽見,看到佳人閉上的眼,我将唇貼近。
明明隻要再往前一些,我的願便達成,雖然隻是在夢裡。
但看到她睫毛微顫,我隻是輕輕在她額前深深落下一吻,如此便好。
周鸢看着院子裡的牡丹,形态各異,像那值萬兩白銀的白珠,璀璨奪目。起身靠近,用手輕撫,眉眼的愁緒令人忍不住的心顫。
“鸢婕妤,奴才将先前送來的筝修繕好了,鸢婕妤是否要試試音色?”旁邊的太監說着,後面還有兩個太監擡着筝,周鸢回過神,看向筝,“不必,放進殿裡。”
坐在筝前,輕撥筝絲,周鸢閉上眼,想起他說的‘你想爬上什麼位置,朕給你’想起瓷片刺在掌心他滿眼擔憂的樣子,想起那畫紙上的牡丹還有旁邊的兩隻鴛鴦,想起了那九五之尊在院裡舞了一夜,想起他聽着漁女曲眼底的暗流湧動。
在榻前入眠時,周鸢側身喃喃說道“皇上到底是想着什麼呢?”
淮虞看着在橋上不知連續跳了多少日的人,雖然不知為什麼會有這麼多女子想成為皇帝的妃子,明明宮裡就似囚籠,若是當了那皇帝的床邊人,就像那被關進鳥籠的金絲雀,一生都離開不了籠子。想起皇帝後宮隻有一位鸢婕妤,心想“皇帝心裡是否跟先帝一樣心裡隻有一人呢?”
菊月坐在案前,學着那人批閱奏折,學着那人的一舉一動,學着那人喜歡撫着眉頭,突然歎了一口氣“皇上日日若此甚勞累,但明明皇上從未如此心念一陌生人,皇上為何如此思虞姑娘呢?”
洪錢在殿外看着天,手摩挲着這衣裳,這是皇上賜的錦緞所做的衣裳,之前剛進宮裡時隻是一個默默無聞的小太監,無論做任何事都很認真,但做事認真也成為了一些太監的眼中釘,日日折磨,直到先皇駕崩被調到了先前禦前公公底下打下手,但先前的禦前公公但凡遇上什麼不順心的事,自己便遭了殃,打的更狠。直到禦前公公那時憋不住去出恭,殿裡皇上高聲喊着來人,自己隻能進殿,可能是太過緊張,腿腳有些發軟,殿内差點絆倒,這事罪該萬死,連忙想跪下高呼萬歲,但那榻上的皇上隻是擺手吩咐不用晚膳便讓我退下。出了殿我的身軀都有些顫抖,忙忙趕去禦膳房叫禦廚不做晚膳。在禦膳房門口差點腿軟跪下,皇上聖恩浩蕩不責罰,令我更加尊敬皇上。選秀時禦前公公說錯了話,我被皇上指出來,看着皇上臉上笑意問着我的姓名,從未有人如此待我,打從那時起我便告訴自己,無論如何都要在皇上身側當牛做馬。想完,洪錢臉上也有些笑意,長呼一口氣打起精神站守在殿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