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洮連忙禮貌地打招呼:“巫醫大人,你好。我是嘯虎部落的巫醫白洮。”
鵬卻在一旁噗嗤一聲笑了出來,他捂着肚子,笑得喘不過氣來:“哈哈哈,洮,他……他才不是巫醫呢,他是……他是巫醫的徒弟。”
白洮的臉變得通紅,尴尬得幾乎能用腳趾摳出一座城堡來。
好在這位巫醫的徒弟十分善解人意,他笑着說道:“我叫奈,巫醫他出去了,你進來先等等吧,巫醫很快就回來了。”
白洮跟着奈走進了山洞。一進去,他發現裡面漆黑無比,幾乎到了伸手不見五指的地步。
他忍不住開口問道:“奈,為什麼不點起火來?這麼黑,什麼都看不清啊。”
奈猛地一拍腦門,臉上閃過一絲歉意:“哎呀,對不起!我忘了你們人類視力不太好。我這就去廣場那取個火種再回來。”
白洮聽到這話,感覺瞬間有幾把刀子插在他的心上。
他很想說,他的視力可好了,之前體測時,可是測出兩隻眼睛都是5.2呢。
但轉念一想,鷹的視力是人類的好幾倍,能在千米高空看清地面上的獵物,自己這點視力在他們面前确實有點“近視”了。
白洮開口阻止:“不用了,奈,我有辦法直接生火。”
外面的天色已經悄悄拉上了夜幕的帷幕,山風帶着幾分涼意,呼嘯而過。
白洮蹲下身子,在草叢中收集了一小把幹草。然後他從獸皮袋中掏出火折子,往竹筒裡輕輕吹了口氣,一小簇火苗便冒了出來。
他将幹草湊近火苗,幹草立馬被點燃,發出噼啪的聲響。随後他把點燃的幹草放進了柴堆裡。
随着幹草的燃燒,火勢逐漸蔓延開來,很快山洞裡就明亮了起來。
奈眼睛閃閃發光:“哇!洮,你是怎麼做到把火保存起來的?太厲害了!”
白洮耐心地向奈解釋着火折子的制作原理和使用方法。
奈聽得津津有味,興奮地表示:“我明天就去砍根竹子,按照你說的方法,試着做一個火折子出來!”
就連鵬也激動了:“我也要做一個出來,讓他們看看,我有多厲害。”
“什麼東西這麼厲害?”
奈擡頭一看,高興地說道:“巫醫,你回來啦!”
白洮連忙站起來,面向這位面色慈祥的老人,态度恭敬地自我介紹道:“你好,我是嘯虎部落的巫醫白洮。”
巫醫摸了摸自己花白的胡子,露出來開心的笑容:“哦?那真是太好了,我很久沒和其他部落的巫醫交流過了。”
說着,他便拉着白洮開始讨論起各種疑難雜症。
這位巫醫饒,确實有幾把刷子。
白洮雖然有着現代的眼界和知識,但在與饒深入交流的過程中,還是感到頗為吃力,隻能勉強跟上饒的思路。
越深入交流,白洮越發感歎,這個世界的巫醫竟然這麼厲害,怪不得他們能混得風生水起。
他暗暗抹了把汗,心想幸好嘯虎部落沒有巫醫,否則自己在真正的行家面前,恐怕很快就會暴露無遺。
白洮并不知道,饒其實是個不折不扣的奇才,對醫術抱有無比的熱忱與癡迷。
然而,在獸人部落裡,巫醫的數量少得可憐,絕大多數巫醫都集中在人類部落中。
為了追尋醫術的真谛,身為狐族的饒,毅然僞裝成人類的模樣,加入了人類部落。
饒本就聰慧過人,悟性極高,到了人類部落之後,他如魚得水,迅速在人類部落中嶄露頭角。
沒過多久,他便憑借出色的表現,成功赢得了部落巫醫的信賴,能跟在巫醫身邊學習。
可饒的野心遠不止于此,他并不滿足于在一個部落所學到的知識。
每當饒察覺到在某個部落已經學不到更多東西時,便會果斷收拾行囊,離開此地,前往下一個部落,繼續施展他那套“求學拜藝”的妙計。
這種行為,雖然讓他在短時間内累積了豐富的醫術知識,卻也招緻了衆多部落巫醫的極度不滿。
事情曝光後,各大部落的巫醫們怒不可遏,紛紛派人追殺饒。饒陷入了絕境,四處逃亡。
就在這時,飛鷹部落的族長出現了。他對饒的醫術才華極為欣賞,願意收留饒并給予保護。
就這樣,饒加入了飛鷹部落,成為了這裡的巫醫。
但加入飛鷹部落後,饒便再也沒和其他巫醫有過交流。
所以當他冷不丁瞧見身為巫醫的白洮時,那股激動勁瞬間湧上心頭,好似久别重逢的老友。
饒三步并作兩步沖上前去,一把拉住白洮,随即打開了話匣子,滔滔不絕地說個不停,各種問題如連珠炮般向白洮抛去。
白洮的大腦迅速開啟頭腦風暴模式,他一邊在腦海中快速梳理着自己所知的醫學知識,一邊小心翼翼地答複着饒的問題。
饒聽後倍感興奮。白洮所闡述的醫學見解,對他來說全是前所未聞的新知識。
白洮的心境卻與饒大相徑庭。他隻覺得饒是個極難應付的角色。
為了保住自己的巫醫身份,白洮不得不搬出一些這個世界沒有的治療手段,像開刀、縫合之類的,試圖唬住饒。
誰知饒一點就通,還很快就能舉一反三,白洮感覺自己那本就不多的醫術知識,都快被饒榨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