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星漸坐在林現澤對面,看着他像是要餓死了一樣狼吞虎咽,又因為從小培養下來舉手投足間保留了一些優雅。
林星漸不禁在想自己是不是有哪裡虧待了他。
“當然聽我的,不聽話要來幹嘛?”
對比起來林星漸這邊就是歲月靜好。
“我不是這個意思。”林現澤算是知道這是個祖宗了,急忙否認,但還是拖到把碗裡最後一點東西吃完才繼續說,“你是不知道,我早餐本來就沒吃多少,撐到中午快餓死了,結果他們說沒到時間。”
“我當時還在想吃飯到什麼時間,結果他們跟我說,要麼就等到你下來,要麼過十二點四十才給我吃飯。”
林現澤想想就來火,他什麼時候過的這麼憋屈過,但寄人籬下還是不得不低頭。
“嗯,規矩我定的,不服憋着。”林星漸還在慢吞吞地吃東西,絲毫不覺得有什麼不對。
林現澤敏銳的抓住了什麼不對:“他們隻聽你的?”
“嗯。”
林現澤還以為這些規定都是林騰定的,還想着怎麼會這麼苛刻,沒想到幕後指使者居然是林星漸。
“你爸不管?”
林家父權主義很嚴重,林現澤也是近幾年手裡有了東西後家裡對他的限制才逐漸寬松,他會這麼問并不奇怪。
“他在這呆着要是能超過半個小時,絕對有大事發生。”提起父親林星漸怨氣就特别重,恨不能恩斷義絕。
林現澤這才想起林星漸不是嫡系一脈的孩子,他有這樣的天賦和實力總是很容易讓人下意識的忽略一些不好的東西。
“那倒是。”
吃完飯出門,林星漸沒成年沒駕照,隻能林現澤開車,他就在副駕駛翻看剩下的人的資料,時不時指揮一下路怎麼走。
除了已經放寒假回老家的,按照林現澤的速度,林星漸覺得今天一天足夠他用了。
“到了。”
林現澤示意林星漸下車。
落點是一座公園。
南離是一個南方城市,公園裡除了一些特定的樹外,其他樹四季常青,現在還挂着綠葉。
黃昏将近,天空被染成藍粉色。
“那。”
林星漸掐林現澤的手臂,揚了揚下巴,擡腳剛想靠近就被林現澤拉住了。
“我自己去。”
林星漸就真沒動了,等林現澤從樹下走出去才打開手機把耳機戴上,默默看着那邊的走向。
引起林現澤注意的方式有很多種,京子瑜和俞亦琛像的地方隻有嘴邊的一顆小痣和臨時學的那點小提琴。
這是一條難走的路,但他能裝出跟俞亦琛十成十像的性格,這就是最好走的路。
京子瑜小提琴的技藝并不精湛,但在這樣天寒地凍的天氣,他為了表演更出彩,身上隻穿了一件薄薄的襯衫,風吹的他搖搖欲墜,足夠林現澤忽略他青澀的琴技了。
林現澤就像霸總文裡的霸總,救下在苦海裡掙紮的小白花。
“抱歉,我沒有這個打算。”京子瑜拉完一曲,聽完林現澤的問話,收起小提琴打算離開。
“我知道你們家欠了錢,可以幫你還,怎麼樣考慮一下嗎?”林現澤的聲音從耳機裡傳出來林星漸深吸了一口氣。
“别以為我不知道,你們說的這些都是有代價的。”京子瑜聲音清清冷冷,說出來的話也不帶一點溫度,倒像是被傷慘了。
“不,你可以給我打工,比起做其他的,我這個賺錢方式顯然更适合你,要不要試試?”林現澤沒什麼耐心,而對于這種人最好的方法就是拿父母威脅,“你父母估計也被騷擾的不行了吧?”
提到父母,京子瑜明顯遲疑了,緩慢地将外套穿好。
“我不會苛待你。”林現澤聲音放輕,幾乎算在哄他,“我可以走合同,不行你就告我,這樣你依舊能獲得一筆錢,不虧。”
京子瑜這才微微低垂着眸子應了聲好。
沒有人知道林現澤心目中的俞亦琛是什麼樣,但經曆相似性格相似處境相似無論怎樣都足矣引起一些共鳴。
林星漸見他們走過來才側過身把耳機收起來,裝作無聊的樣子站在一旁,等他們走過來才擡眼。
京子瑜臉上有很明顯的傷,看到林星漸不敢擡頭,直接往林現澤身後走,但他的手被林現澤拽着,想離遠一點都不行。
隻是對視一眼林星漸就知道京子瑜要幹嘛了。
“走吧,看你把人家吓得。”林現澤瞥了一眼京子瑜,把他拉到自己身邊,“你以後别欺負人家了,多可憐。”
“說了,這一片沒有不怕我的。”林星漸上下打量了一番。
果然,相信京子瑜是一個正确的選擇。
“沒事,别怕,我們就是來這玩,我先把他送回去,剩下我們再聊。”林現澤轉頭跟京子瑜解釋。
京子瑜瞥了一眼林星漸,面無表情地點點頭。
林星漸秒懂,也點頭。
“當然。”