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就說自己明明隻是在車上打了個盹,怎麼一覺醒來就發現自己躺在了草地上。
還有雖然現在是七月初,但他所在的賽倫蓋蒂草原位于南半球,七月正值旱季,草原本應是一片枯黃,可眼前卻綠意盎然。
更别提現在是夜晚,但氣溫卻與白天無異,沒有絲毫涼意。
他當時還在那懷疑網上的攻略真不靠譜,說好的晝夜溫差大,建議多帶件外套,結果晚上也熱得要死。
想到這裡,白洮不禁苦笑,他真想給自己一巴掌。
這麼多可疑的地方,他怎麼愣是沒察覺到,自己已經穿越了,不在熟悉的地球上了。
不過就算早點發現好像也沒什麼用,因為他對于如何回到原來的世界,仍然是一頭霧水。
他好不容易盼來個長假,打算好好放松一下,沒想到這一放松,竟然直接和原來的生活徹底say goodbye了。
白洮無聲地歎着氣,當務之急是在這個世界裡生存下去。至于返回原世界的方法,隻能留到日後慢慢探索了。
“他們就是你要治療的對象。”獸人轉過頭來,卻發現白洮垮着一張臉。
獸人誤以為白洮不願意治,陰沉着臉說道:“你可别想耍小心思,要是他們治不好,你也别想活。”
白洮被獸人身上散發的殺意吓了一跳,他連忙收起臉上的沮喪,擺出一副笑臉來:“你放心吧,我肯定會治好他們的。”
獸人用狐疑的眼神打量着白洮,眼前這個看上去就來曆不明的人真的是巫醫嗎?
但他的同伴都已經指認是他下藥讓岩山部落的那些人昏倒的,而且首領也願意給白洮這個機會,讓他救治那些受傷的獸人。獸人也隻好暫時信任白洮。
白洮不知身旁獸人的心中所想,他看向那些受傷的老虎,不,現在應該稱之為獸人。
他們的狀态都極其糟糕,隻有微弱的腹部起伏顯示着他們頑強的生命力,依然吊着一口氣。
面對這樣的場景,白洮不禁撓了撓頭,心中暗自焦急。
雖然他能列舉出許多具有止血功效的草藥名稱,但真正能夠準确無誤識别出來的,卻是寥寥無幾。
不過眼下這種情況他也不可能說他不太懂草藥,隻能死馬當活醫了,希望能夠遇到他熟悉的草藥。
白洮擡起頭,用手指了指森林,向眼前的獸人解釋道:“我得進去看看有什麼草藥,不然我沒法治療。”
獸人依然保持着高冷的态度,沒有言語,隻是微微點了點頭。
得到對方的默許後,白洮轉身走進森林裡,開始仔細搜尋起來。
他一邊找着,一邊在心裡默默祈禱老天爺保佑他能夠找到。
或許是因為他穿越異世老天爺給他的補償,又或許是他内心的誠意打動了老天爺,在這片陌生的森林中,白洮竟奇迹般地找到了他為數不多認得出來的止血草藥——大薊。
這株植物葉片邊緣如同鋸齒般尖銳,中央簇擁着一朵淡紫色的花朵,在微風中輕輕搖曳。
白洮停下腳步,臉上露出了難以掩飾的喜悅,他轉身面向獸人:“這個是大薊,有止血的效果。”說完,他就蹲下身挖了起來。
獸人臉上閃過一絲疑惑,這不過是他們部落周邊随處可見的野草嗎?
但他并沒有将自己的疑慮表達出來,而是蹲下身,學着白洮的樣子,開始認真地挖掘起來。
兩人就這樣默默地忙碌着,不一會兒,就采集了滿滿當當的一大堆藥草。
白洮瞧見差不多了,就拍了拍手上的泥土,招呼着獸人一同返回營地。
回到營地,他們徑直走到受傷的老虎身旁。
白洮轉頭對身旁的獸人說道:“我們需要把這些藥草處理一下,搗碎後才能使用。”
獸人聽完,二話不說,直接伸手拿起一株大薊。
隻見他輕輕一捏,大薊的汁水就順着他的手指縫流了下來。
獸人擡頭看向白洮,問道:“這樣可以嗎?”
白洮看得目瞪口呆,非常想問對方一句:“你的手不痛嗎?”
要知道,大薊的葉子上布滿了細小的尖刺,即便是輕輕觸碰,也會讓人感到刺痛不适。
而這位獸人卻仿佛毫無感覺,徒手就将大薊捏出了汁水,這簡直就是個狠人啊!
白洮尴尬地笑了笑:“嗯,對,就是這樣。接下來把這些搗碎的藥草均勻地敷在傷口上就行了。”
獸人點了點頭,然後直接上手操作。白洮站在一旁,目光不時地掠過那些靜靜注視着自己的虎群。
盡管他理智上明白,這些獸人暫時不會傷害自己,但那份本能的恐懼依舊在他心中悄然蔓延,讓他難以放松。
就在這時,那名上藥的獸人發出了一聲驚喜的呼喊:“呀!血真的止住了!”
白洮被吸引了過去,他湊近細看,果然發現老虎的傷口處已經不再滲出血液,原本猙獰的創口此刻正被藥草緊緊包裹,似乎正在慢慢愈合。
白洮今天不知道震驚了多少回,但此時此刻,他還是忍不住驚歎,眼前的這一幕實在是太神奇了。
大薊雖然止血效果強,但也不可能這麼快就起作用。
難道是因為這些草藥來自異世界,其藥效在這裡得到了增強?還是因為獸人本就擁有超乎尋常的恢複能力?
還沒等他想出個所以然來,下一秒,脖子傳來一陣劇痛,緊接着眼前一黑,他便失去了意識,倒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